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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心里明镜似的,长公主设宴,主要是为自己的胞弟景王相看王妃,顺便帮城中未婚勋贵牵线搭桥。 沈家三公子定给了池雨,她心里起了旁的念头,但是总归上不了台面,落人话柄,若遇上更好的,岂不快哉。 景王二十有八,性子是冷些了,但权势滔天,仪表堂堂,至今府中无妻妾,若是瞧上瑶瑶…… 可池雨同行,瑶瑶的好又如何显现。 思及此,李氏眉心一皱,心中难免腾起不满。 “她婚事将近,不好抛头露面,今日便留在府中。”李氏招呼玲珑去拢溪阁传话。 温菀瑶得逞,却在听到温池雨与沈峥的婚事后,笑不出来。 拢溪阁里,珍珠正准备叫酣睡中的温池雨起身,得了外头传来的消息,立即招手让小丫鬟们离远些,让姑娘再多睡会儿。 小丫鬟们是安静下来了,可院子里传来几声“喵喵”叫,原来是姑娘最宝贝的小猫发财。 几个小丫鬟追着发财,想把它抱进怀里,安抚一下。 可是发财每日早晨都得温池雨亲自揉揉才肯罢休,满院子乱跑,边跑边故意扯嗓子叫,声音拉得又长又尖。 温池雨近日睡得不错,听到发财的嚎叫声才幽幽转醒。 房内无人,她披着外袍,踮着脚尖跑到门前,打开一道小缝:“发财,快进来。” 发财就等着开门呢,话音未落,闪电一般窜进去。 珍珠看姑娘光着脚,衣裳都没穿好就出来了,赶忙把温池雨拉回榻上,嗔怪道:“姑娘又不把身子当回事了,下回小日子疼的时候可别让白玉给你揉肚子。” 温池雨把发财抱在怀里,和它一起滚进带着余温的被褥里。 珍珠的注意力立马被吸引开,叫着说:“哎呀,发财在雪地里滚了那么久,身上又湿又脏,姑娘快把它放出来。” 发财进了屋子,比谁都乖巧,蹭着温池雨的小臂,呼噜声不断。 温池雨心都快化了,掀开被角,露出发财一双水润的大眼睛,为它辩解:“它这般乖巧。” “也就姑娘觉得它乖巧,背地里不知道多淘气,小厨房里的碗碟不知道被它扫下去多少。” 发财是几年前温池雨在路边捡到的野猫,那时候它才巴掌大小,奄奄一息躺在姑娘怀里,进气没有出气多,都说贱名好养活,才特地给它取这个名字,希望它能挺过难关。 一下下揉着发财头顶的黄毛,温池雨懒懒地问:“今日要去长公主府赴宴,母亲那边可有催促。” 白玉刚好进来,没好气地说:“不让咱去呢,咱也不稀罕。姑娘要不再睡会儿?” 虽说重活一世,但温池雨也不知桩桩件件都记得清楚,她都忘了前世这场宴席她去没去,不过今生她不想去,既已决定不跟这些权贵扯上关系,又何必在她们眼前打转。 如此更好,省得她还要去找母亲。 把发财揽进怀里,招手让白玉和珍珠靠过来,轻咬着唇说:“正好,去过祖母那里,我们出去看看铺面,想想以后能做什么买卖。” 慈宁宫内,地龙烧得火热。 天寒地冻,太皇太后上了年岁,一点寒凉受不得,阖宫上下都仔细得紧。 暖和是暖和了,可是屋子里燥热,闷得厉害。 太皇太后揉着额角醒来,赵嬷嬷及时递上一碗温茶。 “这般热,夏日里都过得比现在畅快些,你还让我饮热茶。” 赵嬷嬷习惯太皇太后每日晨起的习惯,流畅答道:“王爷孝顺,日日敲打慈宁宫众人,要让您安稳过冬,奴婢可不敢破戒,太后您也别让王爷忧心。” 太皇太后就喜欢听别人夸景王孝顺,听着赵嬷嬷这么一说,心里舒坦许多。 想起今日乐平府里摆宴,说要帮砚景相看个好姑娘。砚景什么都好,就是性子有些冷清,年近而立,府中连个掌家的都没有。 叹气道:“我这把老骨头,不知道还等不等得到砚景成家。你赶紧差个人去砚景府里,让他今日必须去他皇姐府上走一趟。” 赵嬷嬷连连应是。 待早膳用完,派去景王府的小太监回来答话,说景王一早便离府,府内无人知道景王去了何处。 太皇太后气得把茶杯到厚厚的地毯上:“又避出去!”心口狂跳,怒道,“赵嬷嬷,去下帖子,让四品以上官员带着家眷女儿来宫中赴宴,我看他是不是连自己母后的宴席都不出席!” 赵嬷嬷赶紧上前帮太皇太后顺气,景王孝顺不假,可就这终身大事上始终不肯妥协,这出戏隔段时间便会上演一次。 “宫里这些日子忙着年前的大宴,都快忙不过来了。咱还是等着开春,春日里衣衫薄,花美人娇,再请王爷相看,说不定更容易成事。” …… “姑娘,看了一路,您想好做什么买卖了吗?” “是啊,胭脂水粉,金银首饰,衣衫罗裙,我看着都挺不错的,多热闹。” 珍珠和白玉坐在马车里,透过两边的小窗左右观察街上各个铺面的情况,迷花了眼,觉得好像什么营生都很热闹,都能挣到钱。 白玉所言的生意确实热闹,但这些铺子迎来送往,世家贵族大多看不起商贾人家,往后脱离了温家,如此高调做买卖,只怕温府面上不好过。 温池雨沉吟片刻,让改道去墨客街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