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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嘉静笑脸僵住,扯了扯嘴角:“怎么会,元清meimei可是大红人,巴不得能见上一面呢。” “那真是太好了,今儿个来的妙啊,说起来我和温jiejie得有大半年没好好说过话了吧,可得好好聊聊。” 王元清坐在温嘉静对面,王府的下人伶俐,已经帮她把茶斟上了,她端着茶盏轻轻吹了口气。 与她的自在闲适不同,温嘉静扯开的嘴角抿成一条线。 大半年,可不就是从景王妃离开温国公府算起。 扯起的嘴角向下弯,趁着饮茶时偷偷用余光看一眼座上的景王妃,见她神色如常还带着浅浅的笑,才缓了神,清清嗓子重新笑开:“有了孩子哪像从前,做娘的稍微走远些就要哭闹的,元清meimei有了孩子就明白了。”到底掌家几年,有几分智慧,三两句话就偏移了重点,“过几日带喜哥儿过来给王妃瞧瞧。” 温池雨回忆着喜哥儿的样貌,柔声道:“还记得喜哥儿襁褓里软乎乎的模样,现在会走了吧?” 拿孩子出来说话,王元清翻了个白眼,听着她们说话没再应声。 温嘉静见王元清没再针对她轻松不少,不过该说的都说了,王元清在这儿,也不方便再多提,又和温池雨说了一会儿喜哥儿的趣事就起身告辞了。 “大jiejie,元清还在就不送你了。”温池雨让白玉挑了些金玉物件儿,“这些给喜哥儿戴着玩。” “喜哥儿知道王妃姨母惦记着他定要乐开怀了。”顿了顿,深深看一眼温池雨,声音有些飘忽,“家里的事情,还请王妃多费心了。” 爹警告过她,叫她没事不要往景王府来,细水长流,终有一日能焐热池雨的心。 可是她等得,她夫家等不得。 她夫君庞乾是家中长子,下面有一个嫡亲的弟弟名叫庞轩。 景王突然翻查早些时候鲜卑进犯时朝廷拨的饷银与粮草,那庞轩正是当时负责监察的官员之一。 饷银禁不起查,当然是查出了错漏,庞轩脱不了干系,现下已经被关押起来。 此番是景王下令彻查,庞家又是恩国公一派,谁也不敢轻举妄动,别说温国公府了,连庞家的一些亲族都不肯出面求情,生怕火烧到自家身上。 庞府有力无处施,只能寄希望于她这个景王妃的jiejie,让她上门来求求情,希望王妃能看在她的面上吹吹枕边风,能让景王高抬贵手。 温嘉静一走,王元清皱着眉问:“家里的事情?温国公府还是庞家?” 温池雨托着腮,纤指轻敲案面,幽幽叹了口气:“大jiejie夫君的弟弟出了点事,有些棘手。” “我说她怎么来找你!”王元清没好气地努努嘴,“官场的事情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的,你可别搭理她。” “我从来不与先生说这些的……”接连又叹了两口气,捂住脸闷闷地说,“先生位高,也想过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也没想到会是大jiejie。” 毕竟是jiejie,虽然后面关系淡了,但感情这事也难说,池雨又是个重情的,王元清也不一味摆冷脸说风凉话:“要不你先与景王说说,他年纪大你许多见识也多,能帮不能帮的,总能妥善处理好的。” 外面阳光正好,窗扇半掩着,花草的清香在屋内浮动,温池雨眼里清澈,点着头舒心一笑:“嗯。” 满心的依赖与信任。 其实庞轩的事情只有他一人被卷入其中,大jiejie以及她的夫君甚至整个庞家都未受什么影响,温池雨也没那么好心,将什么人都装在心里,只是有些感慨。 还好刚刚元清进来了,不然大jiejie开口求她,她也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 情分是一回事,她相信先生不会胡乱处置别人,律法严明,做错了事合该受罚的,若她说几句话就能改变局势,朝廷岂不是乱套了。 “蜜罐子里泡一天也没你笑得甜。”王元清夸张地往后仰着耸肩,两只手不停摆动着扇风,“不是我说,景王府也忒小气,怎么冰鉴不多摆几个,我都闷得发汗了” 姿态怪异,温池雨被她逗得笑弯了眼。 “还说呢,上回去你家吃错了东西,他更不放心了,该找你算账的。” 先生一听安御医说她是因为骤然吃了太多生冷的刺激到了胃肠,管她管得更厉害了,就连筠儿来信让她去公主府坐坐,他都不放心让白玉跟着,非让紫珠跟去看着她有没有乱吃东西。 “我也吃了的,怎么什么事都没有。”挑眉看看白玉,问她,“白玉你难受了吗?” 白玉摇摇头。 王元清叉着腰站起来:“我看你是被你这个先生养得娇气了,哪有夏天不吃冰的,下回还背着他带你吃,多吃两次就习惯了。” “那你今日怎地不邀我去你家中。”没吃着上次说的酥山,她还有些遗憾呢。 “这不是回来后还没来过想来看看,瞧把你馋的,怎么甘心被景王管着的,我娘冬日里存了些,下次保管你吃上。” 温池雨回味着上次的荔枝膏水,口中生津:“那要早些安排,重阳就要到了,过了重阳天就该凉下来了。” “真要吃哪管什么天,从前咱们冬天还吃呢,上回丽荣不是说想去城郊的庄子散散心,她现在稳当了,不然约上她,过两日咱们就一道去住上几日,那么远景王总管不到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