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历史小说 - 厂督宠妻日常[重生]在线阅读 - 第13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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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立在寒风中,幽幽地道:“解药还要不要了?”

    她声音很凉,凉得燕王发颤。

    他眸光灰败,干裂的嘴唇翕动着:“我……我儿子,在西南养兵。”

    我他贵妃都有对方手中最厉害的把柄,谁也不敢先动手,拼个鱼死网破。

    原来如此。

    容宛愉悦地笑着,抱着沉甸甸的案本出了门。

    燕王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忙问:“你去做什么?”

    他完了,一切都完了。

    策划了这一辈子,结果死在自己亲生女儿的手下。

    容宛侧过身子来,凉声说:“管好你的嘴,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一字一句,冷得让他如坠冰窟。

    燕王干裂的嘴唇翕动,瘫软在地上,看着自己绞痛的小腹,双目无神地看着天花板。

    —

    容宛出了府门,一路往提督府的方向走。

    提督府在京城偏僻的地方,走过去也不远,一刻钟。

    路上没有什么行人,她提着一盏灯,抱着沉甸甸的案卷,一步步走在街上。

    白天车水马龙,此时是在半夜,大家都睡了觉。

    风呜咽着,寒冷彻骨。手上的灯忽明忽暗,突然天上又飘下了些雪。她没打伞,那雪落在她的乌发上,落在脖颈间,还有,大理寺狱里。

    漆黑的夜空中没有一颗星,挂着的酒旗猎猎作响。酒肆里倒是有人,人声远远地飘进容宛的耳朵。

    她走进了些,听见那谈话的声音:

    ——“裴太监死咯!”

    随即是酒碗摔在木桌上的声音,一人醉醺醺道:

    ——“我就知道会死。死得好,死得妙啊!”

    ——“可惜了他那小对食,恐怕还惦记着他呢!”

    几人笑作一团,容宛像是没听见一般,踩着水一步步走向提督府。

    她觉得这路程很长,从来没有这么长过。

    她再也忍不住,眼泪在“小对食”那句话中决堤,滚滚而落,娇靥也变得苍白无比。

    她加快了脚步。风吹得紧,她也没裹紧衣裳,任由冷风灌入自己的脖颈里。

    终于到了提督府。提督府偏僻,四周都没住什么人,估计是之前害怕裴渡,不敢和他住的太近。

    大门被贴了一个“封”字,上头落了红漆,掉在地上。

    容宛将灯挂在一旁的树枝上,顿时照亮了一块地方。

    她手中有一块小木牌,上面刻着“亡夫裴渡之灵位”。她深吸一口气,将木牌放在一边,那木牌却又被风吹倒。她很耐心地将木牌固定好,这才站起身来。

    她今日换了一身红衣,那红衣如婚服一般,显得她整个人艳丽无比,像是一只厉鬼一般。

    风一吹动,她头上的红发带也被吹动,飘啊飘。

    她今日要和裴渡的灵牌拜堂。

    灵牌被固定在地上,容宛止不住地哽咽,又想:今日是大喜之日,不能哭。

    黄道吉日,她与裴渡和离了,那么裴娇娇,咱们再来拜一次堂罢。

    就当,我们又成亲了。

    她勉强露出一个笑靥来,闭眼站着,对着府门的方向。

    黑黝黝的夜色里,一盏灯,一个人,还有一个小灵牌。

    一个红衣女子,和一个灵牌拜堂。她的身影很单薄,在风中却没有要倒的趋势。反而,站得很直。

    一叩首,她唱道:“一拜天地——”

    裴娇娇,你看我们又拜堂了。

    我马上来寻你了。

    二拜高堂省去了,她又唱:“三拜——”

    “三拜夫妻对拜。”

    薄凉而又熟悉的男声响起,容宛惊愕地侧过头来,以为自己听茬了。

    男人眉眼含笑,依旧是笑吟吟的模样:“拜啊。”

    容宛头脑一片混沌,以为那是鬼魂,迷迷糊糊拜了下去。

    是鬼魂吗?还是真的?

    那灵牌被他踢到一边,孤零零地滚动着。

    裴渡唇角带着笑意,高唱道:“夫妻对拜——”

    二人对拜,正巧都穿了红衣。

    裴渡想,我们和离之后,又成亲了。

    我回来啦,娇娇。

    作者有话说:

    一发虐完,后面都是甜啦

    第49章 四十九、亲亲(开始甜啦)

    夫妻对拜, 二人对拜完,裴渡又唱:“送入洞房——”

    容宛这才打了个激灵,从迷迷糊糊的状态中清醒过来。

    送、送入洞房?

    鬼怎么会这么说啊!

    她僵硬地转过头来, 看着身边一身红衣的“厉鬼”。

    厉鬼脸色苍白,乌发随意地披散到脑后,朝她一笑。

    那一笑勾人心魄,像是妖孽降世一般。明明是一个男子, 却美得天姿国色。

    这、这个人好像是裴渡。

    容宛跌跌撞撞地走上前来, 扑入了他的怀中, 又抬起头来看他的脸。他的脸很干净, 身上还有淡淡的花香味儿。

    裴渡、裴渡他不是死在狱里了吗?

    她上前来,捏了捏他的脸, 一路摸到了他的锁骨, 停了下来。

    裴渡皱了皱眉, 容宛手法很轻, 他被摸得有些痒,还是任由她摸着。

    容宛傻乎乎地问:“你是鬼吗?”

    裴渡淡声说:“不是。”

    “你骗我。你、你早就死了,死在了大理寺狱里,”容宛勾住了他的脖颈,埋到他颈窝里,像是想享受最后的温存, “你别走好不好?要走你带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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