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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姒轻哼了一声,这的确是张君这人的行径。 “后来呢?” “后来……”萧子玦手握成拳,指节微微泛白,少年的脸蒙上一层难以言说的肃杀之气:“张君坐在我的轮椅上模仿我,嘲弄我,让他的手下推着他进山,就在云台山的小路上,张君一行所有人都遭到了伏击。杀手们,是把他当作我了……如果那天没有遇见那只山猫,没有那场雨,死的人大概就是你我二人……” 闻姒听得心惊rou跳。 难怪,难怪萧子玦会如此介怀张君之死;难怪萧子玦一直说,张君是他的替死鬼。 “果真是恶人自有恶人磨……”闻姒感慨万千,“不过,为何说陛下禁你的足,还把你归为嫌犯是在护着你呢?” “笨。”萧子玦道:“陛下禁了我的足,我出去才不会引人注意,唱一出空城计罢了。” 闻姒恍然大悟,这样一来,杀手们必定以为萧子玦一直在侯府里,萧子玦出府反而才安全。 不过……闻姒又想起了最先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我,你对我,究竟是什么态度。” “什么什么态度?”一回到这个问题上,萧子玦的目光又开始躲避了起来,“你我是夫妻,做这样的事,有什么好奇怪的?” 话虽这样说,可闻姒还是很在意萧子玦对她的感受,他吻她,是认为这是夫妻间的理所应当,还是他对她也有一点点的喜欢…… 真是可恶,萧子玦为什么不正面回答她呢? 见闻姒不说话,萧子玦冷哂道:“你怎么了?” “不怎么。”闻姒没由来的不高兴,心里失落得紧,又把冰糖雪梨汤端了起来,闷声闷气地说:“姒儿告退!” 闻姒气呼呼地出去,正好碰见有事来找萧子玦的孙管家。 “少夫人?”孙管家低头看见闻姒手里的汤,笑盈盈地说:“给少侯爷送吃食呀?” “才不是。”谁知闻姒说:“冰阳雪梨汤太寒了,有的人就别吃了,哼,免得性子越吃越冷。”她 把冰糖雪梨汤塞到孙管家手里,“孙管家吃,姒儿炖了一个上午呢,味道可好。”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孙管家端着冰糖雪梨汤,愣了半天,对上萧子玦要挟的眼神,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见萧子玦的表情也有些微妙,顿时反应过来,端起汤在鼻尖问了问:“嗯,清香,看来咱们少夫人,手艺不错呀!老朽好久没享到这种口福咯!” 说着,就要往嘴里送。 萧子玦咳嗽了一声:“等等——孙爷爷,我要你查的事情查出来了么?” 孙管家放下汤碗,从怀里掏出上次杀手身上的令牌,萧子玦趁这个时候把冰糖雪梨汤捞了过来。 孙管家把萧子玦的小动作尽收眼底,但却没有吭声,偷偷笑了笑,转而郑重地说:“查到了,这个三重阁杀手组织的头目不仅仅是江湖人士,也是京中权贵。” “谁?” 孙管家压低了声音,道出一个惊人的名字。 …… 闻姒从青云阁出来,一路小跑,心脏怦怦乱跳个不停。可恶的萧子玦,居然顾左右而言他…… 闻姒的心绪更乱了,愈发地看不懂萧子玦。 若说喜欢她,为什么不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若说不喜欢,为什么又要在观莲节带她去莲花湖看莲花灯呢? “姑娘,你又和少侯爷吵架啦?怎么心事重重的样子?”自打闻姒从萧子玦那边回来就心事重重,石榴观察她半天,忍不住发问。 闻姒否认道:“谁心事重重了?我才懒得同他吵架。” “可是姑娘。”石榴一指闻姒手中正在绣的帕子,“姑娘你看,你为什么要在金牡丹旁边绣上一只鸟腿呀?” 闻姒这才回过神来,刚才脑子里想的都是萧子玦的事情,刺绣的时候居然溜号了,生生在一幅牡丹图上多绣了一只鸟腿…… 闻姒叹了口气,将这条绣废了的帕子丢到一旁,忽然起身道:“走罢石榴,陪我去趟丽凤翔,我找织娘有事。” 石榴被忽然起身的闻姒吓了一跳,手一抖,绣花针掉在地上。 “姑娘,什么事儿这么慌慌张张的?” 闻姒摇了摇头:“秘密。” 马上就是观莲节了,在这个节日,男子或者是女子若是对某位佳人或公子有倾慕之心,便会送一盏亲手做的莲花灯。 闻姒想今夜通宵做出一盏灯来,在观莲节的时候送给萧子玦。 她从来就不是一个扭扭捏捏之人。若是喜欢,她不会憋着不说。同样的,她也不想做一个单方面付出之人,喜欢是互相的才好。 她想要在观莲节弄清楚萧子玦的心,弄清楚萧子玦是不是对她也有些喜欢。 送莲花灯,这是最直白的方式了。 在观莲节上,一方送了另一方莲花灯,若是对方喜欢便会在灯上写好自己的名字,点燃放至莲花湖中随波逐流。若是对方无意,便会直接拒绝收下这盏灯。 闻姒这么想着,却又拿不定主意,便也想问问织娘的意见。 她自然不会同石榴讲她的小心思,两个人收拾好了这些天做好的刺绣便往织娘的绸缎庄去了。 萧子玦虽被皇帝禁了足,但闻姒并不在禁足范围之内,所以出府还算顺利。 到了织娘的绸缎庄的时候,闻姒却见到了“一场奇观”——织娘竟然也要扎莲花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