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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卡阿都沁对此尤为不屑,从那之后,他也没再关注过萧子玦了。 他以为萧子玦就会那样继续沉沦下去,却没想到,短短一年多,大兴风云逆转,新皇登基,萧子玦步步为营运筹帷幄,居然坐上了摄政王的位置。 虽说他这个老对手因腿伤的原因功夫不如以前,可是那股不服输的劲儿倒让玛卡阿都沁多了几分敬佩。 真的是好巧,玛卡阿都沁心里觉得有趣,当年和萧子玦在战场上对垒时,总觉得对方是自己肚子里的蛔虫。 排兵布阵、调兵遣将,两人总是见招拆招。看待兵法的念头总是出奇的一致。 没想到呀没想到,他们就连喜欢的女人都是同一个。 他眯着眼睛看着远处的两人,嘴角微微勾起。 他不管闻姒是否婚配过,也不管闻姒是否有个孩子,这些他都不在意。 玛卡阿都沁从没想过“一见钟情”这个词会出现在她的身上。 他会对闻姒好,会对闻姒的孩子好。 在他们漠南,民风开化,不会有人因为这个而对女子说三道四。 只要闻姒愿意,他愿意带着这个女人策马驰骋在漠南广沃的草原上,白日里放牛赶羊赏日出美景,夜里躺在柔软的草地上看浩瀚无垠的星辰。 只可惜,这个女人好像把他当成流氓了呢? 他理解的,大兴朝的女子温婉内敛,不似漠南女人那般热辣豪放。 他们漠南这种直来直往的表白方式大概是让她误会了,玛卡阿都沁心想,也许他该让闻姒认识真正的自己,他可不是一个不讲道理的流氓。 酒过几巡,双喜宴也到了散了宴会。众朝臣贵女拜别的皇帝皇后,一一离开了太极殿,只剩下几人。 闻姒自然是其中之一。 织娘见人都散了,过来拉住闻姒的手,一阵心疼:“姒儿,过去你受苦了,如今你贵为公主了,没人敢再欺负你,往后我和陛下也会给你撑腰的。” 闻姒笑了笑说:“我的皇后娘娘,这就是你前些时候藏着掖着的秘密吗?”她恍然叹息,“这秘密也实在太惊天了,姒儿到现在还没缓过来。” 织娘不再说话,只是笑着拉来了慕沉:“你们兄妹好好叙叙旧吧。” 闻姒正色起来,朝慕沉行了大礼,她对自己的身世还是有些迷茫,并未叫他“皇兄”还是恭敬地叫了声“陛下”。 慕沉看得出来闻姒的谨慎,他让太监呈上了一个匣子,匣子里是一封书信,信纸发黄微微变脆,好几处都已经破损,看起来有些年头了。 “这是母后当年留给我的书信,你瞧瞧罢。” 闻姒小心翼翼地接过来,一行行慢慢读下来,眼眶也越来越湿润。 信上把当年闻姒为何被送出宫去,被送到了哪里,身上有什么特征都一一记录在信纸上。除去这些,还有一个母亲对女儿的歉意和嘱咐。 当闻姒读到那句“娘亲有悔,无法看着女儿长大、嫁人,愿来世相见”的时候,再也控制不住眼泪了。 豆大的珠子啪嗒一下落在信纸上,晕开一片沉寂。 她闻姒以为这一生便是孤苦无依的命,却不曾想,她如今能好好的活在世上,是母亲拼了一切换回来的。 为母则刚,闻姒有了双双之后更懂得这个道理。 她小心翼翼地擦了擦信纸上那滴不小心坠落的眼泪,抬头看着慕沉。 这次他没有叫慕沉“陛下”,也没有叫慕沉“皇兄”,而是如平常百姓一般唤了声“哥哥”。 “哥哥,娘亲的这封信可以留给meimei么?” 慕沉明白,他还同母亲有过几年愉快的光景,而这个meimei从出生便孤苦无依。这封信,是闻姒和母亲唯一的联系了。 他点点头,把上好的沉香木匣子拿了过来,让闻姒将信放置在这里。 “这封信本就是娘亲留给你的,我已经替你保存了二十年,是时候物归原主了。你放在这沉香匣子里,免得腐化。” 慕沉没说“朕”而是用了“我”。 闻姒心中一暖,堪堪接过盒子。 晚风拂过,拂不去女子脸上盈盈的泪痕。 萧子玦心疼至极,想要抬手抚去,闻姒却撇开了头。 “别碰我。”闻姒道。 萧子玦一阵窝心,手指颤了颤旋即放下来,谁知一方帕子同时递到了闻姒的面前。 玛卡阿都沁语气温和到:“遗珠公主,这方帕子借给你。” 闻姒抬头看见一个带着半脸面具到男人,她一时没认出对方是谁,客气地朝玛卡阿都沁行了一礼:“多谢漠南王,不过还是不必了。” 闻姒提起自己的袖摆,在眼角上轻轻揩了揩泪水。 玛卡阿都沁微笑着看着闻姒,这让萧子玦很不舒服。 “漠南王,还没看够么?” 萧子玦心中不快,不得不打断对方的视线。 玛卡阿都沁回过神,旋即拿起桌上的酒杯,斟满了一杯酒,朝萧子玦举起晃了晃:“老对手,几年不见,还未同你好好讲话。” 萧子玦只是淡漠地看着玛卡阿都沁,用表情告诉对方“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 他很了解玛卡阿都沁这个老对手,看起来玩世不恭,实际上并不似表面这样放|浪形骸。 这只是他的保护色罢了。 否则,他怎么会在前漠南王众多优秀的漠南王子中脱颖而出,成为最年轻的漠南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