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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玫气得跳脚,周谦行倒是不咸不淡牵起嘴角笑了笑,那双眼看她是看她,却没有半分把她放在眼里的意思。 周谦行冷冷开口:“依玫,世界不是只围着你一个人转。” 依玫一瞬怔愣。 当初他电话从多伦多打到北京,跟她提分手,她连夜飞去多伦多,浑身上下只有一件厚羽绒,他朋友也是这么替他传话的,说他半分钟都不愿意浪费在她身上,还说了他的原话:依玫,世界不是只围着你一个人转。 眼前人就这么看着他,周谦行看她那双眼忽地有些泛红发亮,忍不住喊她一声:“依玫……” 依玫低下头去,只把头顶的发旋留给他看。等她往后退了一步,抬起头来再跟他对视时,说:“行,你记住你的话就好。我指望着这个项目发财,我不难为你,你别难为我,你赚你的,我赚我的,只是同事。OK?” 周谦行眼尾扫她一回,倒是开口应下:“OK。”末了还重复她的话,“同事。” 依玫听着那话耳朵不舒服,满了血又想回怼,手里捏着的手机却是响了,是沈灿灿。依玫接起电话,对那边说:“行,我在家门口站着了,等着你呢。” 电话挂断,周谦行倒出声:“依小姐挺忙啊,约这么多?要不要送你一趟?” 依玫哼了一声:“周总耳朵不太好使?没听见吗?我有人来接。” 周谦行笑得自嘲:“也是,空着副驾驶等你的人,什么时候少过?” 依玫看他,没由来心就被扯紧,嘴巴比脑子快,下意识辩驳:“我小姐妹来接我去逛街。” 刚说完,依玫就想抽自己一耳光,跟他解释什么。 周谦行深深看她一眼,那笑容,像是抓住了只兔子,没说话,可那笑实在是刺眼。 沈灿灿今晚换了辆红色敞篷,车灯直接打在依玫身上,把她裙子上的碎花都照得晃眼。沈灿灿那笑声就如同穿云箭,直直过来:“你火急火燎的,我还以为你都赶着要挑鸭子给你洗晦气呢,合着就这?怎么,还换清纯风了?” 依玫脑中警铃大响,简直就想扑上去捂住沈灿灿的嘴。 周谦行的声音带笑,凉凉在依玫头顶响起来:“原来是逛花街,依小姐慢慢玩,悠着点,不必着急。” 依玫脸唰地红了,被沈灿灿地车灯一打,那红扑扑的耳朵尖而是没地方可以躲藏,叫周谦行明明白白瞧进眼里。 依玫着急起来嘴巴又比脑子快,说:“不是……朝阳门外新开了家烤鸭店,那儿的鸭子是真好吃!周总改天一起?” 周谦行垂下眼去,笑得肩膀都有些发抖:“不必了,我是直的。” 依玫:……他大爷的。 …… 依玫还想解释,偏偏周谦行的司机把车开来了,他连句“再见”都没说,转身就朝那边走,开门上车关门一气呵成,依玫还想趿着拖鞋啪嗒啪嗒追过去,却只看见一个亮着两片红的车屁股渐渐远去。 沈灿灿响亮地摁了两下车喇叭,依玫回头来,迎着那车灯狠狠瞪了沈灿灿一眼,最终还是垂头丧气上了车。 沈灿灿挑眉看依玫那张臭脸,一面把车开出去,一面笑着将她揶揄:“怎么,还真在那王老五身上栽了?你有没有骨气,不过就三个多小时。那人不是真的搞传.销.邪.教的吧,怎么对着你们依家人,一下一个准。” 依玫郁气仍团在胸腔里头,又不好对着沈灿灿发火,只能自己干忍着,摸出手机来给阮姨发了个微信,说晚上不回去吃饭了。 沈灿灿不知前情,还自顾自地往外倒:“你爸爸我,差不多把那人给起底了。快吧!仨小时都不到,往那些在家里公司干活的人里问一圈就下来了。姓周,周谦行。夏商周的周,谦逊的谦,品行的行,加拿大籍,多伦多长大,多大本科,多大商院金融读研,毕业就去了纽约,进了美国科恩投行,后来到了香港分公司,之后就跟你家的远森合作,这履历,真是……” “灿灿。” “嗯?” 依玫两只手还捏着手机放在大腿上,抬起头里茫然地看着前面。 沈灿灿一瞬都有些心慌,忙打了方向盘靠着旁边停下开了双闪。沈灿灿语气还强装镇定,笑问依玫:“怎么了?他不会也是你前男友吧?是前男友也没关系啊,那帮人里头不要脸爱纠缠人的不多,你也多的是法子整治他们,兵来将挡,水……” 依玫扭头看她,顿了半晌才开口说话,却也只蹦出几个词来:“加拿大,多伦多。” 沈灿灿有些发愣,眨了眨眼睛,终于反应过来,下巴都要掉到地上:“我去,这么冤家路窄?” 周谦行和依玫那些陈年旧事,实际上没多少人知道,知道的人还大多在国外根本没回来。国内,也就沈灿灿一个,可她也只是知道有这么个人,知道那人跟依玫其他莺莺燕燕都不一样,还有依玫夜奔多伦多,是沈灿灿揣着刚刚拿到手的驾照一路送她到机场。 除此之外,沈灿灿也是一无所知,不然在打听周谦行底细的时候就能猜出来。 沈灿灿翻着白眼叹了口气:“行了,你今晚应该也没心情去玩了,我带你去找个地方坐坐吧。” 依玫点点头,仰起脑袋用手捂住脸:“我可怎么办呐!跟周谦行一起工作我真的不行啊!” 沈灿灿踩下油门前瞥了依玫一眼,竟然被她这样子逗笑了:“你也有今天,真是因果轮回,报应不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