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历史小说 - 修真界网友在线掉马在线阅读 - 第11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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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你不是间谍,又知晓我的名字。这前后的关联实在令人难以忽视。”他微耸了耸肩,“今天没任务,我可以听你慢慢解释。”

    白则川的手和识海幻境中所见相同,全部是机械结构。线条匀称、构造精妙,每一个关节都可以用作战斗用途。譬如手腕那栏光阵,就是星际最高水平的微缩激光发射器。

    只要他稍微一动,炙热激光就会穿透成涟的头颅。没有系统的保护,她现在毫无反抗的余地。

    她的剑不见了。也不知道是被星船守卫收走,还是随着系统一起消失了。

    使出剑诀的感觉犹在掌心,虎口上留有一道细微的裂纹,那是剑意对剑主的反力。现在她屏气凝神,却再难寻得相熟的剑意。

    “怎么了,你的解释长在自己的手上吗?”白则川戏谑道。

    唯有此时,成涟才从面前青年的脸上找到熟悉的感觉。却是冰冷的、讥诮的,他们刚认识时的样子。

    只是眨眼间,一切都回到了起点,除了她的记忆。这可真是一桩糟糕透顶的事情。

    “星盗团长声名赫赫,我们虽然消息闭塞,但也有所耳闻。”她说,“至于如何上了星舰,如果我说我也不知道,你信吗?”

    白则川没说话,但他嘴角讥讽的弧度已经表明了答案。他不会相信陌生人,况且这个怪女人满口胡话,还疑点重重。

    他的眼睛总是含笑的。眼瞳漆黑,眼型处于凌厉与温柔之间,眼角泪痣像落在玉上的一滴墨,令人忍不住多瞧了几眼。

    他端起桌上的瓷白咖啡杯,嗅了嗅没动口。抬起眼道:“如果只是这种说辞,雀#J时G一,带她去监控间吧。今早刚清理过的地面,最好先别沾上血。”

    名叫“雀一”的雀斑小伙手掌绷直,向他行了个端正的军礼:“是,长官。”

    白则川没再看她。

    星舰空间有限,监控室只是一间十平米不到的黑屋子,一张板凳,一扇厚重的铁门。在压抑的气氛中,总是有人会发疯。

    但这个人不会是成涟。她刚坐定就发困,靠着椅背闭目养神,很快就睡过去了。

    不知道是梦,还是识海消息,总之她看见了小妙。黄色卡通音符又蹦又跳,好不容易跳到她跟前,眉毛撇成了八字:“对不起勇士,剧情有些脱轨了。”

    “看出来了。”

    小妙急切地为自己辩解:“这不是我的主意!龙神大陆天道郁结,你们和大陆命运息息相关,上司才把你们找来……不是我的注意。”

    “嗯。”成涟道。

    黄色音符急得快哭了:“勇士,现在你的位面和系统分离了,我帮不到你。尽早离开这个位面,我相信你们能……”

    能什么?

    成涟安静地听着,直到黄色音符突然消失,声音戛然而止,才回过神来。

    小妙没有说出最后的话,但成涟总觉得该接上这么一句:

    【异世界的勇士已经集齐,是时候踢翻陈腐的制度,向光明大未来行进!】

    这是最初系统给他们发送的消息。她不知陈腐制度具体指代了谁,但光明大未来很好理解。

    她扶着把手,从板凳上站起来,跺了跺发麻的双腿,点响监控室门口的传唤按钮。

    “我要见你们长官。”

    *

    事到如今,成涟隐约明白了溯时渊的含义。它连接着许多个空间位面,有修真界,网友们的快乐老家,还有玛梅多的家乡。

    按照玛梅多的说法,她也是偶然落进龙神大陆,想找到回家的办法。她回家的意愿很强烈。

    玛梅多的名字取自美人鱼的音译。顾卿曾给成涟看过潜水艇上的照片,合照里女人明艳大方,耳朵呈现鱼鳍状,应该是某个西方位面里的海妖,意外穿到了女主母亲的身上。

    所以……顾卿真的是男人吗?

    成涟眯起眼睛回忆,顾卿身材瘦削无胸,声线冷淡偏低,脖子上还有明显的突起。

    成涟从来没想过她会是男人。无论有多少疑点,她都更愿意相信原著描述,甚至为了抱紧女主大腿,使用了闺蜜贴贴术。

    原著就是天道。小妙说天道郁结,那么原著就不可信了,成涟开始考虑玛梅多的说法。

    ……很难接受,但她连穿越都接受了,世上也没有什么是接受不了的。

    溯时渊连接的位面是真实位面。

    末世孤塔空无一人,丧尸横行邪物肆虐,科研家在书页上落下悲哀的字句,成涟隐隐嗅到了悲剧的气息。末日下人类苟延残喘数十年,终究败给了天道。

    在星际,白则川仍是高高在上的星盗团长,完全不认识异世界的朋友。他将规则玩弄于股掌之间,也可以#J时G漫不经心动一动手指,收割走面前人的性命。

    其实这才是正常的。每个故事都有自己的结局,像无数条平行线,不会交错在一起。

    龙神大陆的天道出现了异象,只稍微倾斜了一度,就引得无数个世界产生交集。他们落进陌生的世界,跟着系统的指示行动,屡屡遇到怪事,屡屡脱离剧情,系统却从来没有提醒过。

    它和天道是一伙的。只要能修复天道,其他什么都不重要。

    成涟想到这里,闭了闭眼睛,这些事情对她而言太深了,就算厘清其中逻辑,也难以招架。

    她所现在能做的,只有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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