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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说,四眼妹在三中也算的上骨干教师,评优选好不说年年有份,也算得上隔三差五吧。 这执教生涯也有十几年了,怎么会住在这种不起眼,还破破烂烂的地段呢? “别搂着我!”小少爷被刘申搂得脖子快喘不过气来。 “我胆儿小!”刘申楼层越高,腿就越哆嗦,好不容易拐到六楼楼道口,被一从天而降的空易拉罐瓶吓得丢了魂,就差趴小少爷背上了。 “可能是被虐怕了,以四眼妹为圆心,直径越小,我心就越慌,总觉得有双无形的眼睛在盯着我。” “出息!”许子芩把他推开。 “切!”刘申道,“你成绩好,你当然不怕……” 这话还没说完,六楼靠楼道里就传出恶毒的咒骂声,那声音断断续续地往他们耳朵里钻。 “儿子,你他妈还有种提儿子!我告诉你,离婚可以,儿子归我!” “你睁大眼睛看清楚了,这种地方连他妈狗都不睡!当年要不是看你戴副眼镜,看起来也算是知识分子,要不然谁他妈会跟你结婚? 如今你鬼迷心窍,还想拉着我儿子跟你住,你做梦!亏你还他妈是个人民教师,能教出什么有出息的东西来?” “罗林!你是不是个男人!” 住隔壁的房客实在没忍住,隔着墙加入骂战:“能不能安静点,要吵架的死远点!一屋子神经病!” 许子芩和刘申两人一对眼,听出了四眼妹沙哑的嘶吼声。 平时四眼妹连上三节课声音嘹亮的都能和人对唱山歌,这会儿喉咙哑成这样,八成是两人从楼下吵到楼上也没消停。 小少爷心一横,不管三七二十一。 “咚咚咚!”敲门声如鼓点般急促。 房内争吵声停止,传来男人的咒骂声:“干什么?” 许子芩压着怒火,侧着耳朵听到屋里四眼妹的抽泣声:“武苒老师在吗?” 小少爷压低声音,装作一脸无知,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果然里面安静了,片刻后,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探出一个脑袋,面露凶色:“你们谁啊?” 刘申笑脸相迎:“我们是武老师的同学,她答应了今天给我们补课!” “没空!”那男人就要关门。 刘申动作极快,赶在关门的瞬间把脚一横,扛在缝隙里。许子芩借机使力,后退几步猛地往门上一撞。 胖男人没想到有人会突然闯门,竟然被许子芩这发力一撞,硬生生地撞退了好几米。 门被直接从外面破开。 映入眼帘的一幕震惊了许子芩的三观。 四眼妹眼镜碎了一地,披头散发地跪在地上哭,而原本当年高一还和许子芩他们几个一起看过电影的四眼妹儿子翘着二郎腿,悠然自得地吃披萨。 对跪在地上的母亲全程不闻不问。 许子芩怒火被勾了起来,对那畜生就是一拳:“你他妈是人吗?啊!!” 四眼妹儿子被突然一拳砸懵了,人侧翻倒地,桌上的榴莲披萨也四处散落。 许子芩抄起落地的榴莲披萨往那人的脸上糊,掐着他的脖子往他嘴里塞:“你他妈不是想吃吗?来啊?吃!全他妈给我吃了!” 胖男人一只胳膊从地上支棱起来,晃晃悠悠地起身,瞅见许子芩一拳一拳往他儿子脸上抡,凶神恶煞道:“混蛋!” 刘申同样也是少年人,血气方刚,老师被欺负成这样,小少爷又在他面前做了个如此热血沸腾的示范,硬生生把胆怯压在肚皮子里,抄起一把木架子往男人的膝盖砸。 “cao!”刘申吼叫道,“人渣!” 胖男人被猛地一砸,木架子四分五裂,直接重心不稳,抱着膝盖嗷嗷惨叫。 刘申也不是吃素的,一鼓作气扑到男人的身上骑着,一拳一脚,招招命中要害。 许子芩被那少年一脚踹飞在地上,硬生生后退了好几米,胸口一阵绞痛。 “别打了!都停下!”四眼妹一改在学校里强势霸道的脾气,面对此情此景竟然手足无措。 只见他儿子抄起一把椅子拖在地上,四眼妹带伤去拦,“罗文恩!你要干什么!” “滚开!”被糊了一脸榴莲披萨的少年眼珠子通红,一巴掌甩开四眼妹,抄起椅子指着许子芩,“你他妈有病是吧?管什么闲事啊?死了爹的就是他妈没素质,今儿我他妈让你记住教训!” 那少年高举着椅子,赫然抄起椅子朝着小少爷的背上一抡。 “嘭!!” 顿时,一股剧烈的疼痛瞬间传导至周身。 “许子芩!快走!”四眼妹吼叫。 “让你他妈狂!”又一椅子往他后背甩过去时,小少爷直接被打趴在地上,嘴角鲜血直流。 许子芩咬牙艰难起身,眼前晕眩一片,混沌地往后一倒时,一个极为温暖的怀抱搂住了他。 疼痛在四肢百骸里扩散开,他甚至连疼痛都吼不出来。 恍惚之中,他艰难地睁开双眼:“哥……我是不是要死了?” 白降搂着小少爷的胳膊送到窦惊蛰的手上,原本温柔的气场瞬间转变成一股戾气,像是从修罗地狱从历练出来。 “敢动他!我他妈弄死你!”白降抄起那椅子反手一砸,原本还气场十足的罗文恩瞬间砸倒在地。 “白降,别!”兜头的椅子终究还是在四眼妹的声音里被制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