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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子芩难受得紧,流虚汗,也不说话,费近以为他烧糊涂了给他烫额头,小少爷刚被折腾了一通,全身松软无力,只能任由他揉圆搓扁。 等白降买了药回来,才一口气把这两位脑子有坑的人全轰走了。 后边上完药,舒服清凉了不少,但只要动作幅度过大就会拉扯得一阵剧痛,就连晚上吃饭都是白降喂他在床上解决的。 “舒服些了么?”白降给他喂了百合山药粥。 许子芩面容憔悴,喝了一口粥:“你……你给沈天冬打个电话,让他别乱说。” “怕你表哥笑你?”白降扶他躺好,“踏踏实实的,他们俩半斤八两,谁也笑话不了谁。” 入夜,窗外繁星闪烁,依旧燥热,但闲不下来的费近死活要拉他们去古街逛夜市,黄丹小仙女被太阳晒了一天,腿都要走折了,不乐意,改在房里玩剧本杀。 奈何费近脑子不够使,连线索没理清,许子芩就大获全胜,游戏体验极差。 费近游戏上技不如人,就寻思在其他方面扳回来,找点自尊。 租的酒店是民宿,几栋矮房子中间还夹了个露天水泥坪,摆个烧烤架,弄一套桌椅,就能开party。 烤架现租,rou串在超市现买,准备工作在民宿老板帮助下有条不紊。 民宿老板姓朱,cao着一口东北大碴子,费近跟他学了半天都会一句,「啥玩意」。 白降烤rou,许子芩和黄丹两人在旁边喝酒吃串,白降烤串撒调料的间隙时间时不时地侧头看几眼。 “听我爸妈说,市面上饮料罐头一类的快消品不怎么好卖,特别是要打入国外市场。” 黄丹咬了一口羊rou串,“如果有需要的话,我可以和我舅舅商量的,他在澳大利亚开了个农庄,原产地直销的饮品。” 许子芩咬着吸管,不答话。 “你舅舅在市里好几家公司拉投资,特别是有国外贸易的公司他都找了好几回了。我舅妈说,他打了好几次电话求合作。但我舅妈的意思是不投资,想……” “收购?”许子芩问。 “舅舅说你们家工厂已经是强弩之末,就算拉到投资有流水不出两个月还是会破产,目前唯一能救的方法就是改变产业结构,让其他公司强制介入,贴牌生产畅销品牌的饮料。” “你应该让你舅舅跟我舅舅谈,我和说……似乎没有意义。” 白降挑了个烤好的鸡翅塞到许子芩嘴里,许子芩说话含含糊糊的。 “你舅舅死守家族品牌,不乐意贴其他品牌的标。”黄丹补充。 许子芩并不惊讶,秦鸳我行我素目中无人惯了,早年间就是一副浪荡公子做派,简直和他那不成器的儿子王子芥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他向来有自己的主见,秦家的独立品牌自秦骊创建起都有50多年,比许子芩的年龄都大了好几轮,身为公司的CEO自然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家族企业付之流水。 更何况他还在秦骊面前立过军令状,这时候被收购,用秦家的工厂流水线生产自家的饮料却要贴上其他畅销品牌的商标,实在是滑稽又可笑。 “如果你愿意,我可以……”黄丹道。 “帮我?”许子芩打断。 “舅舅家的庄园我爸也有股份,我上高中后我爸手上的股份就转移到我的名下了,我有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能说得上话,只要让秦家的品牌变成我舅舅庄园旗下有机食品的子品牌,能最大限度保全……” “这件事……我说了不算。”许子芩把手上的签子放下,“就算我有话语权,你打算用什么身份帮我?同学吗?你爸妈应该不会对一个马上要破产的同学伸出援手吧。毕竟,这是慈善机构的事儿,商业往来不是过家家。” “你可以……”黄丹咬着牙,起身。 “你们吃韭菜吗?刚我让美团送了点青菜过来,解解腻。”白降上完一盘rou串后,扯大嗓子问。 水泥坪两侧响起了劲霸的Jazz,老板领舞,费近鼓掌扭着身段迎合,场面燥热起来。 party上不会跳不打紧,只要跟着群魔乱舞,不冷场,总归能沾点边。 许是声音响彻,其他引颈打探的房客也加入了这一场盛大的烧烤轰趴会,跳得忘乎所以。 许子芩坐在躺椅上,喝着鸡尾酒。 黄丹被费近拉到队伍里扭身段,心不甘情不愿。 费近鼓掌叫好,朱老板吹口哨。 白降在花坛对面接了个电话,径直往许子芩的躺椅上一靠,喝光了他手上的鸡尾酒。 白降也在兴头上,许子芩很少看他这么有雅兴和这些陌生人玩到一块。 “少喝点。”白降道,“不跳舞吗?” 他闭嘴了,想起来白天那事自己是舒服了,对许子芩似乎挺不友好的。 “下次可以换过来。”白降自己起了瓶鸡尾酒,给许子芩倒牛奶,“为了你,我还是可以委屈一下的。” “哥。”许子芩喝了口酒,冷静道,“我有件事……想和你说。” “巧了,我也有。”白降往他耳边一凑,呢喃,“你先说。” 如果舅舅的公司真的救不活,宣告破产,以后碧水湾小区那套房和秦家老别墅都会被银行低价拍卖,秦鸯答应照顾白降,连送他读研读博的费用也只能成为奢望。 如果我什么都没有了,你还会喜欢我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