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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 沈念筠清清嗓子,当真开始说了:“周星驰那么多有趣的作品,除了他还有很多综艺节目、相声小品,这些都很有趣啊,看的时候你会觉得很快乐,忘记很多烦恼和忧愁。但其实你看得越多,你事后越会觉得空虚,它们并不是长久存在的,反正我看过后也就快乐那一时。” “所以?” “因为在看这些东西的时候,你只是一味地接受,没有经过任何的思考,它们只是调动了你最表面一层的笑点,根本就没往你心里去,看多了感觉疲倦是当然的。但人和人之间不一样啊,你有了接受就一定会有付出嘛,既然付出了那你肯定会想要回报嘛,这么如此循环,就不会腻得快。” 沈听澜皱了皱眉:“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也不知道我想说什么。沈念筠挠了挠头,干脆打算开溜了:“我就想说,你想让人觉得你有趣,那就找一个对你也感兴趣的人嘛。好我说完了,把这两分钟的结个账吧,兄妹关系我给你打个八折。” 沈听澜冷淡地瞥了她一眼,“从你下个月工资里扣?” “……也不是不可以?” 沈听澜眼神一放,沈念筠攥着饮料拔腿就跑。 她心里呜呜,她在这儿一番好心好意地浪费口舌,结果她哥还不乐意听,她好命苦。 “等等。”沈听澜在她推开玻璃门时忽然又叫住她,“回来。” “我才不!我都被蚊子咬了!” 沈听澜也不要她坐回来,只是道:“我晚上去找过父亲,替你把和蔚羌的婚推了。” 沈念筠脚跟一转,嘿嘿着小跑过去,“哥,你怎么知道我不敢和爸说的啊?” “爸那天被你气得不轻,你少去他面前晃悠,也别提这件事。” 沈念筠连连点头,“那当然!不提,我一定见着他绕着走!” “去睡吧。” “哥,你真好!” 门被拉上,花园里又只剩沈听澜一人。 他垂下头,解锁的手机屏还停留在与蔚羌的聊天框上,下方只有一行小灰字——“对方撤回了一条消息”,附加一句略显慌张的内容。 [蔚羌]:不好意思,发错了。 但是他看见了,蔚羌上发来了一颗粉色的心。 不是发给他的,那是要发给谁的? 沈听澜眉头一晚上就没松开过,此时反而蹙得更紧一些,他再次抬手搓了两下下唇。 他记得蔚羌朋友圈里有发过一张剧照,配字是“唐景曜太有趣了”。 他不知道唐景曜是谁,一查才知道是照片上站在第一排的一个演员。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越看那个演员越感觉烦躁,他还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明明一堆事情还没处理完,却还要在这儿干坐浪费时间。 从来他都是能打电话从不发短信,偶尔在开会时下属不方便打扰,便编辑一条条信息传递过来,他也都匆匆阅过便没了后续。 可他竟然想认真给蔚羌回一条消息。 而且还不知道该回什么。 他坐这儿一个小时,就只思考了这么一件事情。 最终,他还是一脸不爽地打下一个“哦”,指尖悬在发送上好一会儿,又删掉了那一个字,改为“没事”。 就这样吧。 事情解决了,他应该可以专心工作了。 沈听澜整理好椅子,上了二楼书房。房子很大,原本是两个连栋别墅,被买下后在一楼的中央打了一扇连通的门,左侧住父母,右侧住兄妹。 这儿之前只有他一人住,但沈念筠回国后还在找能和她小姐妹一起搬进的房子,目前便暂留在空下来的三楼,成天见头不见尾,除了晚上知道乖乖回家,平时根本看不见影子。 蔚羌给他的领带就放在书桌上,和他带回来的那些重要文件摆在一起。 他对此视而不见,径直挑出底下压着的文件坐去翻看,一时房间里只有纸张翻动的声响。 没一会儿,窗外下起了大雨,噼里啪啦,吵得他心一直静不下来。 效率竟是比下午还要低。 但夏季阵雨来得快去得也快,持续不过半个多小时就消停下来。 沈听澜推开窗户,又点了根烟。 湿漉的潮气渗过防护网,泥土混着尼古丁的气息逐渐蔓延。 他望着楼下那盏路灯眯了眯眼。 然后转身绕过凌乱的白纸,拎起领带盒,朝卧室走去。 烟雾便随他散了一路,直到兹拉一声被丢进床头的水杯里,火光乍灭。 他没换睡衣,身上还是那套从外穿回来的西装。脖子上领带一扯,换上新的,在镜前面无表情地比划了一下。 领带夹很朴素,银白的长条上点缀着蓝砂石,沉稳却不显老气。 他望着镜子里自己,指尖拨了拨那夹子。 他自认为自己记忆力还不错,这领带和那个照片上那唐景曜戴着的很像。 越看越像。 床上的手机震了震,拉回了他越飘越远的思绪。 [蔚羌]:沈先生,您睡了吗? [蔚羌]:忘了问您,领带还合适吗? 沈听澜攥着领带夹的指尖挪到屏幕上。 ——刚打开,正在试。 删除。 ——还可以,挺好的。 删除。 ——这是你喜欢的演员同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