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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万事具备,正式比赛的两天前,突然出现了意外—— 黎煜联系不上了。 顾贺良得知这个消息时,他正和十几个师兄弟坐在院子里听顾老爷子评价他们的专场节目,忽然接到了吴晨的电话。 吴晨的声音急吼吼,“顾老板,黎煜在您那里不?赛事志愿者来确认参赛情况,说打不通黎煜的电话,就打给我了。这破孩崽子手机也没关机,就是不接啊?” 顾贺良“噌”地一声起身,对爷爷鞠了一躬,脚步匆匆地离开,留下满院子的人面面生疑。 “多久了?” “已经好几个小时了,仍然打不通。他今天也没来舞室练舞,我还以为他在您那里。” “我去他家看看。”顾贺良一边说着一边往车库走去,“你和赛方说稍后给他们答复,如果他回舞室了,第一时间告诉我。” “好的。”吴晨听到顾贺良这边汽车引擎发动的声音,忍不住又多嘴嘱咐了一句,“您也别太着急,出行还是安全第一步。” “嗯。”顾贺良挂了电话。 昨天傍晚,黎煜还苦哈哈地拍了水煮西兰花的照片,和自己发微信说,等选拔赛过了,要去吃一顿烤rou,好好犒劳一下自己,怎么今天就联系不上了? 现在的北京城正巧是下班点,五环以内的人们结束了一天的工作,驱车往五环以外的住处赶,致使往外走的道路拥挤,前行艰难。 一遍又一遍告知“您拨打的电话无法接通”的女声冰冷。顾贺良是个从来不会因为堵车而急躁的人,今天却破天荒地按了好几次喇叭,催促着前面颤颤巍巍起步的车抓紧过道口,不要耽误绿灯的时间。 这一路上,他的好记性已经体贴地帮他在脑子里回顾了一遍近日里所有看过的有关意外死亡的新闻。 终于到了黎煜家的小区,此时已经接近晚上十点钟。顾贺良几乎是跳下车,抬头望见黎煜家屋内一片漆黑,赶紧跑着进了单元门,去敲他家的门。 “黎煜?奶奶?有人在家吗?” 大门紧闭,无人应答。 “顾、顾老板?” 肖云当时正好一边看着顾贺良的专场视频,一边下楼去取夜宵外卖,谁知道一抬头,视频里的人竟然就在她眼前。 “嗯,肖云,你知道黎煜和他奶奶去哪里了吗?我联系不上他。” 肖云先是一愣,欣喜于顾老板居然知道她的名字,但是又见顾贺良大半夜焦急地来找黎煜,五味杂陈,一时说不出话来。 “姑娘,你顺便把垃圾扔……”穆姨从楼上探头出来,看见顾贺良,有些惊讶,“咦,您是那位顾老板吗?找黎煜啊?昨天他奶奶晚上忽然晕倒,黎煜叫了救护车去附近的区医院,现在应该在医院呢。” “我这就去看看,多谢您。”顾贺良三步并两步地迈下楼梯,很快就不见了踪影。 穆姨嘟囔了一声,“俩小孩关系这么好?” 顾老板真是一点都不懂得遮掩心思……肖云无言以对。 顾贺良开车驶离了小区,刚要导航到区医院,又接到了吴晨的电话。 “顾老板,我联系上了黎煜的姑姑,说他们在北京医院急诊部呢,我现在正在往那边赶。” “好,我这就过去。”顾贺良用力地转动方向盘。车子在路上做了个急转弯,轮子摩擦地面发出略微刺耳的打滑声,听得吴晨心惊胆战。 “哎哟,您可慢着点开啊……” 确认了黎煜是安全的,顾贺良的心里终于稍微踏实了些。北京医院离顾家老宅并不远,如果早知道黎煜在北京医院,自己早就能到黎煜身边去了。 回城的路好在通畅了些,没过一个小时,顾贺良就回到了东城区。 此时已是深夜。五月的北京夜晚微风不燥,体感甚是舒畅。但顾贺良没心思感受,他找了个地方停车,又在医院门口扫码流调之后,大步向急诊部走去。 急诊部一进门便是急诊抢救室。由于怕细菌感染,急诊抢救室不允许随便进入,家属只能在喂饭的时候短暂地进去一会儿,看一眼自己在病痛中挣扎的亲人。 因此,抢救室外面都是或坐或躺的家属。由于医院准备的座椅有限,他们有的人只能坐在带来的包裹上垂着头闭眼睡觉,还有长期等待陪护的人在角落里摆了行军床,在床上和衣而眠。 在每个人的脸上都只能看见疲惫,气氛颓靡而绝望。 怪不得有人说,医院的墙壁往往比教堂聆听了更多虔诚的祈祷。 顾贺良走进来后,一眼就看见了坐在他们之间的黎煜。 黎煜呆呆地坐在座椅上,思维逐渐远离了这具躯壳,徒有空空如也。他似乎已经被这无形的环境所同化,放弃抵抗,成为了灰败中的一部分。 “黎煜!” 听见有人在叫他的名字,黎煜半天才回神,僵直地将头抬起来,和来人对视片刻,无神的眼睛缓慢地眨了眨,大脑才反应过来。 他猛然站起身,身子踉跄了一下才站稳,“你怎么来了?” “我为什么不能来?”黎煜第一次听见顾贺良的语气如此生硬,“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我?” 作者有话要说: wb和作者名字是一样的啦~ -- 黎煜小可怜:呜呜呜没人爱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