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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崽崽?” 钟朝舟嘴唇动了动:“羽青哥,是我。” “……小舟?怎么你接的电话?崽……小帆呢?” “他……他昨天晚上熬夜了,刚又睡了,我就来……看看他,碰巧接了个电话。” “哦,这样啊。”江羽青倒是没怀疑什么,“那让他好好休息吧,待会儿醒了你记得让他给我回个电话。” “好。” 挂断电话,江羽青微微叹了口气,揉了揉眉,眼底也是一片乌青。 他昨晚也没睡好,大伯脱离险境,但依然在医院的ICU里待着,也不知道该喜还是该忧。 江欢的父亲,江羽青和江羽帆的大伯,江茗,是一名缉毒警,在江欢六岁那年,被上级派去中缅边境一个大毒.枭身边当卧底,到现在,已经有十年了。 就在十二月的月初,警方展开抓捕行动,大毒.枭成功落网,但是在任务中,江茗深受重伤躺进了ICU,警方本打算等情况好转了通知家人,但是病情丝毫没有气色,无奈之下,警方在江茗情况危机的状态下通知了家里人,江临,安若苏和韩旖也都连夜赶去了云南。 不过好在,就在前天,江茗渐渐好转,意识在逐渐恢复。 江羽青靠在椅背上,手臂抬起,遮住自己的眼睛,极力抑制住眼泪夺眶而出的冲动。 太好了。 提心吊胆的日子,终于等来了云散见月明的那一天了。 十年,一家人终于能团聚了…… 第53章 江茗那边没了大碍,韩旖让江临和安若苏先回阳城,自己在医院里守着就行了,家里有孩子,学校还有一大堆工作和落下来的教学任务,夫妻俩也没推脱,星期一上午时动身坐高铁回阳城,大概晚上□□点的时候到。 星期一清晨的天还很黑,路灯把钟朝舟和江羽帆的影子拉的长长的。 江羽帆用塑料袋裹着包子吃着,露在外面的双手冻得通红。 钟朝舟看了几眼,问道:“你一只手能吃包子吧?” “啊?能,怎么了?” 钟朝舟没说话,把江羽帆靠着自己这边的那只手拿了过来,塞进了自己的衣兜里。 江羽帆:“…………………………” 江羽帆浑身一哆嗦,另一只手抖得差点把包子扔掉,他慌忙扭头观察周围,钟朝舟叹了口气,道:“放心吧,这个点没人。” 江羽帆脸色通红:“没人你也不能……” “怎么了?牵个手的不行吗?”钟朝舟目光怨怼,语气哀怨,“牵手也是过度亲密的行为之一吗?” “……不是。” “那就让我牵着呗,到了学校我就松开。” 钟朝舟的表情和语气都是委屈巴巴的,看上去像是个被渣男欺骗了感情的小姑娘。 江羽帆:“…………” 这人哪儿来这么多戏?这又是哪门子莫名其妙的剧本? 钟朝舟憋着个嘴,眨巴着自己那双盛满委屈和祈求的桃花眼,眼睫毛都一忽闪一忽闪的,这已经不是像了,这就是个被渣男欺骗了感情的小姑娘。 江·渣男·羽帆:“…………” “行行行,你牵吧,拐了弯快到学校的时候松开。” “嗯。”钟朝舟眉开眼笑,摇着尾巴蹭到江羽帆身边,又突然想起什么,问道,“啊,对了,我记得你昨天睡着之后,你哥不是给你打了个电话。” “嗯,怎么了?” “没什么。我在电话里面,听见你哥叫你……崽崽?这是你的小名吗?” 江羽帆:“……………………………………………………” 崽崽这个小名还是江羽帆很小的时候江羽青给他取的,一直在叫,后来江羽帆稍微大了点,江羽青就不在人前叫了,但是私底下还是一直叫崽崽。 他从没想过把这件事告诉给和他有血缘关系和亲戚关系以外的任何人知道,但没想到,钟朝舟还是知道了。 不过也无所谓,江羽帆在心里耸耸肩,迟早自己也是会告诉他的。 “嗯,我哥老那么叫我。” “哦。挺好听的。”钟朝舟点点头,又问,“那我能叫吗?” 江羽帆冷瞥他一眼。 钟朝舟立马拍着胸脯保证:“我就光咱俩在的时候叫,沈易安在我都不叫。” 江羽帆皱皱鼻子,别过头:“随你。” 看着路灯下江羽帆那泛红的耳朵,钟朝舟失笑,又凑的更近了,刻意压低自己的声音,在江羽帆耳边说道:“耳朵红了,崽崽害羞了,嗯?” “钟朝舟!”江羽帆甩了甩头,“你适可而止!” “好好好,不逗你了,不逗你了。”钟朝舟连忙躲开,笑着求饶,心里暗道,脸皮还真够薄的,还挺可爱的。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男友滤镜了吧,情人眼里出西施,大抵是这么个意思了。 两个人的手都放在钟朝舟的上衣口袋里,十指相扣,钟朝舟的手很热,连带着口袋里的温度也直线上升,江羽帆手上隐隐出了些手汗,黏糊糊的难受,但他并没有松开,他贪恋这种温暖,反而握得更紧。 钟朝舟挑眉看他。 江羽帆轻咳了一声,别过头,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说道:“我……擦擦手汗。” 钟朝舟憋笑,嗯,你说的都对。 刚拐过弯,钟朝舟远远就看见前面一棵树下站着熟悉的身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