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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哒。” 齐康不可置信地看着连接两人的手铐,他完全没想到谢尧的这一手cao作。 “你在干什么?。” 谢尧没有正面回答,他单手调转方向盘,“你最好配合我一点,不要最后整到两个人死在大马路上。” 齐康震惊地说不出话,神色反复变化,最后只能认命地将身体靠近谢尧,方便人开车。 车外风景飞快地往后退,离他们之前同居时住的房子越来越近。齐康张嘴,想说出一些缓和的言语,但谢尧的手扣住了他的手心,让他把话憋了回去。 谢尧的神色冷漠,一反刚见面的温情,清冷的眸子里藏着怒气。 这个表情齐康见过很多次,那是谢尧生气时候的表情。在那些没有意义的争吵和来回反复的拉扯中,最终结果都是谢尧以这个表情甩门而去。 谢尧拖拽着齐康下车,进门。屋内的装修设计都是现代简约的风格,颜色单调,处处透露出冷漠,不近人情的感觉,这是他喜欢的风格,在屋子装修的时候,谢尧有特意迁就他的偏好设计。 谢尧将他压着倒在了客厅的沙发上,伸手,从眉骨到眼尾,鼻梁到嘴唇,最后张开手掌附在齐康的右脸颊旁,食指有一下每一下地摩挲着他眼角的疤痕。 他身上总是留着各种伤疤,磕磕碰碰间留下的疤痕总让自己心疼。 谢尧细细打量着许久未见的爱人。 齐康的眉骨很优越,突起的弧度流畅凌厉。他的眼睛是典型的下三白眼,琥珀色的瞳仁稍稍往上靠,漏出恰到好处的眼白。 不笑的时候像一头无人能驯服的野狼,凶狠,侵略性强到令人窒息。不过现在他的眼睛里充满了紧张不安,一脸隐忍,像一只被主人欺负的大型犬科动物。 谢尧心情愉悦地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将头搭在齐康的肩膀上,贪婪地汲取他身上的温暖。 “喂,你突然间发什么疯,放开我。”齐康伸出手轻轻戳了戳谢尧的腰,手上的链条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 “不放,让我再抱一会。”闷闷的声音从耳边传来,他看着怀里的人感受到深刻的无力感。 谢尧在朝自己撒娇。 齐康咬住舌尖,克制住心软的冲动,尽可能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冷淡而又疏离,“我要走了谢尧,这不是一场平等对话该有的样子。等你冷静下来,我们再谈。” 多残忍啊,我们之间的关系变成这样,我拥抱你,你不敢抱紧我,更不忍心用力推开我。 离别的意味深深刺痛了谢尧。 “呼。”他深呼一口气,像是聚集好力量,直接打破温情,用力捏住了齐康的下颚。 “你躲了我多久了,三个月?我有这么可怕吗,齐康。”谢尧手上用力,“你是不是真的想和我分手?”他眯起眼睛,眼神逐渐变得危险而凶狠。 齐康隐忍地撇过头,“之前电话里说得很清楚了。” 谢尧扯住齐康运动卫衣的领口,迫使人抬头直面自己,他神情冷漠,居高临下地看着许久未曾靠近的恋人,“我告诉你,我不接受。” 齐康回望谢尧,莫名发怔,他好久没这么认真看过谢尧了。 分手的那天是齐康的生日,也是谢尧获得影帝的颁奖日。喝得醉醺醺的人在电话里耍着酒疯,齐康坐在满屋浪漫的灯光里,逐渐心冷。 而谢尧听着电话那头沉默的呼吸声,想着爱人藏着秘密,悲伤挣扎的眼神,忍不住气上心头,“齐康,那么长的时间我们都走一起过来了,有什么事情是你需要瞒着我的?” 不该是这样的,我们的关系本该亲密无间,没有秘密。 沉默,窒息,心酸逐渐漫溢。 齐康拿着手机上楼,从行李箱里拿出一沓信件,每一封上面都写着:致亲爱的安德烈。 看着那个人寄来的信,他仰头,喉结滚动,像是下定决心一般,闭上眼睛,“我们分手吧,谢尧。” 当说出分手的那一个瞬间,他的第一个念头是:终于还是说出口了。 齐康十分庆幸是自己说出那残忍的两个字,用力斩断关系的时刻过后,剩下的事情就是让谢尧顺利渡过分手的阵痛期,再不相见,安静地等待伤口痊愈。 这三个月,他竭尽全力避免和谢尧有任何过多的接触,而后将更多运动的行程塞进自己的行程表,除了拍戏,就是运动,每天早晨起来身体的酸痛总能让他短暂地忽略心里的苦楚。 “为什么躲着我?团队解散一周年的纪念聚会你也推掉了,就这么不想再见到我吗?” “谢尧,我们已经分手了。”齐康咬牙回答。 谢尧举起齐康的手腕,恶狠狠地咬下去。 人的牙齿并不锋利,但齐康能感觉到他的虎牙正一点点陷入自己的皮肤内,痛感一下让他叫出了声。 “啊,谢尧,你在干什么?” “齐康,这么讲你心不痛的吗?我们在一起三年,有什么事情是你需要瞒着我的,有什么事是能让你下定决心离开我。”谢尧的嘴角沾了点血迹,刚才那下他使了狠劲。 血液从牙印中逐渐一点点渗出,汇成血珠从齐康的手腕留下。 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绝对不能轻易地放齐康离开。把齐康锁在家里吧,这样他哪也去不了,永远都是自己一个人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