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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星舟的导师冯寄略懂些建筑美学,之前对谢星舟提过几句这座建筑其中的精妙,谢星舟便想找个机会画下来,只是一直没有寻到好的作画视野。 现在他站的这个露台,就是极佳的位置,他兴趣盎然,目光一错不错地盯着,已然打起了腹稿。 江穆野视线落在谢星舟紧紧抓着露台栏杆的手指上,突然说:“搬进来,就把这里改成你的画室。” “真的?”谢星舟回头看他,眼底是藏不住的欣喜。 “骗你干什么。”江穆野揉了一把他的头发,目光灼热,“头发长了。” 谢星舟却又垂下视线,“我家里东西多。” “我帮你搬。”江穆野随即道,放在他头顶的手一直没拿下来,“头发还剪吗?” 谢星舟迟钝地抬手碰了碰耳后略长的头发,点头:“剪。” “什么时候剪?”江穆野低头看他。 谢星舟便仰头和他对视,掀起眼皮露出一个懒洋洋的笑,“搬家那天剪。” 笑影扰人心神,江穆野微怔,半晌后才从鼻腔里哼出一声笑。 “谢星舟,你上辈子一定是浪死的。” 他把谢星舟拽进怀里,在地标建筑绚烂的灯光映衬下吻他。 . 搬家那天兴师动众,赵临和关承都来帮忙了。 赵临最积极,像是故意要在江穆野面前好好表现一样,什么重活都抢着干。 他把谢星舟整理的作品箱搬上车,回来喝了一口水,见谢星舟正在一张大长桌前,跟一块笨重的红木头较劲儿。 赵临便兴致勃勃地跑过去,要替谢星舟搬。 谢星舟却紧张极了,伸手护住,“别,你搬别的就行……” 赵临不解道:“这木头死重,谢学霸你细胳膊细腿的,折了咋办,我帮你!” “不用。”谢星舟神色执拗,甚至不让赵临碰到木板。 一旁的关承见状,便将赵临一把拉开,提醒他,“这是给穆哥刻的木雕像,你什么都不懂,粗手粗脚弄坏了怎么办?让你干别的就干别的。” “哦。”赵临神色沮丧,伸长脖子朝木板上看了一眼,但谢星舟护得严实,他看不清。 关承拽着赵临去搬别的了,谢星舟还没松口气,江穆野又走了过来,他不禁及不可查地皱了皱眉。 江穆野把手里的水瓶扔进垃圾桶,不由分说地要去搬红木,被谢星舟一把拽住手腕。 “怎么了?”江穆野问。 谢星舟紧张道:“我怕弄坏了,你们不懂这个的。” 江穆野便笑了笑,“我小心一点就弄不坏,再说了,这板子不也迟早是我的?弄坏了我不介意。” 谢星舟目光微闪,不去看江穆野脸上刺眼的笑。 他执着道:“我可以自己搬。” “行……那你小心点。”江穆野奇怪地看了他几秒,妥协地收回手,“有事叫我。” 江穆野继续搬东西去了,谢星舟才靠在桌沿上,松下一口气。 谢星舟没太多生活用品,只是书画和雕塑作品比较多,这些东西分箱装着,需要来回运两三趟。 江穆野和关承先开车运东西走了,赵临在楼上收拾残局。 谢星舟则怀里抱着那块红木,站在出租屋楼下等几人。 洛海市夏季绵长,天气常年酷热。 谢星舟站在树荫下,也热出一身薄汗,怀里的板子很重,他的手很快累得酸疼。 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他以为是赵临收拾完下楼了,便转头看去,却只看见一团矮小的身影飞速从楼道里蹿出来。 谢星舟躲闪不急,被对方撞了个正着,他后仰着腰倒退几大步,才保住怀里的板子。 那矮小的身影见撞了人,忙把怀里的挎包抱紧,对谢星舟不停鞠躬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没刹住车。” 他声音稚嫩,听上去像个小孩,等他道完歉直起身,谢星舟霎时被惊艳——他长得很可爱。 “没关系。”谢星舟潜意识里是喜欢可爱的东西的,就比如赵临,比如面前这个孩子,于是他没有计较。 于堂堂感激地看着谢星舟,他有急事,得到原谅后便想走,但又想起什么似的折回来。 他从包里掏出一张传单,递给谢星舟,“我哥哥在洛大校门口附近新开了一家书吧,在里面可以看书和自习,还有甜品和饮料卖,你去报我于堂堂的名字,请你免费喝饮料!” “谢谢,不过不用……”谢星舟说。 于堂堂却不给他拒绝的机会,见他腾不出手,直接把传单塞进他背包口袋里,然后转身跑了。 “记得报我的名字哦!我叫于堂堂!” 谢星舟不由笑了,也没把传单拿出来扔掉。 . 洛大学校附近新开的一家书吧,名叫“一品书屋”,装潢时尚,环境安静,才开业几天,便吸引了许多大学生来看书喝饮料解暑。 于堂堂一口气从出租屋跑回一品书屋,往吧台后一座,朝站在吧台里高大的人影伸出手。 他喘着气说:“哥,累死我了,给我一杯西瓜汁!” “堂堂,小声点。”那人转身递给于堂堂一杯西瓜汁,他戴着帽子和口罩,将自己围得严实,看不清容貌。 于堂堂悻悻地缩了缩脖子,心虚道:“知道了。” 他压低声音,又问面前的人,“哥,你热不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