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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炀摇了摇头:“看来你喝醉以后要有人看着你。” “哦?”颜鹤径看向宗炀,“那你怎么不留下来陪我?” 城市像浮在朦胧的灯光之上,宗炀的影子投在地面,拉扯得十分长,他纤长的睫毛,以及颈部都好似泛着柔光。 “不是我该做的事情,”宗炀耸了耸肩,很云淡风轻地说,“我想我还是走掉比较好。” —— 来了!打字打得肩颈似乎要废了... 第21章 记得花的漂亮 走到一条宽阔的大路上,颜鹤径和宗炀准备打车回家。 “你的眼镜在我家,还有上次的衣服,现在去拿吗?” 颜鹤径没有戴眼镜,不过几天前已配了一副新的,宗炀不知道,以为颜鹤径还需要那副眼镜。 “我以为丢了。” 宗炀说:“我捡起来了,不过送你回家时忘记还给你。” 颜鹤径意外地说:“竟然没有摔碎。” 那副旧眼镜,颜鹤径已经带了许多年,成年后度数不再大幅增长,眼镜也没有换的必要。 开始近视是在高中,可能因为经常躲在被子里看书,被窝像一只巨大的萤火虫,颜鹤径不幸近视了。虽然近视,却为了爱美,只有上课时会戴眼镜,但到了三十岁后,戴不戴眼镜都是一样的。 宗炀的视力像是很好,颜鹤径指了指远处的一块广告牌,问宗炀:“你知道最下面那一行小字是什么吗?” 宗炀流畅且不带停顿地说了出来,侧头看着颜鹤径,问:“视力测试?” 颜鹤径稍带感叹:“真羡慕啊,这么好的眼睛。” “可能因为我不爱看书,学习也没有很努力。” 网约车快到了,宗炀和颜鹤径走到了路边,站在花坛前,看着像黑洞般深不见底的道路两头。 网约车内有空气清新剂的气味,座位很干净。 颜鹤径唱了歌,又说了一晚上的话,嗓音有些嘶哑,像耗尽了力气,看上去无精打采,宗炀更是不多话。 十多分钟后,颜鹤径从疲倦中苏醒过来,觉得车内太过安静,想找点话说。 “阿炀,你和孔泉是工作认识的?” “嗯。” “不过怎么看你们都不像会成为朋友,他太闹腾。” 大概宗炀太过冷酷,让颜鹤径觉得他会比较讨厌热闹的场合,也不会太喜欢吵闹的人,但宗炀和孔泉似乎关系还不错。 宗炀回答:“刚认识时关系不太好,后来何文岛带我见过他几次,发现他人挺好的。” 颜鹤径垂下头,下巴靠在左侧肩膀上,盯着宗炀:“你和他是一个公司?” “何文岛?”宗炀的声音很轻。 “对,他也是模特吧。” “嗯,一个公司。” 颜鹤径不说话了,扭头望着车外掠过的、像残片般的黑影,一股闷热袭来。他想,宗炀身边漂亮的人还真多。 颜鹤径捧着水杯坐在沙发上,等着宗炀去房间找他的眼镜,不过宗炀好像放失手了,寻找花费了一些时间,颜鹤径便起身,在客厅转了转。 客厅与厨房连接的地方有一张饭桌,颜鹤径发现了桌上的微小变化,干净整洁的桌面上多了一只乳白色敞口花瓶,里面插着鲜艳漂亮的花。 宗炀会买花吗?还有闲心将花插到花瓶里,当做一个装饰物摆放在家里吗?根据颜鹤径对宗炀不算多的认识里,他觉得买花不符合宗炀的风格。 他想到宗炀在花店和装饰品店的样子,太不配了。 恰好宗炀走了出来,手里拿着颜鹤径的眼镜和一个纸袋,伸长脖子问:“看什么?” 颜鹤径接过眼镜和纸袋,纸袋里装着他的衣服。 “看你这个花瓶和花挺漂亮的。” “是吗?”宗炀用手转动了一下花瓶,看起来并不喜欢的样子,“我问问何文岛在哪里买的。” 颜鹤径顿了顿,随即说:“行,刚好觉得在家里放点花也不错。” 宗炀拨动着花瓣,带着奇怪的语气说:“不过好看吗?我怎么不觉得。” 颜鹤径抿着嘴唇微笑,说:“你不喜欢花吧。” “因为保质期太短了,”宗炀满脸轻松地说着话,“留不下来的东西,最开始就不要喜欢。” 颜鹤径点点头:“说得有点道理。不过短暂的美也可以变成永恒的记忆,这个因人而异,你可以选择永远记得。” 宗炀的手指变得微凉,花瓣柔软平滑,他说:“你会一辈子记得这花的漂亮吗?” 月色澄澈又纯洁,像一层笼罩房间的薄雾,让人感到湿凉的气氛。颜鹤径在头脑中给出了答案,但他没有说出来,只是扬了扬眉毛,给宗炀神秘的眼神。 因为是宗炀的花,或许颜鹤径会记得吧。 晚上宗俙下班回到家,发现家里许多家具全不见了,卧室被翻得一团乱,她忙跑到宗逸的房间,发现他还好好地在睡觉,才立刻放心。 她准备报警,宗望桥却从卫生间走出来,说东西都是他卖的。 他骂骂咧咧:“当时这些东西可花了不少钱,如今卖出去,他妈都一文不值。” 宗俙气得发抖,站在像被洗劫一空的房子里,厌恶地看着宗望桥:“没多少钱你还卖?你是不是有病?赶快给我把东西买回来。” 宗望桥不理她,走过宗俙的身边,进到厨房里,对着外面大吼:“小俙呀,你把家里的钱放到哪里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