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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分钟,宗炀抽走了颜鹤径手中的书,对他说:“你还记得我做头像的那只柴犬吗?” 颜鹤径的视线从书上移到宗炀身上:“记得,很可爱。” “它是我捡回家的,现在想想,小时候的我还有点善心。我爸不喜欢狗,甚至有点讨厌,不过他也管不着我,从小我就不听他的。” 宗炀的语气变得有些不妙:“有次他喝醉酒,把狗从我们家窗户扔下去了,我看着狗摔死的,它脑袋摔得可烂了,还没立刻断气,先是幽幽地叫了几声,虽然我听不见,但我能感受到,它好像在叫我名字似的,眼睛一直睁着看我,不知道是怨恨还是难过。” 宗炀云淡风轻地看着天花板,像在回忆那场面。 “狗真的很惨,被人摔死了就摔死了,没人要追究摔死它的人的法律责任,我的狗更惨,被我捡回来,如果不是我捡回来,它可能不会死的那么惨。” “我留不住想要的东西,所以现在除了钱什么都不想要,也就不再悲伤了。” 颜鹤径噤声听着宗炀说他的狗,宗炀很少有话这么多的时刻,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颜鹤径今晚说的话,他又隐约感到宗炀在暗示着些什么。 宗炀什么都不想要,所以颜鹤径什么也不用给他。 大雨还在不停地下,宗炀不打算过夜,颜鹤径也没有挽留,他把门口最大的一把伞借给了宗炀。 宗炀很快消失在了走廊内。 颜鹤径前些年有段时间迷恋电影,电影和小说都是艺术,电影导演与作家是构建艺术的人。电影中的光与影,以及画面结构,都是小说的立体呈现,也能给人更深刻的记忆体验。 只不过颜鹤径虽喜爱电影,真有制片方找来想要改编他的书,颜鹤径还是没能答应,他怀疑国内没有导演能拍好他的书,因此并不愿冒险。 他有个朋友恰好是话剧导演,他邀请颜鹤径观看过几次他们排练与演出,颜鹤径发现话剧也十分有趣,虽没有电影受众广,本质都是文字的表现。 刚巧那段时间极为空闲,颜鹤径尝试着写了一篇剧本,朋友看后很是喜欢,决心排一出戏,然而朋友有事出国了几年,此件事暂时搁置了。 如今电影市场寂寥,颜鹤径虽依旧爱电影,但不常看了,也因没有太多时间。 某日那位做话剧导演的朋友打电话来告知颜鹤径,说他准备排练颜鹤径写的那篇剧本。剧本的具体内容颜鹤径都快回忆不起来了,便用了一晚时间重读。 故事充满颜鹤径几年前的风格,换做如今的他是写不出来的。 朋友让颜鹤径和他一起选角,地点在蔚市最大的那家剧院中。 —— 感情的转换可能需要一些足够的铺垫和转折!(大家如果有富余的海星 可以给我一点点 爱你们^з^ 第24章 心很自由 剧本的背景设定在八十年代末的香港,故事的女主人公叫戴喜儿,她的母亲再嫁于一位香港富商,全家也就随之移居香港。 那时的香港是座浮华之城,戴喜儿身于其中,面对继父的伪善,皮囊与爱的引诱,渐渐寻不到自我。 话剧导演娄瑞知名度很高,是颜鹤径多年的至交,即便在话剧不是主流的情况下,他的作品也有名气。 来面试的人很多,大多数是学表演的学生,形象虽好,脸庞却太过稚嫩。娄瑞的要求颇高,一天下来只敲定几个配角,女主角迟迟未定。颜鹤径对表演一窍不通,娄瑞会积极询问他的意见,他也只能给出作为普通观众的感受。 一天的选角结束后,娄瑞和颜鹤径一起用晚餐,他们许久没见,免不了很多话要寒暄。 娄瑞对颜鹤径说:“我真觉得今天那个男生很适合演戴喜儿的弟弟。” 颜鹤径回想了一下,摇头:“我觉得不行。” “你对这个角色的要求异常高啊?”娄瑞好奇道。 “我很喜欢这个角色。” 戴文柏是戴喜儿的同性恋弟弟,和他jiejie不同,他几乎蔑视爱,只追求身体的欢愉,最后死在自己的公寓中。颜鹤径描述同性恋情节比较隐晦,戴文柏也无太多戏份,只是颜鹤径对这个角色有着莫名的喜爱,他到死都有着病态的执拗,相信爱是不存在的。 “你心中要是有人选的话,可以介绍过来。” 颜鹤径摆手道:“我不认识话剧演员,甚至对我写的这剧本也不太自信,我可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外行人,你真敢用?” 娄瑞笑着看他:“你不要怀疑我的眼光,我看上的剧本向来是十分有潜力的。” “有人说好的作家写不出好的剧本,”颜鹤径开玩笑,“难道我不是一个好的作家。” “偏见!这都是无稽之谈。”娄瑞不以为然地拍了拍腿。 戴文柏的角色直到最后才定下来,颜鹤径虽不太满意,但也承认外貌的相似,戴文柏是个漂亮的年轻人,而那位演员同样好看,只是偏阴柔了一些,少了点坚定感。 围读剧本时期颜鹤径经常参加,他是作品的创作人,意见格外重要,许多人物性格的分析、事件的发展都需要他做深层次的解析,能让演员更好理解人物。 剧本较长,围读花了两周时间,娄瑞要求严格,但为人风趣幽默,演员之间的氛围都非常融洽,颜鹤径第一次参与其中,看着笔下的人物有了确切的面貌、声音,感到一丝未曾有过的期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