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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乖小夫郎 第138节

    小灵哥儿还不会说话,他被竖着抱起,双脚站在沈玄青大腿面上,知道大人和他说话,歪着头去听,等沈玄青说完后,他“呜呜”应了两声,谁也听不懂在说什么。

    “想了啊,阿爹就知道我们灵哥儿最乖。”沈玄青假装听懂,自问自答也一副高兴的模样。

    “呜。”乖仔蹲坐在他脚边,昂起头看他和小灵哥儿,似乎是在学孩子说话。

    沈玄青和孩子说话轻柔惯了,一时没改过语气,顺口安慰了一句乖仔,笑道:“好好,你也乖。”

    小灵哥儿听见乖仔的声音,就转头去看它,乖仔歪着脑袋摇了摇尾巴。

    晌午吃饭时剩了半碗冬笋炒腊rou,陆谷就只炒了碗菘菜,好快些端上桌。

    家里饭菜再素,也是外面比不了的,沈玄青一顿吃了五个大馒头,待吃完后肚中舒坦了,喝一口热茶笑着说道:“铺子里东西都卖光了,老鸡老鸭按市价卖出去,没挣几文钱,可也没亏本,一共四十只兔子,前两天便宜,卖得最快,两天就卖出去十七只。”

    他放下茶碗,又接过小灵均抱在怀里,说:“猪rou便宜卖,因有本钱,还是兔子挣了大头,这才七八天时日,兔子卖了九钱多,快一两银子。”

    听完,陆谷眼睛亮了一下,这么一算,兔子一天就卖了一钱,属实不错呢。

    铺面小,挣得自然没有那么多,像人家大些的店铺,一天指定比这多,然而陆谷不常在外面行走,哪里知道这些,就算知道了,也不会有太多惊讶,挣多少是多少,踏踏实实就行了,何必同别人比较。

    况且除过他们自己卖的,每个月还要给丰谷镇青楼送七八只十几只,给楼里送的贵,一只四十五文钱,一个月少说要有两三钱。

    “现如今一只活兔子咱们卖三十八文,不压价,剥了皮毛的是二十五文,同样不多讲价钱,不过这是散客的,像杨大哥酒馆里,这会子兔子没秋冬时那么肥,活兔子给他算三十文,他想攒些兔皮去卖,又不是外人,况且他大方不见外,同我说过这事,他既坦荡,我同样不是小心眼吝啬的。”

    “三十文是个整数,他帮了许多忙,这些都是应该的。”

    沈玄青抱着儿子亲一口,又笑着说:“别的酒馆食肆就要贵两文,一只活兔子三十二文钱,开馆子的不是现吃,大多都是带回去养几天。”

    陆谷认真听他说完,记下兔子的价钱,往后若去镇上,就知道该怎么卖。

    灵哥儿不愿坐着了,沈玄青只好起身,抱着他在堂屋走动,开口道:“铺子里既没东西卖了,我就想着干脆关门回来,歇一晚明天再过去。”

    “嗯,歇一晚,夜里把衣裳换了,明儿我给你洗洗。”陆谷说完又笑着问他:“换下的一身呢?”

    他们那天从吉兴镇回来时,沈玄青穿的是另一身衣裳。

    “大前天弄脏了,师娘过去看见,就让我换下,她在后院帮着洗了。”沈玄青答道。

    陆谷点点头,原是这样,因要在铺子里宰杀牲口,剁rou时也会溅到rou沫子,沈玄青近来穿得多是旧衣,即便沾了血污也不心疼。

    二儿子回来了,卫兰香在大宅子那边忙完,就匆匆赶回老家,一问吃过了才放心。

    外面吹风,灵哥儿皮rou嫩,沈玄青舍不得抱出去,一直在堂屋打转走动,见她回来就说道:“娘,回头到顾家大娘那边借织布机子织几块麻布,rou挂在木架上好遮盖,如今还好,往后天一热,蝇子飞虫若落在rou上,瞧着太腌臜,盖猪rou还有羊rou的弄长些,鸡鸭兔子就剪成小的。”

    “好,这有什么难的,明儿我就去你莲婶子家织布。”卫兰香一口答应,又问他:“这几天怎么吃饭的?上你师父家?”

    沈玄青笑一下,说:“多是这样,师父每天没事了就上我那边转悠,到饭时不是他来喊就是师娘过来,在面馆也吃了几顿,我自己没开火,后来一想,干脆把米面和菘菜都搬到师父那边去了。”

    因他在镇上要吃饭,卫兰香给装了一麻袋米一麻袋磨好的白面,他自己不会和面好歹煮个米汤,rou铺里最不缺rou,至于菜蔬,拿了十颗大菘菜过去,还有一小坛酸菜,怎么都够吃一阵了。

    年轻汉子就是这样,不怎么开火下灶,并不稀奇。

    卫兰香心道这样也好,便开口:“行,以后你只过去吃饭,不必拘束。”

    她说完又道:“让你师娘给蒸些馒头,你带回铺子里,夜里若是饿了,不是还有酸菜,省得肚里没食心慌。”

    当娘的其他心cao不上也帮不了忙,就只能叮嘱吃穿。

    第199章

    沈玄青一回来,家里人都很高兴,从前谁能想到,自家在吉兴镇开得起铺子了。

    夜里陆谷先哄着小灵哥儿睡下,因连日不见,不消沈玄青说,他把孩子放到床里,没往中间搁。

    待吹灭烛火,两人都躺好后,旁边多了熟悉的身躯,他心中满足又高兴,虽没言语,但掩盖在黑夜中的眉眼里全是浅浅笑意。

    沈玄青翻身侧躺,面朝着里头的夫郎,低低说道:“明天吃了晌午饭我再走。”

    “嗯。”因侧躺着,陆谷一手放在脸旁的枕头上,夜色浓重,从窗外透进来的光不甚明亮,只能看见模糊轮廓,即便这样,他脸上笑意始终没散,低声开口道:“明儿想吃什么?我给你做,腊rou炖老豆腐?冬时娘腌的酸萝卜还有半坛,和鱼干炒了吃。”

    快开春了,但依旧吃的是冬菜腌干,到后边青芽发上来,才有新鲜菜吃。

    “都行。”沈玄青听到灵哥儿哼唧了两声,知道没睡安稳,陆谷翻过身拍孩子,他后面的话就没说,两人安静一会儿,等灵均睡熟了才又开口:“rou在镇上卖光了,家里没有,回来时我也没买,想吃rou丸子汤了。”

    闻言,陆谷说道:“今天没听到孟大岳杀猪的消息,要不到王李村那边看看?”

    沈玄青笑道:“不用,明天有两个rou菜就行了,下次回来我带几斤rou,到时再吃不迟。”

    “也好。”陆谷怕说多了吵到孩子,就没争辩,一顿饭有腊rou有鱼干,搁以前是过年时才吃的呢。

    和去山里打猎不同,铺子刚开张,不能关门好几天再过去,沈玄青心里清楚,起码这一年半载rou铺要常常开门。

    他摸索着握住陆谷手,说道:“等开春以后,我上山打猎,就让大哥在铺子里照看几天,未到春耕,家里地里没那么忙。”

    打猎赚钱来得快,就是不如待在铺子里安稳,他不愿弃了,一两个月里猎物只挣个十两八两,积少成多攒起来,买铺子置办家当加起来花的五十多两银子就回本了。

    “嗯。”陆谷每次听他说话时都很认真。

    夜渐渐深了,整个村子都安静下来,无人出门,更别说有什么异动,连狗也蜷缩在麻袋上埋头睡觉。

    两人说一会儿话,没得事情可言语了,沈玄青久日未曾亲近自己夫郎,这会子摸着远比自己一双糙手光滑柔嫩的手,忍不住捉着亲了口。

    因在房里,又是晚上,陆谷有那么一点害羞,可一想又不是没亲过,许是黑夜给了他胆量,连亲吻都主动了一点,深吻过后沈玄青亲他唇角,他学着对方的模样,小心翼翼亲在沈玄青唇角,快到一触即分。

    心中让自己坦荡,这是他自己的相公,也是他们自己的屋子,然而他胸膛中的心还是跳的那么快。

    陆谷很少会在亲吻中回应,也很少会亲他,两人奶娃娃都生了,陆谷亲他的次数却屈指可数,被亲后沈玄青俊脸上笑意粲然,可惜屋子里有点黑,看不太清。

    *

    翌日,吃过晌午饭后一家人到大宅子那边帮着装兔笼,这回一气儿拉过去二十二只兔子,差不多够卖六七天,若撞上一日没几个主顾,还得往后延。

    然这对他们来说很不错了,就算rou铺里一个月只卖二十只,按剥了皮的兔rou算,二十五文一只,最少也有五百文,一个月五钱,远比给人上工当伙计好。

    骡车备好后,沈玄青接过小灵哥儿抱着逗了下,这才给陆谷。

    “行了,都回去,过几日我就回来了。”他说完牵着骡子往前走,待板车走顺当后才坐上去。

    车轮滚动,连带板车上的人也在摇晃,骡车渐渐远去,陆谷看一眼,才抱着小灵哥儿回去,灵均这会儿小,不像昭儿那样见骡车跑走,在纪秋月怀里就探着身子往前,嘴里喊着要坐。

    赶骡车的话,吉兴镇不算远,况且再过几天沈玄青就会回来,以前他和沈玄青走着去吉兴镇,那要走好久呢,他这么想,就不会那么舍不得了。

    日子虽聚少离多,可他们家好几口人,陆谷还要带孩子,如今衣食无忧钱财够使,烦恼就不会那么多,偶尔变天时,他忍不住会想沈玄青那边怎么样了,直到沈玄青回来又是欣喜和高兴。

    日子就这么过着,一年四季轮换不变,人去人回也是轮转。

    铺子生意渐渐稳了后,沈玄青没忘了给陆谷办户籍的事,花钱让陆谷恢复了良籍,和曾经与陆文写下的民间私婚不同,他找人重新写了婚书,由官府盖了官印,便是过了明路的官媒婚书,最后将陆谷过到他们家户籍之中,这里头一干事,不过花些钱打点,最后就办妥了。

    户籍黄册只在府衙之中,他带着显示良民百姓身份的木符回去后,陆谷喜得摸了好几遍。

    冬去春来,绿意一天甚过一天。

    牛犊甩着尾巴低头吃草,早春开的花儿不多,一旦发现草丛里有那么一两朵新鲜颜色,哪怕花儿很小,也足以让人露出个笑脸。

    陆谷背着灵哥儿和纪秋月出来挖野菜,他背着孩子弯腰直身不方便,多是纪秋月在挖,两人并无计较。

    纪秋月提着篮子,捡着嫩些的野菜挖,蹲下身边干活边说:“改明儿二弟回来,给他拿些野菜馍馍去,看师娘那边有没有挖野菜,不过镇上不怎么方便,若没有,咱们挖一些让二青拿过去,好歹在那边吃饭,好容易野菜长上来,多吃些才好呢。”

    “是该拿些去,二青回来让他抱着孩子,我也能出来挖,听他说师娘腿脚受过风寒,没以前那么利索,挖野菜肯定不好蹲起。”陆谷答应着。

    他刚说完,纪秋月看见草里一簇嫩黄的小小花朵,摘下来一朵抬手递给他,笑道:“真是小巧。”

    陆谷接过花也笑了,灵均在背后啊啊喊,他想把花给儿子,可又怕孩子把野花往嘴里塞,只得作罢了,另一手拍拍背后的小灵哥儿,在原地走了几步,再轻颠一颠背上,就听见灵哥儿笑了两声。

    孩子就是这样,只要跟他玩,高兴了就会笑。

    挖了满满一篮子野菜后,纪秋月回家淘洗,趁新鲜今天晚上就给和面蒸出来,陆谷背着孩子在河边放牛,没多一阵就赶着牛犊回家去。

    虽有六只狗在,但沈雁一个人在宅子里做针线,那么大的院落,还是两个人在一块儿好些。

    今日昭儿被卫兰香抱上,让沈尧青牵着三房家的牛车回娘家去了,提了两只兔子。

    他们家的骡车在吉兴镇,沈玄青来回好赶路,他那边和杨显酒馆里的兔子鸡鸭不用沈尧青再管,但丰谷镇青楼里要送的兔子,近来都是借别人家的骡车或是牛车。

    牛犊虽穿了鼻环,但月龄还不到两岁,他们这儿耕牛满两岁才开始教犁地耕种亦或是拉车的本事,到三岁在地里使役起,牛儿长得成熟健壮了,往后七年八年,都是力壮的时候。

    牛犊年纪小,有人看着,倒也会犁地,去年秋种秋收都帮上家里忙了,耕牛金贵,路短还罢了,沈尧青舍不得套上它往丰谷镇赶路,可近来想要使骡车牛车,就得借别人的,别人家若有事,还不好借来,为此,沈尧青想给家里再买头骡子。

    牛车总是慢悠悠的,少有人会让牛跑起来,毕竟不如骡子腿长灵活。

    想尽快把兔子送到丰谷镇,还是骡车好使,已有的骡子是沈玄青之前买的,他赶去吉兴镇,家里就没得用,从前穷时什么都买不起,走路从不会有怨言,可送兔子总不能走过去,十几只怎么拿。

    这两三年积攒下来,沈尧青手里也有钱,花五两买一头骡子出得起,便想着自己也弄一辆,出门好周转开,有时沈玄青要在镇上看铺子,不好回来,再买一头骡子,他若去给送兔子鸡鸭,就无需同别人借。

    纪秋月是有志向的,一家子过日子她没什么坏心思,就是觉着好几年了,家里无论置办了什么,都是沈玄青买的,她并非眼红钱财,就是觉得若沈尧青买了骡子回来,村里人来看时,说这是他们大青买的,不就显得沈尧青也有本事。

    再者骡车不常在家后,她有时想带着昭儿回娘家,胖小子抱一路或是背一路够沉的,坐惯了骡车,心里就知道怎么样松快,自然乐意买。

    倒是卫兰香觉着有些多余,家里已有一头骡子了,何必多花钱再买,乡下有牛有骡子的人家少,多数都是借着使,他们和林守义家沾亲带故,和三房家更是不用说,等沈玄青赶着骡车回来,不是一样能用吗。

    沈尧青就同她说道,一个月少说也要往丰谷镇楼里跑两三回,他们家有一岁多的牛犊,若一直借,显得他们只心疼自家牛,旁人免不了说三道四,隔三差五借也不是个法子,若不借,问她牛犊拉车走远路愿不愿意,她这才不说话了。

    买骡子不是那么快的,不止要去集会上看,还得多打听相看,弄回来一头体壮的最好,马虎不得。

    “哞。”

    陆谷关上牛圈木栅栏,学着牛犊叫了声,就听见背后小灵哥儿笑了,随后提起旁边的水桶给槽里倒上。

    牛犊吃了好一会儿草,这会子埋头在水槽里牛饮,喝得那叫一个痛快。

    羊圈里小羊已经长成了大羊,而那两只母羊,冬天和公羊关在一起,如今肚子都大了,再有三个月左右就能下羊娃,因去年下羊娃正在秋收忙时,今年配种就早。

    第200章

    寻摸相看小半个月,家里第二头骡子牵了回来。

    纪秋月这两天很高兴,村里人知道他们家又买了一头骡子,好些人跑来看,她总算能说这是他们家大青买的了,还想着过几天闲了,带昭儿回娘家,赶着骡车让她娘家人看看,好叫他们也知道沈尧青有本事。

    这回买的骡子依旧高大健壮,那体弱的沈尧青看不上,对乡下人来说,高头大马十几两二十两买不起,毛驴身形小些,拉车不如骡子好使。

    半早上不冷不热,陆谷抱着灵哥儿来大宅子和昭儿玩耍,他抱久了胳膊有些疲累,就拉了木摇篮出来在院里,把小灵哥儿放进摇篮里坐着,昭儿原本坐在小椅子上啃手里的一小块馒头,见状站起来,一只小胖手扒着摇篮,抬脚想跨进去一起坐。

    “好好,小嬷抱你。”陆谷无奈笑道,幸好这木摇篮能大些,两个小孩腿挨腿勉强能一起坐里头。

    孩子总是不安分的,坐不住,昭儿腿比灵哥儿腿长,一动差点踢到灵均,陆谷连忙按住他腿,说道:“不能乱动,踢着弟弟了是不是?”

    昭儿今日还算乖,不让动腿就不动了,坐在小灵哥儿对面吃馒头。

    如今一天暖和过一天,馒头冷但不硬冷,他边吃边掉馒头渣子,陆谷时不时用手帕给他擦擦嘴和下巴,至于身上和摇篮里掉的,等会儿把昭儿抱出来再给弄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