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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连忙握拢双手,合上双眼,悄声说:“晚上好呀mama,我现在是一个了不起的警察了,我帮助破了一些小案子,还有一些大案子,不过主要还是宋科长的功劳。我好多年没有许愿啦,我现在的愿望是——” 说到这里,翁施顿了顿,耳根悄悄爬上一丝薄红,有些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角。 “——我希望宋科长也喜欢我,不用像我喜欢他那么多,一点点喜欢我就可以……” 愿望说出口的刹那,翁施心口涌起一股温暖的热胀感,他仰着头,面对夜空缓缓睁开眼—— 那点光依旧在闪烁,但却已经不在刚才看到的位置了。 原来不是星星,而是一架夜行的飞机呀…… 翁施愣了愣,而后垂下眼睫,瞳孔里倒映的星光消失了,连带着他心里那个小小角落也重新暗了下去。 距离半小时只剩下最后两分钟,宋科长是骗子,今天没有星星。 “嘟——” 就在这时,忽然传来“嘟”一声喇叭响,骤然划破黑夜的车前灯好晃眼,翁施眯起双眼,抬手挡在眼前。 好没有公德心的车,大晚上的还按喇叭,吵死了。 翁施拢了拢外套,又呼出一口哈气,把失落和难过也一并拢好了,打算回屋睡觉。 “嘟嘟——” 那辆车在宿舍楼下停了下来,又按了两下喇叭。 车前灯熄灭了,翁施这才看清那辆车长什么样,黑色的,有点眼熟。 驾驶座的车窗缓缓摇下,露出一张英俊的脸,鼻梁上架着一副墨镜,又贵气又优雅。 翁施心跳都漏了两拍,连呼吸都卡住了。 是宋科长! 不可能,他旋即在心里否定,怎么可能是宋科长。 但与此同时,脑子里又有一个无比欢喜的声音在叽叽喳喳,说着是他是他,就是宋科长呀! 大晚上的戴墨镜,这么能装逼的人,除了宋科长还有谁! 宋尧不耐烦了,摘下墨镜随手扔在副驾的座位上,从车窗里伸出一只手,手掌勾了勾,同时用嘴型对翁施说:“下来。” 翁施大脑一片空白,身体脱离了控制,转身进了屋,接着就往外跑。 “翁,大半夜去哪儿啊?”王明哲喊道。 翁施把钥匙塞进口袋,头也不回地摇摇手:“看星星。” “看星星?”王明哲嘀咕,“真有闲情雅致,怪不得说南方人就是精致……” 宿舍楼下,宋尧穿着款式简单的黑色冲锋衣,深灰色修身长裤和白色球鞋,双手抱臂,倚着车前盖。 翁施一路小跑下楼梯,踩着拖鞋出来,气喘吁吁地问:“宋老师,你怎么来了!” 脸蛋红扑扑,眼睛亮晶晶,说话又急又轻快,混身上写都带着一眼就能看穿的兴奋。 宋尧看着他:“没迟到吧?” “什么?”翁施没反应过来。 “出星星,半小时,”宋尧抬手敲了敲他的脑袋,“没来迟吧。” ——你说就像喜欢星星那样喜欢我,我就是你的星星,我没来迟吧。 翁施“哎哟”一声,揉揉被宋科长敲的地方,抬头看了一眼天,撇嘴说:“我等了好久,根本就没有星星。” 宋尧扶额:“笨死你得了。” 翁施好委屈,他吹了那么久的风,没等来星星不说,宋科长还训他笨。 “看我手都冻僵了,”翁施把十根红通通的手指头伸出来给他看,“长冻疮了要算工伤的。” “算算算,给你算。”宋尧牵过他的手腕,把他的两只手塞进自己衣兜,“不是叫你穿暖和点么?” 翁施哼了一声,手掌在宋尧温暖的口袋里张开又合上:“还不是我的手套上周被你拿走用了,我才没有手套的……” 动作忽然一顿—— 翁施愣愣地眨眨眼,发现这个姿势好像不太对劲。 他的手怎么在宋科长的口袋里! “宋老师,对对对、对不起……” 翁施急急忙忙要抽手,宋尧的双手也伸进了冲锋衣温暖的衣兜里,按下了翁施冰凉的手掌。 “别乱动,”宋尧不自然地别开脸,咳了咳两声又板着脸,“生冻疮了影响干活,扣你工资。” 翁施抿了抿嘴唇:“哦,那我暖暖,不动了。” 手指尖暖暖的,脸颊也烫烫的。 宋尧的手也始终没有从衣兜里抽出来,两个人面对面站着,翁施低着头,盯着宋尧的白色球鞋看。 他看见鞋尖朝他靠近了一步。 他们站得很近很近,翁施鼻尖几乎要贴上宋尧的肩膀。 他又闻见宋科长身上的信息素味道了,翁施觉得一阵头晕目眩,后腺动过手术的地方突突地跳。 “宋老师,你来找我吗?”翁施小声问。 宋尧用小指头轻轻挠了挠翁施的手腕内侧,“嗯”了一声。 过电的酥麻感从手腕泛起,翁施连头皮都绷紧了,心跳剧烈的就要冲破胸膛。 他一紧张就开始碎碎说很多话:“我刚才在等星星,我把一个飞机当成了星星,我还许愿了,宋老师我是不是很笨……” “你许的什么愿。”宋尧打断他。 翁施的睫毛不停颤动,没有直接说出他那个隐秘的愿望,而是说:“我就是胡乱许的,我故意想看看对星星许愿灵不灵,我说有本事你就让宋老师出现在我面前呀,没想到你真的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