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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吗?”程暮问。 “好了。”宋季青心虚地咳了一声。 “没感冒吧?”程暮道。 宋季青摇摇头,“没,就是嗓子痒。” 程暮运用理论知识,往饭锅里倒了两杯米,淘洗干净后,又按照1:1.2的比例往里头加了清水,“是这样吗?” 宋季青探头过来看了看,道:“是的,做得不错。” 宋季青的夸奖,让程暮不知怎么地,竟然隐隐觉得有些高兴。 这太奇怪了。 这些天时不时地跟着方冠英在厨房帮忙,厨房用具和冰箱里的菜宋季青差不多都一清二楚了。 于是在等饭熟的间隙,很速度地开始切rou备菜。 “我洗菜吧。”煮过饭,程暮主动拿盆接水,将青菜放进去,一片片洗干净,水温有些凉,但在接受范围内。 “以前你经常自己做饭吗?”程暮将洗净的青菜放在一旁沥水。 宋季青把切好的rou盛入碗里,随口道:“对,小时候就经常自己做饭了,我…爸他不怎么在家。” 剩下的话宋季青没再说下去,低呼道:“哎!我劲给使大了。”案板上的豆腐碎了一块,让宋季青好一阵心疼。 忍住心里的异样,程暮看过去,接着用毛巾擦了擦手上的水珠,走到宋季青旁边,微微弯腰,帮宋季青把滑落下去的袖子往上折了一叠。 抬头时,短发扫过宋季青的面颊,痒痒的。 “谢谢。”宋季青抿了抿嘴角,收住咋咋呼呼的笑,眼眶蓦地有点湿。 他不是没想起以前的经历,从前做什么都是他一个人,很少有人像程暮这样,即便对他没有什么感情和爱,也能做到事无巨细的周到和帮助。 所以他愿意心怀感谢,对现在的一切。 炖汤的香味悠悠飘出来的时候,这顿晚餐才算正式开始。 今天只有两个人在的家,莫名多了一分奇妙的氛围。 冬天吃个羊rou汤,暖身又暖胃,程暮用勺子舀了一口,宋季青便希冀地看过来,“怎么样,有没有太咸或者太淡?” 汤温热地淌过喉咙,进入胃里,程暮朝宋季青点头,道:“刚刚好。” 宋季青心满意足地收回眼神继续吃饭。 吃到一半,外面起了风,刮得窗户微微作响。 “是不是雪要下大了?”宋季青牵挂着外面的天气,时不时偏头看看。 程暮笑他,“今天没堆成雪人?” 宋季青点了点头,“没有,等你呢。” 那股说不清的感觉又涌了上来,程暮敛了敛笑,眼神深邃,道:“明天早上,要不要去堆雪人?” 宋季青眼底微微发亮,道:“要堆!” 话音刚落,宋季青便打了个响亮的喷嚏,一个打完了,第二个紧随其后,他连忙捂着嘴偏头,“阿嚏——” 这一下,连鼻尖都红了。 “肯定是有人骂我。”宋季青揉着鼻子开玩笑道。 程暮不太明白这个逻辑,“怎么说?” 宋季青想了想道:“一想二骂三感冒,从小就这么听人说的。” 程暮放下筷子,盯着宋季青看了会,一本正经道:“那我今天中午有想你,你有打喷嚏吗?” 宋季青哗地脸红了,“啊?” 程暮笑了,继续道:“我想啊,宋季青怎么还不给我打电话。” 好了,宋季青现在脑子也有点烧了。 呼噜呼噜热得直冒泡。 等外面的风小一点,程暮打开了外面的大灯,顿时照得亮堂堂的,被雪覆盖住的平地就看得更清晰了。 宋季青戴了帽子,系了围巾,手上还有两手套,被大棉袄裹得像个球。 程暮问他:“今天的那只大狗在哪儿画的?” 宋季青嘿嘿笑,带着程暮走到一个角落,道:“这儿,我特意挑了块干净平整点的雪,那只大狗是不是超像你。” 雪地里的光微微反照到宋季青身上,程暮看着站在雪中间的宋季青,问:“哪里像?” 宋季青想也不想,“都挺强壮的。” 说完才觉得有点不对劲,连忙改口:“我是说身体素质!” 程暮挑了挑眉,凑近宋季青一点,压低声音道:“宋季青,你不是说看见我换衣服了吗?怎么还口是心非。” 宋季青怔愣愣地立在原地,程暮已经走到那只雪地上的大狗旁边蹲下了。 宋季青回过神来,小跑到程暮边上蹲下,弱弱地开口:“我也不全是口是心非。” 程暮半蹲着,用食指在雪地上画画,宋季青越看越觉得像一个动物,好奇道:“是什么啊?画我吗?” 程暮道:“等会。” 图画渐渐有了雏形,是一只睁着大眼睛的猫咪,程暮偏了偏头,对上宋季青的脸,然后指着猫咪道:“这是宋季青。” 宋季青声音更小了,“也没有那么像吧。” 心脏的跳动声几乎要盖过他自己的声音,宋季青看着程暮的眼睛,喉咙难以抑制地紧缩,像过了一道电一样的感觉。 可心里的另一道声音却一直在锲而不舍。 你们只是协议结婚,并不是真的。 不要太陷进去了。 宋季青慢慢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把大狗和小猫都存进了相册。 他打起精神,笑了笑,道:“我们堆雪人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