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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秋在心里松了口气,庆幸自己是装瞎。 他实在是拧不过陆鸣,要是他真的看不见,陆鸣又执意要他扶着去厕所,那万一让陆鸣摔着了,池秋可没办法原谅自己。 在池秋心里,永远都是在乎陆鸣的。 随后,他听着陆鸣的指挥,将自己没受伤的手按在了陆鸣的肩膀后侧,费劲地将陆鸣的身体往前推。 陆鸣的一双手握着病床的护栏,他忍着痛,面色紧绷地坐起身来。待他的双脚一沾地,池秋就紧紧地贴到他身侧,将手揽在陆鸣后背没有伤口的地方,聪明地把自己变成了陆鸣的“支架”。 “陆鸣,站得稳吗?” “站得稳。” 池秋高兴地笑了笑,他很开心自己能够帮到陆鸣。 两人像是那种相处了多年的伴侣般默契,陆鸣指挥方向,池秋跟着走,配合顺利。从病床到洗手间,短短几步路,池秋走得心神荡漾。 不过,池秋还是高兴早了,等进了洗手间,池秋才知道什么是与尴尬面对面。 陆鸣大抵同样有些不自在,他说:“你先出去,好了我喊你。” 池秋没动:“我不走,我怕你摔着。” “我会扶着墙。” “……我不走。” 陆鸣没声了。 池秋踌躇地说:“我看不见,你不用介意。” 陆鸣回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他不再催赶池秋,慢慢地,他在池秋的支撑下,一双手伸到了裤腰处。 池秋和陆鸣不是第一次裸裎相见了,但他们每一次的深度交流,都是在暗淡的灯光下进行。说起来,这还是池秋头一回在清晰的灯光下,见到陆鸣的那儿。 蓦地,他是如何也伪装不了了。急速上升的温度使得他整张脸绯红,此时此刻,就算旁人说池秋是个冒烟的西红柿都不为过。 池秋的余光不断地瞄到陆鸣,生生咽了口唾沫。他一颗心卡在嗓子眼,紧张不已。 大……那是真的大。 池秋简直不敢信,同为男人,两人的差距居然会如此之大。他偷偷摸摸地看了一眼自己的裤裆,脑海中只有四个字:输得彻底。 可从另一种意义上来说,池秋又是个被动的赢家。 池秋越想越不对劲,他实在是不敢多想了。最后,他索性闭上眼睛,听到哗啦啦释放的水声。 陆鸣注意到了池秋通红的脸,默默地别过头。可即使不看,他也能够想象到池秋的脸现在怕是在“烧”。 陆鸣也觉得窘迫,他飞快地解决了自己的正常生理现象,一鼓作气按下水箱按钮。 “好了。”他说。 池秋结巴地回:“啊,好、好的。” 在池秋的搀扶下,陆鸣去洗手台洗了手,慢着步子重新坐到了病床边沿。池秋偏瘦,体重远远不及陆鸣。他单手帮助陆鸣躺下后,已经是满头大汗。 其间,陆鸣碰到了背上的伤口。为了不让池秋担心,陆鸣没吭声。 窗外午后的阳光刺眼,还好有香樟树遮掩,斑驳抖落。今天的天气不算太热,病房内没开冷气,只开着半扇窗。微风从纱窗吹入,带着淡淡的植物清香。 池秋胡乱抹了汗,在床边的座椅上悄声坐下,一言不发地陪着陆鸣。 为了缓解怪异的气氛,陆鸣轻咳了一声。 池秋抬起头,脱口而出:“要喝水吗?” “不喝。”陆鸣哪还敢喝水,他一口拒绝。 池秋闻言点头,又不说话了。 平日里可能是池秋主动惯了,一旦他安静下来,陆鸣居然不晓得该说什么话。 时间过得极其缓慢,陆鸣拿着手机看邮箱里的文件。时不时地,他会忍不住偷瞄一眼池秋。 敏感的池秋察觉到了陆鸣的视线,好奇地抬起头:“怎么了?” “没什么。” “我总觉得……你在看我?”池秋担心是自己在自作多情,可又想,他在陆鸣面前,任何举动都不能算是自作多情。 陆鸣答不上来,他认为自己今天有些不正常,应该是昨晚撞到了脑子的缘故。 下午三点,秘书徐灵终于到达病房。 陆鸣看到他的第一件事,就是让他安排一个护工,越快越好。 “护工?”徐灵气都没来得及喘上一口,就得马不停蹄地去做另一件事。他来得匆忙,身上还穿着上班的西装,在C市的气温里闷得慌。 池秋细心地听出徐灵声音里的疲惫,起身拿了一只新杯子,给徐灵倒了一杯水。徐灵感激不已,仰头就喝。 陆鸣看着“咕咚咕咚”喝水的徐灵,喉咙里的干涩不免增加了几分。 “陆总,今早可是吓坏我了。”一杯水下肚,徐灵的语气清楚起来。他再三确认了陆鸣没事,渐渐放下了悬着的心。 徐灵年纪不大,刚出社会也没多久,做事倒是负责得很。这种情况下,他还记着工作,不确定地问:“下周的会议和陆氏集团有关,您应该能去吧?” “能去。”陆鸣叮嘱他,“徐灵,我受伤的事情不要外传。” 徐灵颔首,接着道:“拟定的合同我已经让人发到您的邮箱里了。” “我看到了。”陆鸣提到,“有些地方需要改,一会儿我和你说。” “好,护工我这就去安排。”徐灵完成了任务,整个人轻松了不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