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都市小说 - 吻我在线阅读 - 第15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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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芜了然,索性当着他的面按了免提接起来,却没想到听见的是王晗的声音,“求你”两个字刚冒出来,就被秦殊皱着眉挂断了。

    他有点儿后悔接了这通电话——如果早知道是谁打来的,他至少不会用这种恶心自己的方式来试探秦殊——却也只能乖乖把手机递给对方,若无其事地问:“哥,你认识他吗?”

    “那天回酒店帮你拿行李的时候见过一面。”秦殊面不改色地拉黑号码,把手机收进自己衣兜里,提防他拨回去似的,语气却还是温和——温温和和地警告他,“别再跟这种人扯上关系了。”

    林芜看着他的眼睛,想说自己本来就没打算再给他纠缠的机会,做好了报警的打算,然而突然想到了什么,话锋一转,眯着眼睛套他的话:“哥,你以前都不会过问这些的,为什么现在……”

    如果他是真的狐狸,这时候背后的尾巴都该毛茸茸地摇起来,得寸进尺地缠上去蹭人了。

    秦殊逃不开他的视线,被迫对上那双晃动着狡黠的眼睛,对视良久,终于认输似的垂下眼,伸手把他拉进怀里,轻声道:“因为我会介意。”

    以前会,现在也会。以前只敢藏在心底自欺欺人,还能勉强维持在越界边缘,现在却再也藏不住——也不想藏了。

    林芜“嗯”了一声,嗅着他衣领间淡淡的沐浴露味道,心里涨起得逞的满足感,耳朵却有点儿不合时宜地发烫,半晌也没想出什么得寸进尺的话来,只闷闷地憋出一个字:“好。”

    他看着夕阳最后的余晖落在秦殊肩膀上,铺成一段暖融融的绸缎质地的光,像什么童话故事的略影,就忍不住侧过脸颊去蹭了蹭——他其实很想抬头同秦殊接吻,天时地利人和都恰到好处,偏偏鬼使神差地掉进了纯情陷阱,反而有些无谓的不好意思。

    仿佛现在的气氛不适合他们之间那些病态桥段,甚至不适合调情,只适合这样安安静静地抱在一起,像刚陷入爱情的高中生,听着对方的心跳都会忍不住脸红。

    秦殊大概也是这么想的——因为下一秒一个柔软的吻落在他颈侧,不带什么调情意味,更像在借此确认他的存在,提醒他彼此的归属权。

    他听见秦殊轻轻叹了口气,用只有他能听清的音量重复道,小芜,我会介意。

    没头没尾的几个字,他却隐约听懂了——甚至不是靠听觉,而是某种心灵感应似的回响,他感知到那张由控制欲和占有欲织成的网又回到他周围,裹着浓郁的爱意一点一点收紧,温温柔柔地包裹住他,致密得让他濒临窒息,却又无可救药地听见自己加重的心跳。

    他心口一烫,终于从那种令人如坐针毡的纯情氛围里挣脱出来,圈着秦殊的肩膀后退几步,踉跄着把彼此带进墙角的阴影里,然后不管不顾地亲上去。

    无关乎试探或调情,他只是想这么做而已,仿佛这样就能将自己的控制权全然交到秦殊手里,跳过语言去阐述他的回应。

    下一秒臆想中的吻嵌入他身体里,隐隐带着克制的急切,像要借此从他嘴里搜刮证据,细细密密的疼和痒激得他呼吸都急促。

    秦殊的手拢在他颈侧,虚虚地没有用力,只有偏凉的体温贴着脉搏,无声昭示存在感——于是他略微侧过头,引诱似的蹭了蹭对方的手心。

    那只手就滑下去,探进他衣领里,警告似的拧了一下他的锁骨。

    钝钝的疼痛无疑成了兴奋剂,刺得他肩膀一颤,整个人都像被抽了骨头似的挂在秦殊身上,像被月色灼烧到半透明的云。

    窒息感是慢慢涌上来的,直到他被亲得迷迷糊糊,抓着秦殊的肩膀忍不住哼出声,才换回一点儿换气的空档,恍惚间听见空气里响起一小段“咕噜”声,是他被冷落了一下午的胃终于发出抗议,想摄入些狗粮以外的实质性的东西。

    于是逐渐失控的气氛悬崖勒马,秦殊似乎笑了一下,伸手揉揉他的肚子,主动退开,语气又恢复了那种安全又纵容的温柔:“走吧,去吃饭。”

    林芜眨了眨眼,有点儿不甘心,终于想起来追问一句“为什么会介意”,回答他的却只有行李箱滚轮划过地面的动静。

    秦殊一手拉着行李箱,另一只手向后晃了晃,让他牵住,才意味不明地回答:“以后你会知道的。”

    他不会再收回那张网了。

    第106章 自由

    “下课了吗?”

    这条消息出现在屏幕上的时候铃声恰好响起,分秒不差。

    林芜眉梢微抬,看着他哥这条毫无意义、甚至有些多余的消息,指间的笔饶有兴趣地转了半圈,又扣在桌面上。

    “拖堂啦……”他低下头,用气声轻轻说道。

    邻座的室友以为他在和自己说话,跟着抱怨了两句这个老师格外爱拖堂——只有他自己心知肚明,这句话并不是说给对方听的。

    又过了几分钟,直到暗示性的咳嗽声此起彼伏响起来,年逾花甲的老教授才摆摆手放他们下课。

    林芜坐在位置上伸了个懒腰,示意室友先走,手上慢吞吞地收拾着东西,目光却有一眼每一眼地往后门方向扫——如果他猜的没错,过不了多久某个熟悉的身影就会出现在那里,装作路过来接他下课。

    那天之后秦殊对他的控制欲简直到了毫不掩饰的地步,明目张胆且理所当然,也不知道该归咎于小别胜新婚,还是别的什么他隐隐有所猜想、却并不想去验证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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