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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的确就是小变态啊,我以前只是觉得他就是个恶劣的自私自利的小兔崽子,但通过昨天我发现了,他根本不是恶劣,是真的变态,还很可怕。” 这个形容,沈念并不否认,他的确也从来都没有见过顾执这样的孩子。 “你还没回答我呢。”梁秋说:“有没有找你麻烦?” 沈念摇摇头:“没有。” “那就行。”梁秋松了一口气,和沈念一起往教室走的时候对他说:“今天我还和你一起去接那个小变态。” 沈念想起了昨天的事情摇了摇头:“算了,我怕你们打起来。” “不行。”梁秋说:“我得着他算账,这小变态神不知鬼不觉的把我车胎剌了好大的口子,补都没办法补只能换新的,我没带那么多钱,只能给我妈打电话,我妈差点没把我腿打断了,认定我在学校里不干正事儿得罪什么人了,不然不能被这么报复。” 沈念愣了一下,他是真的没想到梁秋的车胎也被顾执剌坏了,他那辆车rou眼可见的很贵,换个车胎也要不少钱。 “多少钱?”沈念说:“我让我爸……” “屁的钱。”梁秋说:“我不要你的钱,我跟你说这些是为了钱么?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这已经是我输了第二个回合了,我不可能忍得下这口气,而且那小变态就是欠教训,不让他知道疼是不会收敛的。” 沈念跟梁秋的看法相反,他觉得你越让他疼,他就会越反击。 “你说的是正常人的反应。”沈念说:“可顾执不是,他要是真的害怕教训,昨天就不会这么做了。” 梁秋有几秒钟没说话,像是认可了沈念的话,虽然他还不了解顾执,可绝对也不是正常人的逻辑思维,说不定真的会越来越恶劣也说不定,他自己无所谓,可沈念是每天都要和他见面的,梁秋不放心。 只是就这么忍着吗? “那怎么办?就这么一直受着?我倒没什么事情,不喜欢避开就行了,只要我愿意,我可以这辈子都和他不见一面,但你行吗?你不仅要见他,还要照顾他,小念,我不想看你这么委屈自己。” 沈念闻言停下脚步看着梁秋,笑了笑: “或许再过不久,我也就不用见他了。” 第10章 耳光 梁秋没再坚持去接顾执,但却反复提醒了沈念,让他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自己,而他也会竭尽所能的第一时间赶到。知道他是真的担心自己,这份心意沈念领了,也记在了心里。 因为梁秋的不再出现,沈念和顾执之间进入了一个相对平和的时期,很少说话,也没什么矛盾,但他们心知肚明,这样的平静不过是个表象,沈念知道顾执那天说想要玩个大的不是说说而已的,只是他不是顾执肚子里的蛔虫,并不知道他想做什么,又会在什么时候下手。 这个秋天特别干燥,干燥的都没下过雨,沈崇山还在忙,忙的已经三天都没有回家,离开前说是去跑个小长途,告知他们的时候,顾执的不开心是rou眼可见的,沈崇山安抚了好一会儿才哄好了他,心疼他不能被自己送去学校,要早起半个多小时坐沈念的自行车去,却没有关心沈念一句他因为要送顾执去学校,也要早起许多。 可即便沈崇山安抚的再好,在他离开之后顾执还是表现出了烦躁的情绪,而这种情绪,随着沈崇山离开的时间越来越长,也越来越严重。 这样的顾执让沈念觉得他在隐隐失控,对于沈崇山离开之后,他没有办法每天见到沈崇山,确定他会和之前一样,眼里只看到自己,只喜欢自己的失控。 他在担心,也在害怕,害怕沈崇山会离开他,不喜欢他,即便每天他都会跟沈崇山通很长时间的电话,但这样的害怕却并没有得到缓解。 不见到沈崇山,不确定沈崇山还是喜欢自己,和从前一样对自己好,顾执是不会放心的。 沈崇山离开的第三天夜里,晚上突然下起了雨,沈念被雷声惊醒起床关了窗,还没等回到床上,房间门就被人大力推开了,重重的砸在墙上,比窗外的雷声都还要让人心惊,也把沈念的瞌睡虫吓跑了。 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顾执跑进来,又一次钻进了他的床底下。 沈念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轻轻叹出一口气,走过去把门关上了。 不是不想赶出去,可顾执这样的姿态,让他留在这里比赶出去要轻松的多,沈念不想在深更半夜花费精力和他撕扯,留下就留下了,在床底下就在床底下了,他不会去管,就当是一只大耗子,也影响不了自己什么。 只是当沈念走到床边坐下想要躺下的时候,顾执却又一次抓住了他。 这一次因为沈念没有穿长裤,他只抓住了脚腕,沈念静默几秒,还是用力挣开了他的手,躺下了。 让他留在床底,已经是沈念不计较了。 顾执的反常,和他这么害怕雷雨天让沈念相信他的从前经历不太好,可能有什么阴影也说不定,不然不会有这样的行为举动,但这并不是他对自己做那些事情的理由,他的苦难也不应该由自己来担着,沈念没这个责任,更没有义务。 雨越下越大,沈念迷迷糊糊的睡着,后来被床底下压抑的抽泣声吵醒,他没动,也没出声,就那么睁着眼睛看着窗外,一直到雨停,到哭声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