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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贤也没想到在此处遇上楚昭凌,连忙行礼:“奴才参见王爷。” “孟总管好雅兴,散步都散到这里来了。”楚昭凌一番话说得不咸不淡。 这附近除了御书房就是勤政殿,还有皇上召见使臣的地方,总之都跟政事挂钩。除非是御前伺候的太监,否则不得随意靠近。孟贤虽是太监总管,也没有例外。 孟贤不慌不忙地应付:“王爷莫取笑奴才了。奴才早上去给皇上请安,落了空,寻思皇上可能在御书房,便过来瞧瞧,谁承想也没在。” “孟总管同皇上关系亲厚,当真羡煞旁人。” 不走心的寒暄几句,彼此各走各路。 楚昭凌看着守在御书房门外的太监,侧头低声对小五道:“以后御书房用自己的人。” 小五迅速领悟:“我明白,王爷放心。” 进了御书房,楚昭凌没有片刻耽误,立刻处理奏折。 小五站在桌案旁研墨,情不自禁说了句:“不知道皇上什么时候能长大。” 没外人在场,楚昭凌没计较小五的僭越,轻飘飘说了句:“大不了守到我死。” 三年前,先帝薨逝。次月,楚昭凌收到一封密旨,让他进宫辅佐新帝。 然所有人皆知密旨,却不知密信。 那是先帝抛开君臣之别、地位之差,对楚昭凌说得掏心窝子的话。这世上再无第二人知晓。 不轻诺,诺必果。楚昭凌既然答应了,就会尽全力。 何况沈故总会有孩子。总不可能孩子还是个昏头巴脑的缺心眼。楚昭凌活得久点,总能培养出一个像模像样的沈家皇帝。 - 昏头巴脑的缺心眼——沈故睡到太阳晒屁股才醒。别说勤政爱民了,连早起都做不到。很有当昏君的潜质。 衣服鞋子都在原来的房间,沈故赤脚下床,走到门口,探头探脑:“多喜!” 早就醒了的多喜听到喊声,循着声音就过来了:“公子,您怎么在摄政王的房里?” 沈故干咳一声,不好意思说自己怕鬼,眼神躲闪:“你去我房间把我的衣服和鞋子拿来。” 多喜多聪明一孩子,立刻明白是摄政王强迫的,没再多说一句,扭身去拿衣服。 穿戴整齐,沈故看了眼日头,准备去厨房碰碰运气,看看有没有剩饭什么的。 还没到准备午饭的时间,厨子回了房间,并未在厨房,里面什么人也没有。 沈故走到灶台前,掀开锅盖,锅里放着两菜一饭,还冒着热气。 “这是给我留的吗?”沈故不确定。 多喜:“应该是。府里的人都吃过了。” 既如此,沈故没客气,一口气填饱肚子。出府继续忙酒楼的事。在府门口遇到了福伯,吃好喝好睡好的沈故开心打招呼:“福伯早,今晚我还来,记得做我那份饭。” 福伯看了眼高升的太阳,心说:不早了。 到了酒楼,多喜把招聘书贴到门外:“公子,我们接下来做什么?” “等人来应聘。” 有道是人多好办事。这么大个酒楼,就算沈故有心也无力。 一个时辰后,一名青年男子出现在门口,试探着问:“请问是这里招杂役吗?” 沈故坐在新买的椅子上,面前是长方形桌案:“是,进来吧。” 男子走进来。 “之前都做过什么活?”沈故问。 男子答:“在米铺扛过大米。后来我娘生病,为了照顾我娘,就不干了。” 沈故又道:“我这里只要能长期干的,起码一年往上。短期的不要。” “我可以!”男子连忙保证,后话锋一转,“就是……就是能不能提前给我一个月的薪俸。我娘病刚好,家里的钱都用光了。” 沈故没答,看了眼多喜。 “那怎么行!”多喜心领神会,“万一给了你钱,你跑了怎么办!” “我不会跑的!”男子把家住何处、家里有几口人交代的清清楚楚,“老板您放心,我肯定好好干!” 写完雇佣契书,沈故放下笔:“这样吧,你先干一天,我看看你活干的怎么样。若是干的好,我就答应你。” 男子一听有戏,一口应下:“好!” “多喜,带他去后院。” 一直到晚上,除了急需用钱来碰运气的男子外,再没有其他人来应聘。沈故料到了这种情况,并不着急。 “公子,”多喜带着男子走到前厅,“后院都打扫干净了。” 沈故愣了下:“都弄完了?” 多喜:“还有两颗树,明天拿上锯,把它们伐倒。” “树招财又旺宅,留着。”沈故边说边从袖中拿出准备好的钱,递给男子,“这是你两个月的薪俸。活干的这么好,今天算你一天工。明天辰时来上工,别迟了。” 男子双手接过来,连连道谢。 沈故从桌子上拿起两张纸:“这是雇佣契书和你提前支取薪俸的凭证,在上面签字按手印。” 男子看着白纸黑字,面露困惑。 沈故猜他可能不识字:“你若信不过我,可以拿回去,找人给你念一遍。” “信得过!”男子拿起毛笔,毫不犹豫签上自己的名字,并按上手印。 - 今天政务有些多,回到王府天已经黑了。 楚昭凌从马车上下来,深厚的内力让他成功捕捉到很远处熟悉的声音:“多喜你看着,你家公子我日后必定富甲一方!到时候我非得在楚昭凌面前好好炫耀一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