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都市小说 - 等风等雨等君归在线阅读 - 第66页

第66页

    一众天师用捆妖索将这十人绑了个结结实实,那些“父亲”“伯父”“哥哥”们才哭天喊地地跑上前来准备“认尸”,一探鼻息,竟发现还有呼吸,互相大喊比划道:“还活着!还活着!”

    萧仲渊微微一怔:原来这些妖祟只是附身在他们身上,并没有食其魂魄精血来化形。

    君扶上前翻起一人之手,抬头道:“子母符已解。”

    白长卿看着他们脸上惊讶的表情,嗤笑道:“很惊异是么?我们附身,不过是为了控制他们解除和妖奴之间的子母符,并没有想要这些凡夫俗子的性命。我们不过是想救出自己的子民,难道有错么?”

    子母符乃浔州十方芳华秘术所炼,子符打入妖奴体内,会埋在心脏之中,一旦违背母符主人的意志,子符便会随血脉游走全身,如万针刺体,痛苦不堪。母符由掌心打入主人体内,掌中会留有一弯红月印记,可由意识控制妖奴。印记会在妖奴死亡或被灵力逼出体外后转为一道月牙疤痕。

    “一派胡言,难道还要我们感谢你们不杀之恩?”

    “你们即使未伤他们性命,但也有损他们阳寿。”

    “妖族狡诈,莫听他的狡辩。”

    赵甫挥了挥手道:“先全部关押去天师堂的妖牢,放出消息,我倒要看看还有多少同党会来救他们,界时一网打尽。”

    赵行之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朝夕相处的枕边人居然是妖!他如此柔弱娇憨,胡闹贪玩如小孩一般,怎么可能是妖?

    眼见白长卿就要被带走,赵行之忽然扑过去,抱住赵甫的腰恳求道:“父亲,长卿并没有害我,你放过他吧。”

    “没出息的东西!我们赵家的脸面都被你丢尽了!”赵甫一脚将赵行之踹开,“来人,将二公子送回房中,没有我的命令,不得出房门一步。”

    这些法力微末的妖脸上出现哀戚的表情,不知是对未来的恐惧,还是句余荆棘的刺痛,他们的身体有些微微发抖。

    这些妖族子民和普通的人族又有什么区别呢?萧仲渊想起了那本“万妖宝鉴”,他们将被送去十方芳华化去灵智,然后被炼化成妖奴,供主人们逗趣赏玩,奴役消遣。何其无辜,又何其残忍!

    君扶看着萧仲渊脸色不太好,不由伸手过去握住了他袖中的手,惊道:“你的手怎么这么冷?……你,是同情这些妖族?”

    萧仲渊点了点头,低声道:“我没想到他们只是为了解除子母符的控制,并没有害人。那些妖奴,本就很可怜。”

    君扶暖了暖他的手,宽慰道:“左相他们还要拿这些妖做饵,一时半会也不会要他们的命,我们先看他们钓鱼,没准后面还有黄雀。”

    二人刚回到云来客舍,白芷就迎了上来,急急道:“怎么样怎么样?那粉粉嫩嫩的白长卿究竟是不是妖?”

    君扶挑了张桌子坐下道:“看你这着急上火的表情还以为你家主人出了什么事,却是八卦这事,你关心白长卿干嘛?他又不喜欢女人。”

    白芷呸了一声道:“谁喜欢他,我只是看他粉嫩可爱,不忍心罢了。对了,我今天路过‘醉花荫’,听周围的人都在说长亭少君不辞而别了,那老鸨伤心的眼睛都哭肿了,原来那场飞花雅会竟是告别。”白芷想着白长亭风流无俦的模样也觉得甚是惋惜。

    “走了?”萧仲渊微讶了一声:“如今证实了白长卿是狐妖,那长亭少君估计也是妖。我看他凡事处之泰然,只怕他才是这幕后的主人。”

    君扶附议道:“我敢说他和青丘狐主定有很深的渊源。你看玄虎,飞花雅会回来之后,问他长亭之事支支吾吾,也不知是有难言之隐还是被控制了,阿渊,你不是说妖族天然有‘认祖’的血统羁绊么?”

    萧仲渊点了点头:“妖王一旦在祭台受封,便可号令群妖,无论天涯海角,只要修成妖身,莫不敢从,除非有更强大的血契干扰。你说玄虎若被控制,他又为何会告诉我们那日探得雅会之中不少人已被妖族附身呢?”

    “白长卿身上有珍珠玉簪雪的味道,他也瞒不住,或者也可能他不是狐主本人吧。”君扶转头开始呼唤店小二点菜:“不说了,快饿死了,先吃饭。”

    萧仲渊无奈一笑,转向白芷道:“你家门主还没醒来?都昏睡两天了。”

    白芷双手撑着脸道:“不碍事的,我们门主素来有惊厥之症,他自打尧光山回来之后便犯了这怪病。这病啊,来的奇怪,去的也奇怪,短则三五日,长则数月。没事的,到点了他自己就醒过来了。”

    君扶吐了吐舌:“果然是怪人多怪病。不过也好,他不在,我还觉得清净不少。”

    第42章 从未负卿

    第二日下午,天师堂妖牢。门口隐隐传来对话:

    “混账东西,本大人是来调查这些妖祟的党羽,有什么事自有本大人担着。再拦着,信不信我法办了你。”

    “大人恕罪,左相已经吩咐过,没有他或者堂主的令牌,任何人都不得进入地牢。大人就算剁了属下,属下也不敢放大人进去啊。”

    令牌?对,令牌,一着急居然都忘了。赵行之赶紧拿出赵甫的令牌,让侍卫开了牢门,再屏退了左右。

    赵行之解开捆着白长卿的缚妖索,看着被荆棘划破的皮rou,宛如割在自己身上,几乎要流下泪来:“长卿,是不是要疼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