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玄幻小说 - 平阳令在线阅读 - 第9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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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然人怕叶疏林认出自己,特意将头埋低,不让他看到自己的相貌,叶疏林呢,满脑子都想着人证的事,压根就没注意到这个不起眼的衙差,所以这个回然人才这么顺利的混了过来。

    他胸口插着刀,直直的倒在了地上,口中大口大口的呕着血,却还止不住的笑:“哈哈哈哈哈!谢知义!你这个背信弃义的小人!你害死了我兄弟!我要你血债血偿!你杀你哥哥的时候!没想到自己也会是这种结果吧!报应!这就是你们中原人说的报应!”

    这个回然人痛痛快快的说完这些话,被血呛得咳了两声,等咳过了还想说什么,何不为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只见何不为上前一步,握着刀柄就着伤口一旋,回然人痛苦扭曲的抽搐了一下,就断了气。

    何不为气定神闲的拔出刀来,说完了自己该说的,其他不该说,也就不需要你开口了。

    长策看着何不为眼放精光,够狠辣,够果断,这个年轻人也不错。

    谢知义恐惧的捂着自己脖子上的伤口,只觉得那些痛楚越来越强烈,完全没了方才的淡然自如,惊慌的拉住身边人的衣角,也不管是谁就开始乞求:“救救我,救救我,我说,我什么都说,我是谢知义,我就是谢知义,是我杀了谢知恩取代了他,是我私通回然人替他们运粮食,是我,什么都是我,什么都是我做的,我都招,求求你,求你救..............”

    为了能够活命,谢知义已经完全没有了方才的长袖善舞,舌灿莲花,为了能够活下来,他什么该说的,不该说的统统倒豆子一样的往外蹦,只求眼前这些人能够救救自己。

    这些人冷眼看着他的痛苦,他的绝望,他的哀嚎,就是没人上前。

    谢知义话还没说完,就像是被什么人掐住了脖子,一口气上不来,脸都涨成了猪肝色,张大嘴巴,狠狠的吸了两口气,从喉咙里发出了几个意味不明的声音,像是被人把头从脖子上直接卸下来,一口气没接上,浑身猛的一僵,就没了声息。

    顾修谨面色如常的将自己的衣角,从谢知义手中抽出来,转过身来用身体遮住谢梦安的视线,不让她看到谢知义的死状,淡然的说:“左使大人,刚才的话你也听到了,人证物证俱在,这件事,已经够清楚了吧?”

    长策看着死状可怖的两具尸体,以命相博,好决心哪,:“确实,人证物证俱在,谢知义谋杀兄长,冒充朝廷命官,通敌叛国,我会尽快将这些证据上呈陛下,请陛下交给大理寺处理。”看着背对自己的谢梦安,长策安慰说:“人死不能复生,谢小姐万请节哀。”

    “多谢左使大人。”谢梦安回了一句,声音里还带了咽下去的颤音。

    “来人。”长策站起来:“将这两具尸体收好,等回京时一并带回去。”接着转身对谢梦安说:“谢小姐,这事儿恐怕还要你随我们回京,一同去大理寺留个证词才行。”

    谢梦安转过身,脸上因为隐忍都已经涨红,额头脖子上更是因为太过用力显出了青筋,一双被红血丝爬满的眼睛努力不让泪水浸出来,她尽量让自己的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些,可是一开口还是暴露了想要极力隐藏起来的巨大悲痛:“长策大人放心,小女子一定配合,就是能否请大人,允许我先为家父立个衣冠冢再走?”

    不算长的一句话,谢梦安断断续续,咽了好几次卡在喉头的东西,才刚话说完。

    长策很是理解的说:“应该的,那两天后卯时,在府衙门口静候谢小姐。”

    “多谢长策大人。”谢梦安说完这句话,脚下一软差点摔倒,还是何不为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叶疏林的后背还在隐隐作痛,他就只看着地上的两个死人发愣,生生死死的,叶疏林听的多,明晃晃的这么见着,还是头一次,电光火石间,他甚至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面前居然就多了两具尸体?

    死人谷小少爷见过,他也杀过,可这一次的心境和上次大相径庭,上次更多的是惩恶扬善的豪迈,这次的这两个,明明也是坏人,谷小少爷却说不上来心里是什么滋味,厌恶?害怕?快意?好像都有一点,却又好像都没有,更多的是被一种恍惚包裹。

    看着御影司的人上来将两具尸体处理带走,再开始清理尸体留下的痕迹。

    他难以想象,这么多天,这么多事,最后居然会以这样的方式匆匆结尾?仓促的令谷小少爷怅惘,他难以想象,这事——完啦?

    “客气。”长策说完回身对着元满他们说:“李博衍说,在君悦楼见到了小侯爷,想是小侯爷一时贪玩,没了分寸,这才无故失踪了许多天,你们也是着急糊涂了,快去寻他吧。”

    这是李博衍后来跟他说的,就因为这事,他又用木如意打了李博衍一顿,一赌气,人又不知道跑哪去了。

    李博衍在君悦楼看见了小侯爷,他们也在场,长策这样说,明显就是不想计较他们骗他的事了,想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多谢长策大人。”元满回答说:“我们会尽快把小侯爷找回来,尽快上路的。”

    “嗯。”长策满意的点点头:“天色不早了,几位今天也累着了,还是早些下去休息吧,在上还有事,就先行告辞了。”说完就离开了。

    主事人都走了,其他人自然也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也就准备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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