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玄幻小说 - 我怀了绝命毒修的崽在线阅读 - 第2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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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衿踏上台阶,却被里面披麻戴孝的人拦住:“让开让开!”

    然后思衿退后一步,看见里面一个十分高大的中年男子大步流星走出来,脸上两道褶皱宛如沟壑,无言中透露出一丝威严与凶猛:“传我令,去我火军路上,谁敢拦路,杀他与白蛇陪葬!”

    将士听后一振,忙握拳道:“是!”

    思衿来不及思考,便见府中大门刹那间大开,八个身穿麻衣的将士,抬着一柄金丝软塌,将一具尸身缓缓抬出来。尸身被白绸遮住脸面,身上的衣裳,还是昨晚孔雀从客栈拿走的那件。

    软塌几乎贴着从思衿身旁经过,漫天的纸钱遮住思衿的视线。

    忽然,他感到软塌上垂着的手,轻轻蹭过他的衣袖。只一瞬,那感觉就传达至思衿脑内。

    冰凉的触感,同先前那晚完全不一样。

    白蛇是真的死了。

    等他反应过来这一点后,天空忽然裂开,大雨倾盆,将送丧队伍拦在京府檐前。

    思衿却无暇思忖这雨来得唐突。他走下台阶,行至路上。雨天路滑,他穿的布鞋里里外外湿了个透,差点令他跌倒。

    一双手将他扶起来。

    鼻尖传来熟悉的味道,思衿惊愕地抬眸,却发现是一副陌生的面孔。

    杵济递给他一把伞,道:“下雨天的,小师父赶紧归家吧。”

    接过伞,思衿无力地笑了笑,到了一声谢。

    见他神情不对,杵济眼中充满担忧:“需要我送小师父回去吗?”

    “不用。”思衿连连摆手,他眼睛里面进了雨水,只能不停用手去擦拭,在外人看来仿佛是哭得不能自已。

    “我自己回去便可,劳烦费心了。”

    担忧地望着他单薄无助的背影,杵济眼里的担忧都快溢出来了。他等了一会儿,见人走没影了,才敢往拐角处走。

    拐角处落着一顶玄黑色轿辇,帘子微微晃动,可见刚才是被掀起来过的。

    杵济跨过水洼,来到轿子边,掀帘朝里面说:“人已经走远了。”

    “嗯。”里面传来一句。

    “城主,人刚才哭了。”杵济忍不住道。

    他感觉到里面的人动了动,却一句话也不说。

    “城主?”杵济试探着又喊了一声。

    怎么,难道主子内心已经愧疚到无言以对了吗?

    岂料半晌过后,伸出一柄竹骨扇,蓦然在他头顶心上用力敲了一敲。

    杵济吃痛地捂着头,嗷嗷叫了一声。

    他委屈道:“主子你打我做什么!又不是我弄哭的……”

    “做事不分轻重。该打。”轿辇上的人一双眼眸微侧,神情不明。

    杵济更加委屈了:“这伞分明是主子您交给我的!”

    难道他会错意了?

    竹骨扇收了回去,里面的声音道:“起轿吧,别耽搁了时辰。”

    于是杵济只能捂着头喊:“起轿!”

    路上,杵济刚想问轿子里头的人接下来要去哪儿,忽然角落里窜出一只肥硕丰满的兔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撞过来。

    杵济还没来得及喊一声落轿,那兔子就三步并作两步一个飞身,直接从窗户窜进轿子里。

    “完了完了。”杵济认得这兔子。他不由抱头,一脸痛苦。

    两个轿夫放下轿子,一脸不解地看着他。

    果不其然,不到片刻,一个焦急又清脆的女声传来:

    “圆圆呢?你们可有看见浇麒公主的圆圆?”

    杵济一句话都不敢说。

    正沉默间,一只白而修长的手从窗户伸出,将一只死兔子丢在地上。

    伴随兔子一起被扔出车窗外的,还有兔子身上那一圈轻纱兔兔裙。

    作者有话要说:

    兔子:我争取下辈子悠着点:)

    第13章 胭脂

    那只死兔子并小纱裙被一并扔出来之后,轿里轿外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一丝动静。

    只有杵济垂眸瞥着追过来的女子,害怕地咽了咽口水。

    宫女先是呆了一会儿,接着眼睛一红,豆大的眼泪就从眼眶里滚出来,随之而来的便是惨绝人寰的尖叫:

    “圆圆啊——”

    “你死了我怎么活啊——”

    “让你不要乱跑就是不听,你怎么就是不听呢!”

    她不知道这顶轿子里面坐了什么人,只敢手足无措地捧着兔子的尸体哭,杵济过意不去,走上前想去劝一劝:

    “你不要哭了……”

    宫女瞪着眼睛看他,二话不说就道:“是你们杀了浇麒公主的圆圆!”

    这一下把杵济给整懵了:“明明是你们的兔子自己窜进轿子里,我主子为求自保才失手杀了兔子,凭什么把错都怪在我们身上?”

    “你!”宫女气坏了,抬手作势要打他。

    轿子里突然发声了,没别的,只轻轻的一声笑,却格外唬人,一下子就令宫女放开高高抬起的手臂。

    空气安静了数秒。

    “这兔子并非我杀的。”轿子里道。

    “胡说!”宫女回过神,下意识就道,“我分明见圆圆的尸体从轿子里被扔出来,怎么不是你杀的!”

    “怎么跟我们城主大人说话呢?”杵济不高兴了。亏这女人还是从宫里来的,怎么一点规矩都没有?

    “让她说。”轿帘被微微掀起,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出来,撑着半张脸。刘海和面纱交界处,露出一双不辨风月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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