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玄幻小说 - 我怀了绝命毒修的崽在线阅读 - 第4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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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凌曲:裁判!你看到了吗!他先开始的!是他先招惹我的!

    第25章 墓碑

    “思衿小师父——”

    思衿正在沐浴, 昂首便看见窗户外面伸进来半只脑袋。是杵济。

    “什么事?”

    刚好洗得差不多了,思衿随手抽下木钩悬挂的僧衣披在肩上,湿漉漉地推开门让他进来。

    浴房还带着温热的水汽, 思衿浑身都是湿的, 月牙白的僧衣能看见肤色。杵济秉持“非礼勿视”的原则, 用手挡了挡眼睛,道:“想问问小师父, 城主刚才可有来过你这儿?”

    思衿想了想,摇头,说了一声“没有”。他一上午忙着诵经加练武, 结束后就来了浴房, 期间并没有看见孔雀。

    杵济失望地“啊”了一声:“你这儿他都不来?”

    忽然想到什么,他拍了拍脑袋:“瞧我这脑子。今儿这日子,城主他不会又去那个腌臜的地方了吧?我得赶快去看看。”

    腌臜的地方?思衿不太明白。

    “小师父, 你若是见到城主,务必替我传达一个消息,”杵济还未等思衿给反应,就兀自趴到他耳边, 悄声地说,“他没死。”

    这自然是绝密且紧急的消息, 思衿听了, 点点头, 道:“看到他, 我会转告给他的。”

    “你说的那个腌臜的地方,是什么地方?”思衿想了想, 还是问。

    直觉告诉他这个地方藏着孔雀不为人知的过去。思衿想要了解他, 就必须知道他的过去。

    杵济想都没想就答:“地下城。”

    思衿有些愕然, 不过转而一想就明白了。孔雀的确是地下城出身。

    他道:“杵济,你要去的话,带我一同去吧?”

    地下城是一座由奴隶和犯人组成的城中城。由于西厥法律严苛,导致这些年来人数暴涨,以至于关押的牢房供不应求,因此凉朔城城主巫马真才想到这个法子:直接建一座地下城让这些人自生自灭,只有十恶不赦的极端人物才有资格关押在地下城的牢狱。

    牢狱分为三层,土牢,水牢和亭牢,级别依次往上。

    土牢一般关押着杀人无数的恶人,他们手上攥着几十甚至几百条人命,罪该万死。

    水牢则一般关押着身份特殊或者危害极大的人,苍府第一暗线慕云初在最初的时候就是因为“危害极大”才被关进水牢的,到后面他主动暴露自己的身份,可由于身份重大,水牢已经关押不住他了,他才被判了死罪。

    亭牢和其他两个牢狱不同,它自建立以来没有硬性的关押条件,除了曾关押进一名造反生事的异性王侯之外,这么多年来只有一人长久地在其中生存。

    这不是说能进亭牢的犯人不多,而是在其中活下来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大多数关押进这座牢狱的,不出三天就死了。

    望着悬在空中的“亭牢”二字,凌曲表情未变,只是眼中多了一层漠然。

    当初凭借王铭的奴隶身份着实不配发配进亭牢,还是自己从中作梗,利用巫马真,给王铭拟造了一个连本人都不知道的假身份。才让他顺利被关进这地下城第三监狱,不出一天就被折磨致死。

    凌曲还记得那日王铭的尸体被卫兵拖出来扔到大街上的时候,有野狗在争食,咬得不可开交。

    给了他第二次生命却又给他痛恨世间的理由的人,就这么被拉扯着,在众人的视线之下,永远憋屈地沉睡在三只狗的肚子里。

    大快人心。

    以至于凌曲日后养成了习惯,每到王铭的祭日,他都会来亭牢看一看。

    “又是你。”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带着一丝挑衅和不正经。

    凌曲这才回眸。他发觉不知何时自己已经孤身一人走进这深不见底的牢狱,和一堆死人以及一个即将要死的人待在一起。

    声音的主人被八条沉重的锁链束缚住,以跪坐的姿势倒在西厥王的石像之下,蒙着眼睛。透过微弱的光线,凌曲能看见他的嘴角,还挂着阑珊的笑。

    沉默。

    空气逐渐变得具有杀伤力起来,浓重的花香和不知名气味碰撞在一起。几个闻声赶来的狱吏刹那间血rou迸发而死。

    “你身上养了多少毒蛊?”跪着的人动了动身子,满意地问。一条锁链因为他的动作而发出沉重的声响。

    “与你何干。”凌曲答。

    他抬手,五条暗黑的五眼蛇就吐着蛇信从袖中钻出,沿着他的腿脚转移到地上,四面八方向西厥王的石像游去。

    “想杀我灭口?”石像底下的人笑了一声,分外不正经地说:“很遗憾,我虽然怕死,但我偏偏不怕被蛇咬死。”

    凌曲却不理他,张开的手指一收紧,五条蛇就张开血盆大口弹跳起来。

    轰然一声,石像底下的人发觉身上的锁链猛然断裂了六七根,只剩最后一根孤零零拴在脚腕上。

    他动了动发麻的四肢,下意识往后一靠,却发觉身后巨大的石像坍塌了。

    他“啊”的一声,眉毛皱成了八字形:“你怎么把我的床给弄塌了?”

    以往他必须靠在石像上才能睡着的。现在石像没了,他怎么睡觉?

    “你是谁。”凌曲却问他。

    两人中间虽隔着铁栏,可空气中某些气息极度相似的危险却一直互相碰撞,不分伯仲。

    “嗯……”他思考着,突然一笑,轻描淡写地说,“我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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