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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珍……你大爷的……为什么……” 第二十三章 他望向你,难道不是喜欢 =========================================== 谢炀属于会喝酒的那种人,以前在魔界的时候,与“民”同乐是常事,魔人能喝,他身为魔君更是千杯不倒,本不应该醉的…… 哦。 大概与那个少女有关…… 昨日谢炀在宴上出尽了风头,他本来就会剑,变化两个招式量江疏雨也看不出来。 扫踏, 挽花, 衣衫下摆掠起的风将架下的火星带的满天飞,像升起的星,在他周围闪闪发亮,锅里的水沸腾跳跃,雾汽氤氲,周围人的表情不清晰,但大抵都是笑着的。 礼尚往来,别人柔他就刚。 剑声铮鸣人声躁动,手鼓与羌笛更响,已经舞过一场的少女被这份热火所吸引,如扑火的蝶越过人群,翩翩与之共舞。 这一回刚柔并济。 “好!” 不知谁喊了一声,坐上诸位心潮澎湃,觥筹交错,杯水相溶,彻底投入这场盛宴…… 谢炀不禁夸,他浑身发热,旋身时得意洋洋地冲江疏雨挑了挑眉,大大咧咧地释放出满身鲜活的少年气息。 江疏雨喝空了茶水,抬起的杯顺道挡住了他抛来的媚眼。 大抵是气氛使然,谢炀越发大胆,径直跳到江疏雨身前扣住他执杯的手,撤剑拿起酒壶,先自己灌了一口,接着倾身上前满怀蛊惑意味地将江疏雨空掉的茶杯填满。 “师尊,哪里有有酒不喝偏饮茶的,尝尝。” 火光将谢炀的侧脸映的明暗不清,溢出的水珠一闪,转瞬滑入他的衣领深处。 江疏雨闻到一股清冽的酒气,兴许他早就醉了,竟就这般毫无防备地将从没入过口的烈酒一饮而尽…… 一舞作罢,谢炀返回去重新拿起酒坛,余光见江疏雨头朝下趴在桌子上睡的昏天黑地,忍不住笑出了声。 真好骗。 “啧啧啧,”他学着江疏雨平常的语气道,“有失体面!” 突然,方才一起跳舞的少女探过身来,扬起圆溜溜的大眼睛问他:“哎!少侠,你和你师尊是不是……” “什么?”谢炀喝了口酒。 “是不是一对啊?” “噗!” “你干嘛!” 没控制住,谢炀刚喝到嘴里的烈酒喷了少女一身——她十三四岁的年纪,长的机灵,说出来的话却傻的惊人。 “不是,”谢炀一抹嘴,顺手拿了块抹布递给她,“你这小孩脑袋里都装的是什么,从哪儿能看出我俩是一对啊?” 没再被他弄死就不错了。 “那你总去撩拨什么?还有,你舞剑时他一直看着你,今天乡里最美的姑娘跟他搭话都没回头,真是情深意切呀……所以你别想蒙我!” 见少女一脸向往的花痴样,谢炀松了口气……原来是个想象力丰富的小屁孩。 少女接着道:“无论发生什么事,第一时间望过去的就是最喜欢的人,我阿姐说的。” “绝无此种可能!” 江疏雨还没醒,旁边也没人注意他们。 谢炀以手做帘,神神秘秘地说道:“他活了三四十载,见过的美人不计其数,你们这最美的姑娘哪儿能入他的法眼……说了你可能不信,但我师尊其实是万年的高山雪成精,情绪奇怪,心肠冷硬,看不上任何人……” 还“情深意切”呢……皱眉瞪人他倒是用的顺溜…… 少女摇摇头,娇俏地瞪他一眼:“你骗小孩呢?不想说算了,用得着编瞎话蒙我!” 她越说越气,最后鼓着脸换了个地方坐,只留谢炀一人想着方才的对话乐不可支,可惜笑完了,少女的话却好像扎根进了他心里,一时竟挥之不去。 说来可笑,他前世好歹活了二十多年,成过亲娶过妻,可惜到死连喜欢和爱为何物都没搞清楚。 只知道对阿娘的那叫爱。 可江疏雨……冷漠如他……他又能晓得吗…… 他对他,有过真心吗…… 谢炀拿起酒,一壶接一壶往嘴里灌。 这一觉他睡的很沉,深渊般灰暗的梦境里透出点光,照亮往昔…… 十六年前他刚入长留时的目的并不纯洁。 他想要捞好处,想要迅速提升修为,便在勤学苦练的间隙里盯上了江疏雨,彼时他年方十六,修为在同阶级的人中属龙属凤,不光嘴甜,长得也讨喜,几乎没人不被他的花言巧语所蒙骗。 除了江疏雨,他是块木头,看不出悲喜。 谢炀在他这里屡屡碰壁,一时赌气反而愈战愈勇,撒娇打滚,他软硬兼施,可惜一再挫败,到了最后,他的目标自然而然地从“讨好师尊”到“让师尊笑一下”再到“和师尊说几句话”,不能再低。 靠着脸皮厚,他硬是在江疏雨身边开辟出一席之地,那时的人们提起谢炀,总是先说“江疏雨身边的那个小徒弟”。 江疏雨无聊,谢炀不无聊。 黏着江疏雨的每一天都有惊喜,他内敛,不善言辞,却会因为他夸他一句“闭月羞花”而羞愤恼怒到整天不见他的面。 那是谢炀最快乐的一段时光,他以此为乐,并靠着这些乐趣抚平曾经的伤。 “大婶,青椒炒rou,两份粥,一份加甜一份不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