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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炀得意道:“你也就想想吧,” “师尊!”他朝江疏雨跑过去,献宝似的献上自己的剑。 “啪!” 剑插入地面,谢炀的头微微歪斜。 寂静的黑木林小道上,江疏雨回身,狠狠甩了他一个耳光。 第五十六章 下潜 ========================= 自那天以后,谢炀便被关了禁闭,直到两天后的庆宴上才得以出来。他想跟江疏雨解释,可刚一进大殿就犹豫了。 江疏雨身着凇鸣城的山主服,头冠高束,周围还像平日一样冷清。整个大殿东一丛西一丛,人头攒动,独他单人单桌,一脸“生人勿近”,拒人于千里外,全程连眼皮子也不曾抬一下。 以前这个时候他身边还有谢炀,可是今时不同往日,人们得知谢炀得了把奇剑,打从他一进门就将他团团围住了…… “谢长留!听说你和皇甫厚碰到了魔女玉铃罗,她长什么样子?好看吗?” 谢炀一心想到江疏雨那里去,敷衍道:“好看好看!” 偏偏他越急旁人就越缠着他。 一幻修问:“真的假的,我们以为魔族中人都很丑呢,你怎么看出好看来的?” 谢炀:“……是皇甫厚说好看,我没看清!你们问他去!” 小幻修嘟囔道:“我才不去,去了又该惹火烧身了。” 谢炀没听清,心里既想甩掉这些人,又不想做的太明显。 这时,药心城的一个姑娘突然说:“说到这个,我们少爷说你师尊打了你,发生了什么?” “是吗?!你快讲讲!”众人眼巴巴地瞅着他,听戏似的等着他的下文。 谢炀一顿。 皇甫厚这家伙的嘴巴,真是碎的可以。 可他又真的不明白当时发生了什么。那么去不去找江疏雨还有什么意义?还像以前一样为了哄他说自己知错了吗? “别听他胡说,我师尊对我很好。” 脑海中闪过江疏雨护着皇甫厚的画面,谢炀眉头一皱,说出来的话居然抖了一下。 “为什么不是我?”他忽然生出一个疑问,而这个疑问初冒头就占据了他的全部思想。 幸好他平时装惯了,即便心里这么想,面上也不会表达出来,没谁看出有什么不妥。 “谢长留,给我们看看你的剑吧!” 谢炀点点头。 这时,一只手从旁伸过来,自他手中拿走了那把剑。 “冀庄主。” “冀庄主!” 众小修见是冀如仇,纷纷施以一礼,为他让开了宽敞的一条路。 冀如仇先是拿着掂了掂,然后一把拉开剑鞘,剑身之上寒光划过,在炎炎盛夏中显得与外格格不入。 他收了剑,转还给谢炀:“是把好剑!” 谢炀伸手要接,刚碰到就被冀如仇捉住手顺势拉出人圈。众人失了趣,也就去了别处。 见没人注意这边了,冀如仇揽着谢炀小声问:“大侄子,你跟你师尊……又闹脾气了?” 谢炀动了动肩膀将他的手晃下去,莫名生气:“谁知道他又犯什么病了。” 他悄悄往江疏雨的方向瞧了一眼,那人只顾低头饮茶,看都不看自己一眼。 “你也是,他脾气古怪,你惹他做什么,”冀如仇推了他一把,“去,认个错。” “不去。” 冀如仇眉毛一横,道:“过了今晚你们就要回长留山了,难道要一直这么僵着?” “我没错……”谢炀不满道,“你怎么总给他当说客,他要是真心想与我好,让他自己来说。” 冀如仇笑道:“他你还不知道,我跟他相识这么多年从没见他朝谁服过软,你还想不想跟他混了?” “执剑以后我就是一个真正的修士了,长留山总有容不下我的一天,既然如此,还不如我自己痛快点滚!” 说罢,谢炀不理冀如仇的叫喊,转身钻入人群。 冀如仇:“真是个傻小子。” 谢炀满殿胡乱转悠,不自觉把江疏雨当做了中心,却固执着不去看他。 这时,一群绿衣修士挡住了他的去路,他认出那是药修的服饰,想着皇甫厚那日好歹回来,遂钻了进去,想看看他得了什宝器。 “没有就是没有!你这算什么?可怜我?” 随着一声怒吼,皇甫厚气冲冲地撞开他冲了出去。一把铜药杵随之滚到他脚下,他歪了歪头,正要弯腰去捡,一只苍白的手就先一步伸了过来。 是皇甫厚的那个小跟班。 她沉默地拾起药杵,抬头见是谢炀便朝他微微颔首以示谢意。谢炀挠了挠头,正要说话时,她已经转身离开了。 人群中切切私语,说皇甫厚如何无用,家臣都能拿到的灵器他拿不到,白瞎了这么好的一个爹。 既是如此,谢炀也不好自找没趣,只好作罢。 幸而宴中熟人不少,随便挑一桌都能坐下。他以前从不碰酒,这次却跟着其他师兄弟闹了起来。 辛辣的酒水刚碰到舌尖,谢炀就“呸呸”吐了起来。 “怎么这么难喝?!” 他满怀质疑地抬起头,宴席中众人的酣畅淋漓又不像是假。 师兄笑他:“该去坐小孩那一桌!” 他气不过,搬起坛子“咕咚咕咚”地灌起来,余光想看看江疏雨是何反应,却发现座上早就没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