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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容市隐出来,喜笑颜开的迎了上来道:“容大人早啊。” 容市隐看着面前的人笑的眉眼弯弯、一团和气,一身胭脂色红衣更是将其衬的肤白如玉。容市隐向来喜暗色衣裳,不喜张扬。但看着面前的男子着红衣,竟是十分的和谐。当真是艳而不俗。 容市隐心中暗道,倒确实是生得了一副好皮相。 “好俊啊。”胡忠已定定的看着陆梵安道。 “这位小哥好眼光,鄙人对这身皮相也颇为满意。”陆梵安不谦虚的笑着道。 “胡忠,你什么眼光。”容市隐依旧面无表情,又上下打量了陆梵安几眼,道,“跟只开屏的花孔雀一样。” 说完再未理会他们,转身上了马车。 陆梵安忙跟了上去,不满道:“你什么眼光,小爷我这张脸,城中那个姑娘不赞一句。想嫁给小爷我的人都从城北排到城南了,小爷我都挑腻了。就你好赖不分。” “我不是劝过陆公子别浪费时间么,这是还不死心?”容市隐不欲与他多争论,又继续了昨天的话题。 “小爷我还就不知道死心是什么。”陆梵安笑着向容市隐挑了一下眉,眼里似乎有几分挑衅。 容市隐瞥了他一眼,准备闭目养神。只听对方又道:“你这马车怎这般寒酸,咯得我屁股疼。” 见容市隐不理睬自己,陆梵安转过身半蹲着将坐垫往一起摞。马车突然一阵颠簸,陆梵安重心不稳,一屁股坐在了容市隐腿上。 容市隐惯性使然,同上次一样,下意识搂住了他。 马车停住后,陆梵安忙从容市隐怀里慌张的挪开,不好意思道:“抱歉,抱歉。” 容市隐看他如玉的脸上染了一层绯红,竟突然恶趣味的起了逗弄之心,道:“陆公子这三番四次的急着投怀送抱,莫非真的是对在下存了些其他心思?可在下,并不好龙阳之风。” 陆梵安惊讶的瞪大了眼睛,无语道:“我虽然觉着你是个美人。但是你能不能不要这么不要脸。” “陆公子若是个姑娘,瞧着这张脸蛋,在下倒也不好拒绝,可惜……”容市隐状似遗憾的摇摇头,又看了看刚才揽在陆梵安腰间的手,像是回忆般道,“不过陆公子的腰肢,竟比姑娘家的还要软。” 陆梵安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耳尖都泛出了红。可看到容市隐嘴边那抹意味不明的笑时,突然反应过来,这是在整他呢。 容市隐扯开一个看透一切的笑,道:“城北到城南挑腻姑娘的陆公子,竟然这般纯情。还是说,就只是嘴皮子上的功夫?” 陆梵安被揶揄的有些不想同他说话。 这时,探查清楚情况回来的胡忠,在马车外道:“大人,前面有一个老妇人听闻大人今日前往大理寺审查大赦之案,当街拦车,说自己儿子是一桩冤案,想让大人开恩再查。” “让她把路让开,继续行路。”容市隐不含感情道。 “可,可那老妇人形容可怜的紧。双腿行不了路,而且老迈病弱,估计时日无多了……”胡忠在车外回答的迟疑。 “没听到本官的话吗,处理好继续行路。”容市隐冷硬的打断胡忠。 “是。” “等一下,”陆梵安叫住了胡忠,从腰间解下一个白色的荷包,掀开车帘,递给胡忠,道,“遣人送她去医馆,告诉她,容大人办案定会依照大昌律法严格审查,叫她莫要再忧心。” “是,我这就去。”胡忠欣喜道。 “为什么骗她?”容市隐打破沉默。 “她活不久了,起码能无挂念的走。而且也能为你博一个好名,何乐而不为呢。”陆梵安勾起一个淡淡的笑道,不知在想些什么。 “你就不问我为何不见她吗?” “大人自然是有大人的想法。”陆梵安趴在马车车窗上,不知是因此前容市隐戏耍他之事,还是街上老妇人之事,有些闷闷的答道,“大概是因为无利可图吧。” “所以,你跟着我,达不成你的目的的。”容市隐淡淡道,“因为你身上,亦无利可图。” “我知道。”陆梵安道,却并未说明,自己知道什么。 …… 到大理寺之后,大理寺少卿肖风同容市隐交代了几句大理寺相关职务和容市隐可调动人员,将其引到案卷室后,便道了告辞。 重理近十年卷宗,并非易事。可大理寺却以人手不够为由,只给了容市隐一位主簿,外加几位录事。 容市隐因着先前探听大理寺之事,心里早已料到几分。只是看着庞大的案卷室,对于陆梵安的死缠烂打,多了几分庆幸。连带着看陆梵安也顺眼了许多。 陆梵安情绪来的快也去的快,此时又是生龙活虎的模样,翻了个白眼道:“真缺德啊,十年的卷宗,就这几个人,啧啧啧。容大人,您保重。” 一边说着,一边往门口挪去,转身就要走。 容市隐无奈的摇摇头,却一伸手就揪住了陆梵安的后领。陆梵安自是不甘屈服,却奈何拼不过容市隐的手劲。只得被揪着后领,一路吵嚷着被摁在了座位上。 第9章 意乱 嘉兴三十二年,五月中旬。 大理寺案卷室,已有近两月,夜夜灯火通明。一众负责审查的大理寺官员都叫苦连天,在背后抱怨个不停。 其中当以陆梵安这个便宜劳力,抱怨的最多。先前几日,他倒也尽责。因着陆梵安看事角度新奇,竟也在刚开始时,寻出了好几桩冤假错案。可越到后面,便开始了成日里偷jian耍滑的事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