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玄幻小说 - 和仙尊的百年之痒在线阅读 - 第3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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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陆青端还未沉睡的那些年里,每每与栖寒枝提及归云寄,用的最多的一个词是“知己”。

    故去数百年的至交好友,被揉进小辈的桃色流言里,真正的归云寄怎会是这个反应?

    他很聪明,也善于伪装。选择扮成归云寄,一则与他不算相熟,二则能顺理成章带走谢云敛。若非被谢云敛本能排斥,或许此时已直接将人带走,不会有后面那些多余的话了。

    而此人所言,听来自然,然而无论是他“戚焰”的身份、四百年前的兖兖州之乱、还是谢云敛应对丝戏之法,细想之下就能发现,这些言语中并无多少隐秘细节。

    半是人尽皆知、半是仗着无人可知而胡乱杜撰。

    栖寒枝关上院门,转身回去。

    榻上的谢云敛仍安然沉睡着,矮桌上那细口白瓷瓶里,浅粉色的小花开得正好,将细细的枝条缀满,压得微弯,似是刚从院中那颗花树上折下的一枝,毫不起眼。

    他先前只觉有些微妙的异样,直到扫见这枝突兀出现的花,这才顺势假作被情绪影响,出言试探。

    旁人或许难以想象,看来端方持正不近人情的仙尊有个小爱好,每日清晨外出习剑后,会摘一枝新鲜的花,插在道侣床头。

    如是百年,直到……二人和离前不久。

    谢云敛,你在看吗?

    栖寒枝看着昏睡的人,心中隐隐有一个猜测,还缺一点验证。

    第18章 幻纸成境

    不过还有一个麻烦。

    栖寒枝在榻前踱了两步站定,看着那移动不能动的“大麻烦”,心说也算是情势所迫,便看在谢云敛想尽办法提醒他的份上,保存好他的身体。

    打定主意,栖寒枝并指在谢云敛四肢眉心一点,掐了个法诀,下一秒灵气运转,只见榻上的仙尊以极快的速度缩水,直到缩成巴掌大小才停止。

    栖寒枝感到满意,蹲下身,没忍住用一根指头推了一下,小小一个的仙尊哪经得住,被推得翻了个,原本端端正正躺着的人被迫脸着塌,留给他一个圆圆的后脑勺。

    栖寒枝唇角不受控制的扬了起来。

    下一刻,意识到自己此时幼稚行为或许正被谢云敛本尊看在眼里,冷酷无情的魔君唇角飞快拉平,嫌弃似的用食指和拇指捏着小仙尊的腰,将人提起来,准备揣进袖子里,刚抬起手便顿住。

    若是一会发生打斗,动作间掉出去就遭了。

    魔君看了看在他一番折腾后肢体自然蜷曲,侧着身像是要团起来的小仙尊,淡定自若的收回目光,一边飞快把人揣进了胸口。

    本君果然很有责任心。

    正欲转身离开,心口处忽然传来一阵灼烫,栖寒枝一愣,连忙将怀里揣着的小仙尊捧了出来。

    便在同时,灼烫感消失。

    栖寒枝上上下下检查了一遍,确定谢云敛并没任何异样,又将掌心贴在心口,灵力探入阖目内视,胸腔偏左处,属于魔族的那颗心核如常运行着,同样无一丝异常。

    怎么回事?

    栖寒枝试探着又将谢云敛揣进怀里,这次并非出现灼烫感,他又等了一会,仍是没有任何异常。

    魔君皱了眉。

    没时间给谢云敛找更安全的地方安置了,栖寒枝在心口衣襟处打了两层禁制以作保护,这才隐去身形,出了小院,一路朝着一个方向奔去。

    临枫山庄占地颇大,金丹修为的栖寒枝全力赶路下,用了一会功夫才摸到山庄外墙。

    远远见到外墙,便能感受到强烈的灵力波动,是至少化神修为布下的封锁,若修为低者硬闯,非死即伤。先前容恒也与他说,为防丝戏傀儡潜藏,在归云寄逐一检查确认后,才能离庄。

    栖寒枝不顾那层禁制上传来的威压,手掌贴了上去。

    果然。

    栖寒枝心头一定,这看来有化神波动的禁制不过是个纸糊的老虎。

    下一瞬,掌中灵力凝结成的攻击朝着那道禁制悍然劈下!

    一霎风声止息,尖锐的警示音似鬼哭般自周遭乍起,禁制破碎,天地失色。

    魔君背生双翼,腾空而起,朝着一个方向飞掠而去,而在他未回眸一眼的身后,“临枫山庄”的锦绣雕栏似一纸轻灰,自上而下散入浓稠似“黑纱”般的浊气里。

    归云寄是假的,能骗过所有人是因为整个“临枫山庄”都是假的。

    而他修为还在金丹,也并非因那老树打来的红光。红光只是障眼法、趁他力竭造出的幻境,幻境的开关,便是容三公子的死。

    自他一霎眩晕后所见,巨木垂死挣扎之态,都是掩饰。

    临枫境根本没破。

    当年他与谢云敛曾意外同入伏羲秘境,谢云敛成功通过传承考验,得本命法器“长空”,出境后破杀戮剑道转修琴音,而后琴中铸剑,得成己道,凡幻境之类,再难迷惑于他。

    幻境中他见谢云敛的灵力击中巨木,气息做不得假,谢云敛定是发现了幻境,那他之后做了什么?

    凤凰的双翼猛煽了两下,掠作天际一缕残影。

    *

    “咳咳……”周灵两只手在脸前扇了扇:“怎么回事啊?”

    原本正等候“宗主”前来检查的一众昆仑弟子只见周遭景象变幻,原本的院子像一张张被火焰舔舐过的画卷,自最顶端蜷曲、化作烟尘弥漫开来。

    段言想起什么,神色凝重:“幻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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