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历史小说 - 富少被骗种地的故事在线阅读 - 第8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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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这里,他又一搭没一搭地摇起了折扇:“还有阿,爱妃难道忘了自己的身份了吗?不过一介阶下之囚,有什么资格和本王谈条件?”

    韩修平在他身后,手心里都是汗,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挫伤感,他在背后默默做了那么多,如今却全被宁王这几句话给毁了,若不是他的身份够不上,他非得夺过景旼的折扇敲醒他的脑子不可。

    宁王这话说的刻薄又无情,但叶小舟听完后倒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毕竟他经受过从前那些,已经清楚宁王这张狗嘴里是不可能吐出什么象牙的。

    叶小舟也懒得与他再理论,只淡淡然回了一个字:“行。”

    景旼对他的回答还算满意,语气放缓了不少:“景泠那边,本王会替你回绝掉,你就丢了那些心思,在王府中好好呆着便是。”

    “行,”叶小舟面上没什么表情地说道,“王爷说什么便是什么。”

    大概是发觉了打人一棒子后总要再给颗甜枣哄哄,宁王的声调微微放软了下来,沉吟了好半晌后,才终于磨磨蹭蹭地说:“若王妃实在觉得无趣的话,晚饭后本王可以陪你去逛逛夜市。”

    叶小舟的眼睛微微一亮。

    虽然宁王那句“本王陪你”在叶小舟看来多少显得有些多余,但能出去走走,他还是很高兴的,毕竟自从嫁到王府以来,他都还没有好好看看这洛京呢。

    而且出去走走,多少也能缓解他心头始终萦绕不去的焦虑,让等待叶弘方消息的时光变得不那么漫长。

    “王爷一言九鼎,不许食言。”像是生怕景旼会反悔,叶小舟忽然盯住了景旼的眼,一字一顿地说道。

    “那是自然。”景旼应道。

    叶小舟来时对此事便不抱多少希望,如今意外得了这出府游街的机会,自然是高兴的,但他却不怎么想让景旼看出来,于是便敛去了唇角眉梢的喜色,只在眼角微微流露出了一点小破绽。

    叶小舟走后,景旼还盯着他离去的方向,不知不觉中,唇角便微微扬起,眼神中流泻出了一丝浅淡的笑意。

    “他心里果然还是有本王的,”景旼轻声笑道,“不然得知能和本王一起出门,为何便高兴得连笑都藏不住了?”

    韩修平:……

    什么叫自欺欺人,他家这位宁王殿下简直就是四书五经版的自欺欺人!

    韩修平虽然没那个胆子戳破,但到底还是秉着良心委婉的向宁王提了一句:“殿下方才不该那么说的。”

    景旼挑眉看他:“本王说什么了?”

    韩修平一副你自己心里清楚的模样,但还是恭谨垂首道:“王爷说王妃如今只是阶下囚,没资格谈条件。”

    景旼如今冷静想来,那话说的确实颇为欠妥,但木已成舟,宁王不愿意在事后再丢了面子。

    他蓦地拉下了脸:“本王如何说话,还轮不到你来教训。”

    “属下虽未成家,但家父与家母之间的相处总还是见过的,”韩修平不顾景旼的冷脸,继续说道,“二人从前有许多时候总是吵得很凶,但后来他们到了连吵嘴也不屑的地步,最终还是走上了和离这一条路。”

    他顿了顿,而后又道:“而从前王爷对王妃说那样的话的时候,王妃总是很愤怒,如今却表现得这样平淡——王爷这样聪明的人,想必不会不懂这意味着什么。”

    景旼面上浮现出了些许恼意,出口颇有些阴阳怪气:“你多明白阿?讨不到老婆的大情圣。本王不信这些,他往后若都像现在一般乖,本王高兴还来不及。”

    话是这么说的,但宁王倒不是当真心口如一。

    他其实知道这样的感情只和谐在表面,内里却都是些扯不清的烂絮子。可是他没有办法,他只想把叶小舟拴紧了,无论用什么手段,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韩修平在心里微微叹了口气。

    景泠妄图坑骗叶小舟的第二日半夜,宁王便眼也不眨地纵火烧了孝仁皇帝的陵寝,他对这个便宜父皇半点感情也没有,但景泠倒是很在乎的。

    还有这几日他对叶小舟偷偷摸摸的关心,韩修平也都看在眼里。

    可他却什么也不肯说,好像生怕被人知道他对叶小舟动了真心。

    景旼收拢了折扇,而后道:“别愣着了,还不快推本王进屋选一件新衣裳。”

    韩修平只得顺从地照做,今日宁王的心情还算是不错,肯听他说这么多话,若是搁在前几日了,只怕他后背还未完全愈合的鞭伤上又得添些新的痕迹。

    傍晚用晚膳的时候,叶小舟胃口比前两日要好了不少,一顿饭半条松鼠桂鱼都下了肚,再加之桌边站了位杵在那里不肯走的厨房小丫鬟,从来不怎么爱喝汤的叶小舟也只好勉强喝了一小碗鲈鱼汤。

    喝完后他将那白瓷碗碗口向下一倒,有些好笑地对那死心眼的小丫鬟说:“你瞧,一滴也不剩,今日这碗还要送去给宁王检查吗?”

    那丫鬟点了点头,而后接过那只白瓷碗,终于肯走了。

    等那小丫鬟离开后,叶小舟才微微松了口气,他问陈梦初:“你说宁王这又是想做什么?”

    “依奴婢看……”陈梦初从前还会为景旼说些好话,自从那日见识了宁王的真面目后,陈梦初便半句也不说他的好了,“兴许是为了少爷肚子里的孩子吧,那毕竟是他的血脉,哪有当爹的不疼孩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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