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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来,我等了好久了。”岑未茗用衣服把自己裹紧了,脸被冻的有些红,看起来冷极了。 “这样啊,那我先送你回去吧,他可能是忘了。”黄主任揉了揉他软趴趴的头发,把人领上了车。 小汽车弯弯绕绕跑了会,平稳的停在了姜望舒家楼下。把人送到了,黄主任也要回家了,他还得回去陪孩子和妻子。 和黄主任道了谢,下了车,岑未茗依旧没有看见姜望舒的车,家里的灯也还是暗着的。 他还没有回来嘛,那我怎么进去? 岑未茗突然想起那把被自己扔掉的钥匙,大美人好像说给他藏了把钥匙在哪来着。他边想边上了楼,在门口摸索了半天找到了被藏起来的钥匙。 钥匙藏的不隐蔽,哪怕稍微注意一下外人都能找到。刻意藏在打眼的地方,是害怕他回不了家吗? 可比起这样,他更希望是大美人在他想回家的时候陪在他身边,而不是让他孤零零的找这藏起来的一把钥匙。 开了门,走进屋内,是没有边际的黑。可他不想开灯,因为就算开了灯他也见不到想见的人。岑未茗摸黑爬上了沙发,想着睡一觉大美人应该就回来了,等他回来了再问问他为什么今天失约了。 姜望舒是被敲门声从噩梦里拉出来的,他浑身是汗的靠在门边,依旧没能从梦里走出来。 一觉醒来,头疼欲裂。前世今生的记忆在脑海里交替,都想占主位却无法成功,姜望舒甚至有些分不清自己谁了。 如果他是顾云舒,又为什么在这里,明明他已经逝世二十几年了;可说他是姜望舒,也不对,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又那里会有这般魔幻的经历。 “小舒,你还没醒吗?”姜母不安的看向丈夫,小舒他这是不能接受吗? “妈,我醒了。”姜望舒扶着门框站了起来,理了理衣服上的褶子,这才开了门。 姜母瞧见他额间的冷汗,连忙去找了条是湿毛巾过来,一边给他擦汗一边说:“怎么出这么多冷汗,做噩梦了吗?” 姜望舒怔了一会,回过神后轻轻抱了抱父母,轻生地说:“我没事。” 辛苦你们了,前世要为我cao心,今生还是躲不开,我这个做儿子两辈子都没能为你们做什么,还要坏了你们一家的安宁。 要是,我真的只是姜望舒就好了,可惜我不是。 在他心里,从他恢复记忆起的那一刻起姜望舒就已经不再是姜望舒了,真正的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教师,有着幸福一家子的普通人。 他的出现,其实就是无形的扼杀了姜望舒的存在,也间接的毁了一个家。 等我把这些麻烦事解决了,就把他还给你们,把这个家还给你们…… 抱过父母后,他就把手松开了。能再见他们一次就好了,我不能留下执念,留下执念了到时候就离不开了。 “我该走了,改天再回来看你们。”他望了一眼外边的天,这么晚了小妖怪应该不会还在傻傻的等他吧? 但他又想到岑未茗那固执的性格,实在放不下心。 他跟父母道了别,姜母很是不舍,儿子难得回来一趟都不能好好歇会,挽留他说:“睡一晚吧,都这么晚了。” “家里不放心,我得回去。”他说。 看着母亲失落的表情,姜望舒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每次,他都是让父母在身后看着自己,等他回头的时候就什么都没剩下了,就连小妖怪也是这样。 他在心底告诉自己,那只是意外。等他安顿好小妖怪,解决了这些烦人的事,就好好陪陪父母,然后把这一切都还给他。 “去吧,爸妈就在家里等你。”姜父主动开了口,他的孩子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不会乱来的。 姜父这么松了口,姜母也不再说什么,丈夫能理解她也同样可以。 得了允许,姜望舒很快就离了家。 他把车开到了附中周边,确认岑未茗回了家才落了心。 还好,这小妖怪还没固执成那样,回家了就好。 姜望舒进了家门,屋里黑漆漆的一片一点亮光都没有,就好像这个家一直都没有别人在。 他摸索着开了灯,岑未茗在沙发上睡得很熟,一点都没有被开门的动静吵醒,有些不正常。其实就正常人而言,不被这点动静吵醒很正常,但换作平时再小动静都能被惊醒的岑未茗来说极为不正常。 他伸手探了探岑未茗的脸,好烫,发烧了? 不知是不是感觉到了他的存在,一直没吭声岑未茗突然说起了梦话。 “大美人,我好冷” “你什么时候才来接我,你再不来我要生气了。” 姜望舒又气又无奈,这小家伙能不能先爱惜下自己?等不到自己为什么不先走,在原地吹冷风? 他气呼呼的把人抱进房里,去洗漱间拧了一条湿毛巾给他铺在额头上,然后翻看家里的医药箱里还有没有退烧药。 把医药箱整个倒了过来他也没找到退烧药,他只好拿着车钥匙出了一次门去附近的药店去买药。他正懊悔自己怎么不多备点药,又想起自己两辈子除了小时就生过病外就没有出过毛病哪里会备药。 你这么不会照顾自己,让我到时候怎么放心离开? 买完药回来,他又给岑未茗换了一次湿毛巾,温度已经稍微降下来了点,估摸着再敷一会,醒来吃点药就能退下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