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页
书迷正在阅读:在古代开医馆的小日子、我给地府义务打工、被迫受到怪物的宠爱、捡到的小可怜竟是反叛军[虫族]、云养人类幼崽、师弟今天表白了吗、某自由的奴隶王、非人类暗恋实况、当末世大佬回古代、不小心驯化了反派大佬
慕容靖言微怔,他才发觉,自己连日来竟数次如此急着想要萧澈回来,其实萧澈回来也不能同他做什么的,只是自今日午后过后,慕容靖言便更想时刻让萧澈在他的身边。 来日依然可以预见,慕容靖言也知,今日他同萧澈之间种种甜蜜,皆会在来日化成无数刺向他的利剑,今日越是难舍难分,来日便越是痛苦难当。 慕容靖言明白,可却无法,甚至也不愿意抽身,来日如何来日再议,今日他想萧澈。 “我在问你话呢。”慕容靖言复又问道:“消息里可曾说了宁王殿下几时回府?” 沧澜站在屏风外,他提了一口气拱手,弯了腰,纵然慕容靖言看不见他这副恭敬模样。 沧澜斗胆问道:“世子如今对宁王殿下甚是关心,奴才斗胆一问,世子殿下对待寒影大人之心还同往常么?” 慕容靖言仰面望向头顶,泥瓦做挡,他瞧不见今夜的天,沧澜的问题尚在耳边。 待寒影之心还同往常么? 或许早就不一样了。 当日在收到寒影提议其以身惑宁王的消息的时候,慕容靖言百般震惊,百般无奈,他难以想象这消息竟是自己曾经最依赖之人亲手写就。 也许在那日起便不一样了。 慕容靖言将搭在浴桶边上的手沉进了水里,他掌心微陷,盛了一捧水,抬手之间,清澈温水顺着他的指缝留下,水滴砸在水面,荡出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慕容靖言失神,他不知道该如何答沧澜,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从何时开始担忧来日,更不知道自己是从何时开始竟会想要萧澈早些回来,能同他在府中多待些时候。 “世子!”沧澜高声叫了慕容靖言一声又重复问道:“奴才斗胆请问世子!世子之心是否仍如往常。” “沧澜!”慕容靖言厉声道了一句,面对沧澜的高声质问,他是有些心虚的,沧澜没再做声,慕容靖言又道:“你先出去吧,这里不用你伺候,殿下回府的时候你来通报一声即可,退下吧。” 沧澜重重的将门关上。 慕容靖言变了心,这是最大的变数,作为寒影安排在慕容靖言身边的人,沧澜很清楚自己的主子到底是谁。 此刻后园已经不见什么人了,月光落在覆满白雪的池面上,夜空与池面辉映,不晓得是池面上的积雪映亮了天上的星,还是寂寥夜色染就了池面白雪。 沧澜在池边站了很久,几番犹豫,他还是吹了哨子。 不过片刻,有一信鸽展羽而来。 宫里,跪在乾安殿外殿中的众人已然散了,方才熙宁帝精神略好些,命李福海传了旨,皇帝静养期间,太子监国,后宫仍有皇后调度,这一旨意一颁,倒是给群臣吃了一颗定心丸。 皇帝抱恙,这是大炎最容易动荡的时刻,太子监国如此方能使百姓放心,也不至于使朝政耽搁。 众臣散了,内殿的萧澈和萧朔没有散。 景和宫的齐皇后,闻听皇帝吐血,带着后宫嫔妃像模像样的来龙床前哭了两嗓子,大约是熙宁帝被她们哭的烦了,待群臣散了他才挥手屏退了后妃。 萧朔此刻坐在龙床上握了熙宁帝的手。 熙宁帝一口气要叹上三口,瞧着萧朔自然也不见得有多么喜欢,今日萧晟一事,太子必然没有少添手笔,今日太子将他逼到那个份上,现在他却不得不下旨命太子监国。 在此期间,太子是执掌玉玺的,倘若太子带着手中兵力逼宫造反,他连爬下龙床都是件难事。 太子握着熙宁帝的手握的倒紧,只情真意切,脸上挂着两行泪的说道:“父皇放心,儿臣必然不会使父皇失望,父皇只管放心养病,一应国事朝政儿臣也不会擅自做主,定会来问了父皇意见再做定夺。” 熙宁帝同太子无话可说,他微微歪头看见了地上跪着的萧澈。 今日种种,若无萧澈当日请旨彻查刺杀一事也闹不到今天这个地步,熙宁帝费力的吞咽了一口口水,他张口道:“太子先退下,朕有话同宁王说。” 萧朔看了一眼萧澈。 萧澈自是也没有料到原来他的父皇也会想要同他说些什么,萧澈看向龙床上几乎是瞬间便变得有些苍老的父皇,那些曾在瞬间泯灭的怜悯之意又复苏了些许。 萧朔退出乾安殿。 萧澈仍归在原地,他叩头道:“不知父皇有何教诲,儿臣洗耳恭听。” 熙宁帝平躺在龙床上,他喘匀了气才一字一句的说道:“当日你的母妃薨逝,朕应该连同你一起杀了的。” 萧澈没有说话,殿中一时安静,烛影摇晃,连带着萧澈拉长在地上的影子也跟着摇晃,明灭之间,萧澈已然对这方宫城,再无留恋与善念。 即便不需要熙宁帝明说,萧澈也是知道的,这许多年中,莫说他的母妃薨逝之后,只怕熙宁帝想杀他之心是在他的母妃刚刚怀了他的时候便有了的。 也是难为他,竟然忍得到今日才明说。 萧澈苦笑,他道:“父皇若是想要儿臣死,又何必拘的什么日子,若是觉得儿臣如今是在给父皇添堵,父皇不若当即一道圣旨要了儿臣的命去。” 熙宁帝震怒,他厉声道:“你以为朕不敢么?” 萧澈起身,纵然乾安殿的内殿中铺了上好的波斯地毯,跪的久了仍是让萧澈觉得膝盖胀痛的厉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