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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那一颗甜了萧澈小半生的糖块,如今看来好像也是假的。 萧澈有些震惊,递给他糖块的慕容靖言,彼时才几岁啊,难不成在那时候他就成了慕容靖言的目标了么? 这些年,慕容靖言将他当做什么,到底要在他身上图到什么,萧澈不敢想也不愿意去想。 萧澈自问,从慕容靖言做了他的伴读那一日起,他待慕容靖言便是全心全意的,从前年少不懂情爱,他拿慕容靖言当知音,当朋友一般,情窦初开的时候他便倾心于慕容靖言,慕容靖言主动爬上他的榻的时候,萧澈便在心中暗自立誓,此生唯慕容靖言。 他认真地想要和慕容靖言过一辈子,哪怕只是在这宁王府里终日闲散,日出赏云,日落观星,琴棋书画,只要有慕容靖言在身边,只要慕容靖言是安全的,那萧澈便再不做他想。 那么慕容靖言呢。 望向他的时候究竟有几分真心呢? 萧澈冷笑了一声,他问慕容靖言:“不知道本王府上的暗影查来的东西可冤枉了王妃?” 萧澈一声接一声的唤慕容靖言做王妃,他要慕容靖言永远都记着自己是如何的爱他,他要慕容靖言时时刻刻记得两个人是拜过堂敬告过天地的。 纵然慕容靖言所图所为当真不是为了他,萧澈也绝对不可能轻易的放慕容靖言走掉或者死掉,他会把自己经年倾注在慕容靖言身上的爱全部讨回来,他也想让慕容靖言知道,被一个人欺骗,推拒,是什么样的滋味。 慕容靖言说不出话来,只能哭着摇头。 此刻萧澈再不觉得心软。 眼泪从来都是慕容靖言的武器,从前萧澈无所抵挡,从此以后,萧澈刀枪不入。 “暗影还查来了什么消息?”萧澈冷声问了金瞳一句。 金瞳道:“再就是.” 今日的消息扎了堆,偏偏还都是有关于慕容靖言的,金瞳不知道自己该如何说,他得到消息的时候心中也是震惊。 谁能想到呢,眼前的世子竟不是真的世子。 “回殿下,再就是南边的消息了。” 萧澈松了捏着慕容靖言的手,他沉了一口气,将慕容靖言从他身上抱下去,随后双手撑在榻上,他看着慕容靖言的眼神里似乎掺杂了从深夜里刮来的风 慕容靖言不敢动,嘴巴酸痛无力再也咬不住东西。 萧澈冷声道:“跪下” 慕容靖言绝望又哀求的看着萧澈,他深知自己和萧澈之间走到这个地步都是怪他的,可他仍然想要萧澈给他一个痛快,他身上太疼了,被生生穿了耳孔的耳朵被耳坠子坠的发疼,身上被萧澈咬破的地方痛,心里的痛最甚。 慕容靖言想,他今夜大概就是要痛死在这宁王府里,只是他觉得有些遗憾,他还没有向萧澈证明,自己是真的爱他,死对慕容靖言来说一点也不可怕,可慕容靖言不想在萧澈的恨意里死去。 颤颤巍巍的双腿慢慢曲了起来,慕容靖言跪在地上的时候失去了控制,他跌坐在萧澈脚边。 萧澈弯腰捏住慕容靖言的脸,他如从前一般虔诚的吻着,他道:“王妃可记得这些年来本王是如何的疼爱你?你便是如此珍惜本王的爱意的。” 金瞳接着道:“禀殿下,南边传来消息,真正的安乐侯世子在约莫七八岁的时候便因病夭折了,只是安乐侯照旧每年都要过去,直到那一年安乐侯府的庄子里住进了新的世子。” 萧澈捏着慕容靖言的下巴,他几次不愿承认的事实又一次赤裸裸的,带着些苦味的摆在了他的面前,逼着他去听,逼着他去相信。 他长叹了一口气闭着眼睛问道:“王妃,可听清金瞳说什么了?” 慕容靖言的眼泪似乎被他给哭干了,他半张着嘴,喉咙间一个字都溢不出来,只能跪在地上听着屏风外金瞳的禀报,慕容靖言总觉得自己好似被自己亲手放进了油锅里,此番煎熬挣扎,他此一生都绝对不会忘记。 “下去吧。”萧澈同屏风外的金瞳说道。 不管金瞳的话有没有说完,不管暗影又探得了什么,萧澈都不想听了,他们说得越多,萧澈就觉得自己越傻。 “慕容靖言,你说本王应该相信府上暗影探来的东西么?” 萧澈这话问的实在是有些多余了,暗影是他一手培养出来的,绝对忠心于他,暗影不敢将探来的消息作假。 他现在的每一句质问不过都是给慕容靖言一个机会。 可慕容靖言在面对萧澈的质问的时候默不作声,这等同于承认。 慕容靖言的无声等于告诉萧澈,这些年来,萧澈的疼爱与信任终究是一场笑话,是一场只讨好了自己的笑话。 “你原本的名字,叫做什么呢?”萧澈一字一句的问道。 慕容靖言自然是有自己的姓名的,不过这么多年以来,一心复仇的慕容靖言执着于在人前人后扮演安乐侯府上的世子,故而自打他到安乐侯身边的那一日开始,他便时常告诉自己,他就是慕容靖言。 时间久了,慕容靖言甚至已经忘了自己从前的姓名了。 “你是如何说服了安乐侯的呢。”萧澈盯着慕容靖言的眼睛问道:“你在本王身边这些年,究竟,有几分真心为本王,又有几分真心为你的从前?” 慕容靖言看向萧澈的时候眼神已经涣散,他毫无力气的将脑袋搁在萧澈的手上,他哑声道:“欺瞒殿下,是我该死,殿下给我个痛快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