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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王,爹爹,当你们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离开了京都。这几日承蒙爹爹的照顾,与此同时我也看到了爹爹的自责,孩儿知道爹爹心里在自责什么,因为知道,所以孩儿感到很开心。可怜天下父母心,孩儿这一去不知何时才能回来,所以请爹爹务必照顾好自己。 孩儿的离开想必会让爹爹难过好一阵,所以这个时候父王一定要好好开导爹爹,孩儿坚信,等到孩儿归期一定是京都红花盛开之时,遥想当年我们一家四口在如梦居赏花的情景,那是你和爹爹的情定之地,带孩儿归来可否再去一次? 千言万语说不尽,诸位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孩儿也是如此。勿念,言儿字” 就是这么短短的几句话,让风北侧刚止住不久的眼泪又流了下来,这是他第一次收到自己孩子写的信,于是风北侧颤抖地把信装回了信封,小心翼翼地收在衣兜里,每一个动作都很小心,深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把那封信弄坏了似的。此后的不知多少个日日夜夜,每当风北侧想起安子言的时候,他都会拿出那封信读了又读,以解思亲之苦。 安子言坐在马车里,少年已经从马车外面进来了,由少年照顾着还在病中的安子言。考虑到安子言的身体情况,大家在马车里做了一个小小的床榻,床榻下面放着一个火炉,为了避免在赶路的时候安子言受凉。 “公子,该吃药了!”说着,少年从他包袱里拿出一个绛色的小瓶子里到处一颗小小的丹药,这些天安子言一直在吃这种丹药。从玄清真人口中得知,这种丹药只能用于急救,不能长期服用,短期服用的话对身体是有一定的好处,可一旦吃多了,对身体则是百害而无一利。 “这位小哥,不必叫我公子,叫我子言就行了,也不知小哥如何称呼?”日后还有很长的时间要与之相处,若是总是公子公子的叫唤,安子言觉得有些不妥。 少年把丹药放在了安子言的唇上,让安子言张口吞下,然后又到了一杯温水让安子言服下。 “我叫仇淮生,你叫我淮生好了,师傅他们也是这么唤我的!师傅说了,以后你就由我来照顾,到了天灵山你有什么困难都可以来找我!”这是两人第一次开口对话,平时看到仇淮生与玄清真人来看他的时候,都是真人在吩咐仇淮生做事,仇淮生则一言不语的,只是他时不时地会看安子言一眼,每次迎接他目光的时候都让安子言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安子言原本以为仇淮生是个冷漠的人,只是没想到他原本以为冷漠的人是如此客气。 “你看起来比我年长几岁,我可以叫你淮生哥么?”似乎觉得自己这话有些唐突了,于是安子言又开口道:“是我说话唐突了,我还是叫你淮生好了!”虽然弥补了自己的一时失言,但安子言心中还是觉得自己最笨,想着怎么离开了王府后就变得不会说话了,说出来的话都没经过脑袋的考量。 “没关系!”突然冒出个没关系让安子言不解地看着仇淮生,心想到底是叫你淮生哥没关系还是对我后面说的后面那句话没关系。看到了安子言疑惑的样子,仇淮生补充道:“我的意思是叫我淮生哥没关系,反正我也没有弟弟,以后你就当我弟弟好了!”听到仇淮生的解释后,安子言高兴的点点头,这对他来说是求之不得的事。 就在两人相谈甚欢的时候,玄清真人便从马车外面探头进来,对两人说道:“前面有个茶棚,呆会儿我们现在那里歇息一下再赶路。世子殿下,这路途遥远,若身体有什么异常反应一定要说出来,否则耽误了病情到时候大罗神仙都救不了!” “言儿记下了,真人以后叫我子言就行了,我这是去养病,不是去享受的,这世子殿下世子殿下的叫唤听了怪奇怪的!”安子言笑言,在他看来,安子平更有资格当摄政王的世子,很早之前他就让他父王把他的世子之位给换下来,让安子平去担任,但是安少钦说什么都不同意,说是只要他还活在这世上一天,便是舆国的摄政王世子,可是他这个世子又能做得了什么,只不过是依仗着他父王的空壳子罢了。即便他博学多才,却不会骑射打猎,世上又有几个世子殿下是个病秧子的,怕是除了他之外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了吧。 安子言在心里自嘲着,从小他就幻想着自己能够有一副好的身子骨,每次皇叔带着朝廷官员去围场狩猎的时候,他都很羡慕那些能与父王他们骑着马儿去树林里打猎,每次回来收货都很丰盛。记得有一次安子平猎回了一只活生生的狐狸仔,那只狐狸全身雪白雪白的,那小小个的样子估计是还没断奶的样子就被安子平给猎回来了。 后来安子言看着那只狐狸可怜,就让安子平把那只狐狸赠予他,让他养着。后来不知怎么的,这事儿被其他贵族的孩子知道了,都来取笑他,说他像个姑娘一样没有大男人气魄,就会养一些畜生,安子言被那些孩子的话语攻击得无话可说,后来他父王知道了这件事,从此每年的围猎再也没有见过那些孩子的身影,父王大概是为了保护自己才让皇叔下令再也不能让那些孩子去参加围猎了吧,到了后来,干脆他也不去了,图个眼不见心不烦。不过后面那只狐狸由于他照顾不周,最后还是死了,为此他难过了好一阵,现在想来都觉得有些心酸。 “那既然殿下这么说了,老夫只好恭敬不如从命,就多有得罪了!”安子言笑着向玄清真人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并不介意这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