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妻才是真豪门 第7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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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清楚面孔,施然一眼认出她是谁,又听到是心脏病,脑海里警铃大作,连忙开车将人送到了学校边上的附属医院。 许曼言当时人已瘫软无力,还是他将她抱到急诊室,办了最开始诊疗的缴费挂号手续,然后因为学校里还有课,又不得不马上赶回学校上课。 从重逢后许曼言的反应看,她应该是因为当时人已经发病,不记得这一段,但她有心脏病的事实,却是不容否定的。 ……… “你们站在那磨磨蹭蹭干什么,拿着东西聊天不沉吗?” 许曼言坐进车里,看着两人石墩子似的站在原地不动,不知道什么情况,出声催促。 傅临江回过神。 头顶上明明阳光普照,犹如离婚那天,他手脚冰冷,像是身处极夜。 第六十八章 许曼言请了一天事假。 昨日突然公布调令, 现在肯定人心浮动,索性缓一缓,让流言蜚语稍稍沉淀。 西米想和mama一起看电影, 于是她打开电视机。 “要狗狗的。” 光标在视屏网站滑动,西米指向其中一张电影海报。 “好的,那我们就看《导盲犬小q》。” 捧着刘阿姨刚做好的爆米花, 许曼言和西米一起坐上沙发。 因为主角是动物, 许曼言以为是部温馨治愈的电影, 开始时的确镜头唯美,配乐舒缓, 随着剧情渐渐推进,渡边先生患病、离世,母女俩情绪崩不住了, 被虐得抱在一起哭。 傅临江敲门时, 电影正放到最后伤心处,小q也走到了生命的尽头,许曼言红着眼去开门。 呜呜呜……… 她抬起脸,情绪还没过去,眼泪在眼眶里摇摇欲坠, 像珠子一般滚下来。 “怎么了?” 顿时乱了方寸,傅临江还以为出什么意外, 心慌意乱地抬手去抹她脸颊上的泪水。 许曼言向后退了步, 继续抽噎。 “没什么, 看了部煽情的电影, 控制不住?” 傅临江走进屋里, 才发现不止许曼言, 就连西米也同样沉浸在电影悲伤的结局里。 “呜呜呜……小……小q……” 一时间不知道该先安慰哪一个。 “你有什么事?” 许曼言抽了张餐纸, 替已经哭得眼泪鼻涕一起冒的西米擦干净小脸。 傅临江垂眼,将前几日被拒绝的熊仔玩具递了过去,“这个玩具,西米很喜欢,放在我那也没有用,所以……” 能不能收下? 医院里的乐高玩具,玩偶,绘本都带回来了,再多一个,应该也可以。 许曼言没吭声,看了眼边上眼巴巴瞅过来的西米,顺手接过,递给她。 声音冷淡:“还有别的事吗?” 没有的话麻利的滚! 傅临江闭了闭眼,站在房中久久不动,没有离开的意思。 他其实也不是真的为了送玩具上来,那就是个临时找的借口,一个让他能堂而皇之敲门,见到她的借口。 “曼曼你……”是不是有心脏病。 心底的疑问像黑洞一样,吞噬着身上的勇气和力气,话说到嘴边,又艰涩得难以开口,既急切的希望知道一个答案,又害怕答案真如施然说的那样。 那会万劫不复。 越了解当年错失了什么,就越觉得希望渺茫,覆水难收。 什么毛病? 许曼言挑眉,不满地看着傅临江,不知道他欲言又止的葫芦里卖什么药,一副好像有点心痛,又有点低落的样子。 打脸值的机会又送上门来了? 傅临江沉默了一瞬。 许曼言眨了眨眼。 “曼曼,可不可以和我出去说?” 傅临江看了眼西米,意思是有小孩子在,不方便说话。 “好。” 急于攒打脸值,许曼言现在其实也没有那么抗拒和傅临江打交道,只要不影响到西米。 “叔叔和mama是要出去说悄悄话吗?” 眼看着两人走到门边,西米突然抱着熊仔玩具问。 许曼言、傅临江:…… 没等两人回答,西米挥了挥手,用小大人的口吻说,“去吧去吧,老师说每个人都有秘密,不用太好奇。” 哪怕是她,也有秘密呢! mama的秘密是叔叔是爸爸,她的秘密是知道叔叔是爸爸,叔叔的秘密是什么呢? 叔叔找mama出去,是不是要去说秘密了! ………… 傅临江和许曼言走到楼下,停在一处木椅前。 木椅之后,一树合/欢花树正热热闹闹的开着,粉色的合欢花像一把把小扇子,在风中颤动招摇,花的清香拂面而来。 地上也落了不少粉色花朵。 傅临江蓦地想起,桂花弄的宅院里,没有许曼言想要梅花树,倒是有株合欢花树,种植在养锦鲤的池子旁,每当花开时站在卧房里看有如粉色云雾,香气比这木椅后的小树要浓郁。 许曼言曾问过他,为什么池子旁要种这树。 他说是傅家老爷子喜欢。 后来有天,许曼言独自去看傅老太太,回来后站在树下笑着告诉他,“哪里是老爷子喜欢,是因为奶奶喜欢。” 傅临江头一回听说,“树是给奶奶种的?” “不是。” 许曼言边捡地上的合欢花,边摇头,“是给你爸妈种的,结婚那年。” 有关父亲大多数记忆已随着时光流逝而模糊,傅临江侧过脸,惊讶道,“原来如此,我都不知道。” 许曼言捧着一把花过来给他闻:“奶奶说,合欢花寓意好,树叶昼开夜合,象征夫妻情投意合,家人团结和睦,还能泡酒呢。” 傅临江微微蹙眉,“叶子白天开,晚上闭合,应该是对光线敏感的原因。” “呆子。” 用看白痴一样的目光看他,许曼言戳着他的肩膀说话:“都像你这么解读,那还有何风月可言!风不过是空气的流动罢了,月亮就是块丑陋石头,连男男女女之间,也不过是荷尔蒙在起作用。” 傅临江收紧手臂,将她拦腰抱起,抬头望了望一树繁花,眉眼里似有春风送暖,灼灼如华:“说得对,你的暗示我明白了,所以我们应该抓紧时间,才不枉费这花好月圆夜。” “我可不是这个意思!”许曼言惊道。 傅临江弯了弯唇,“可我是这个意思。” 吻细细密密的落下,秀颜粉晕如花,在清醒和昏沉间摆荡。 …… “说吧,什么事?” 许曼言随手从低垂的细枝摘了朵花,抚着细细长长的花蕊,冷声问。 犹如映着月亮的如镜湖面投入石子,一棵树,一捧花,一双人的回忆被轻易破碎,和着银色水波,层层叠叠荡漾开,提醒着傅临江回忆再美也是镜中水月,如今能看到的只是幻象。 “那年你摘的合欢花,泡的酒,还没有喝。”傅临江声音里似有一丝怅然。 许曼言微微一怔,她没想到他会提起这茬,“用的是黄酒,度数不高,就算没喝也过期,应该扔掉了。” 世界上越陈越好的东西少有,绝大多数东西都有赏味期,就连感情也是,过了保鲜期,要么变质要么鸡肋寡淡,可有可无了。 傅临江闭了闭眼,“等花开了,你若是想,还可以再做。” 不是说,合欢花泡酒,酒味醇香么? 就和那七年成宝的白茶玉玲珑一样,两人还没有喝到,就散了。 他不甘心,无论怎样都不甘心。 许曼言不耐烦地踢了踢脚下的落叶,开始后悔答应傅临江下来,“不想喝,没空。” 她不想和他叙旧。 “你要是还说这些有的没的,我就回去陪西米了。” “别走。” 傅临江将她拽住,因为心里那股不甘,用的力气格外大,顺势将人抱进怀里。 真真实实将人拥着,悬着的心稍稍多了点踏实感,他沉声问:“曼曼,你告诉我,你是不是有心脏病。” 许曼言从来没有对他说过,但傅临江仔仔细细回忆从前,猛然发现,其实不是没有蛛丝马迹,只是他没有发现。 比如在非洲刚结识时,她笑着告诉他,自己身体有点弱,所以需要多休息。 比如浓情蜜意时,她一边羞红了脸,一边说不要折腾得厉害,身体有些吃不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