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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神色骤变,如果是外人闯入,那么军校的安防系统就该撤了重装。 他毫不犹豫转身,手触到门把手时,阳台处的玻璃传来轻敲声,而后一个头发蓬乱的脑袋在微亮的恒星光芒下探了过来。 易良冷淡地走过去,拉开了窗,半夜爬墙的青年利索地跳了进来。 易良正要开口,却被青年揽住了肩膀,一手抵在唇边,耳侧那人的温度传来,他轻嘘一声,说:“教官借我避一下。” 青年低沉而磁性的嗓音在耳边,易良竟不自觉随着他的步伐来到了床边。 膝盖抵到床角,像是才反应过来,易良推开他,“出什么事了?” 程辛被推得踉跄了一下,顺势躺在易教官的床上。 他的发丝凌乱,却显得比平日无害许多,明显起床不久,但一身衣服穿得整齐,也不像勉强应对了突发事件。 像个无赖一样躺在他的床上,易良罕见地生出了怒意,只是这怒火还没发泄出来,便被青年的举动掐断。 与此同时,玻璃的破碎声裹挟着一道消了音的磁力抢发射而来。 他被拉着一同倒在了床上,腰间横上了一条有力的手臂,两人身体紧贴,滚落到地上。 地上没有铺毛毯,深秋的天气隔着层睡衣都很冰凉,易良却觉得身体的温度有点高,他有点热。 在把身上压着的人踹开前,程辛有预感似的起身,望着阳台处的黑衣银面的男人,话却是对易良说的:“教官给我惹麻烦了。” 易良冷眼看他,倒打一耙的人好欠揍。 阳台处的黑衣人越窗而入,手上的磁力抢不停发射,程辛挡住易良,手里有个小型护盾,轻松地将袭击那人的攻击挡下,同时愈发靠近,逼得那人没法再开枪。 黑衣银面人收起抢,应对程辛的正面攻势,在侧身躲闪时,他突然抓住机会,抬手将枪口指向暴露出来的易良。 易良也并非坐以待毙,他仰面躲过,同时收脚踢掉了那把轻便的磁力枪,黑衣银面人的膝盖被猛地一踹,跪地时发出不小的一声骨骼撞击地板的脆响,胳膊同时被程辛用力一折,无垂落在两侧,程辛及时堵住他的嘴,惨叫变成了闷哼。 易良看着这一场景皱眉,程辛身手甚至可以比得过他,手段也熟练狠辣,他到底是什么人。 程辛将那人的棋盘格面具挑开,男人已经没了生机,长相普通、面容惨白的男人晕倒在他们面前。 程辛收回手,转头见易良脸色比夜色还沉,低笑一声:“多谢教官帮忙,上次欠我的一顿饭抵消了。”他指了指地上的人,“还有这人,也送你了。” 第8章 ▍米酒味 程辛大有一副把人扔在易教官房间里,就要干净利落离开的架势。 易良一只手横在他面前,夜色中,双眸凌厉,直视处处都透着不对劲的学生:“交代清楚再走。” 程辛抱臂,好整以暇地站在原地,脑袋歪向一边,几根碎发顽皮地从眼角滑落,似乎真的在认真思考,要怎么回答易教官这个问题,然而眼中那抹毫不掩饰的促狭和嘴角勾起的笑,让易良觉得这人不会老老实实告诉他真相。 “唉。”他先是苦恼地叹了口气,易良本以为会听到他乱编个理由糊弄过去,一时听到这声叹气愣了,紧接着就听到那人故作伤感:“教官说变脸就变脸,十分钟前我们还在并肩作战,现在敌人反而成了彼此。” 易良不想和他绕,“今夜的事曝光,即使你是受害者,也会面临重大处分。” 棋盘面具不是什么杀手的标志,而是黑棋交易背后组织的人。 首都军校是军部的,黑棋没这个胆子,也没道理对军校学生下手,唯一的解释就是程辛有问题。 程辛目光灼灼地望着眉头紧皱的易良:“人在教官这里,和我有什么关系。” 易良被他这种厚脸皮的行为转移了思绪,冷冷开口:“没人告诉你,刚开学不要得罪教官?” 青年听到这话,笑得更肆意,他前进一步:“那我可惨了,第一次见面就得罪了教官。” 易良思考着他的话,也下意识防着他的动作:“什么意思?” “教官可以换个问题,比如,我到底是什么alpha,为什么信息素会让教官这么着迷?”程辛侧过的脑袋移向易良,在他耳边低语。 他调戏人的口吻,听得易良瞳孔骤缩,忽视了两人之间过近的距离。 第一次,和他在门前长廊短短的擦肩而过,被陌生信息素刺激到浑身发麻,硬生生在门前站了十分钟才缓解。 竟是那么早就发现了。 程辛一时兴起,故意凑近了来,想要捉弄这位看着冷淡严肃,实际过于纯情的教官,就像现在这样,似紧张,又似有秘密暴露,长而密的睫毛不住地颤抖,哪里还有白日那股冷淡时劲。 忽然,刚才失态的教官就像是他的错觉,劲风扫过,直接袭上他的后颈,程辛顺势掐住易良的腰,将人往床上撂。 冰凉的硬物抵在程辛后颈处,易良也在同一时间被他压在床上,他用肘部抵在易良胸膛,双腿撑在两侧,笑道:“教官偷袭我呢。” 易良唇角绷直:“欠收拾。” 说完突然双臂用力支撑起上身,长腿上抬勾住程辛曲在两侧的腿,把他掀了下去,两人的位置颠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