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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而言之,落入伪宗之手的琉月人,就已经不当他们是人了。 听着那人的述说,安樾寒意从心底而起,牙齿都不禁打战,那人见安樾脸色可怕,慌忙告饶,说他只是办事的,真正下命令的是他们伪宗的头头玄清仙尊。 “什么仙尊?” 安樾气愤道。 “哦哦哦,是虞玄清那个老家伙。” 这个人倒是反应快,立刻改口。 苍楠命他带路去“迎仙楼”,那人又是脸上一阵惊惶,说那迎仙楼乃是宗门禁地,没有虞玄清的手令,谁都不让进去,而且因炉鼎消耗过度,又没有的新的补充,故而目前迎仙楼内并无几个囚禁的琉月族人。说着他偷眼瞄了一下木板草席上的身体。 听到消耗过度,安樾又是一阵反胃,不由地伸脚朝地上那瘫软的人狠狠踢了两脚。 “少废话,叫你带路你就乖乖去。” 苍楠呵斥道,那人不敢违逆,战战兢兢地准备起步,安樾道:“且慢。” 命那人将木板上的尸身背起,在安樾的指示下一直背到原本的王宫花园边,然后叫那人挖坑埋人。 背着一具尸体过来已经令他肝胆俱裂、恶心想吐只是碍于苍楠和安樾不敢吐出来而已,一路过来早已气力耗尽,原以为这就完了,谁知道还要他挖坑。这一下唬的他不知道这坑到底是埋他还是埋死去的人。 一时惊慌失措,他趴在地上磕头如捣蒜:“两位尊者饶命,我实在是没有做任何伤天害理的事啊,不是我不想做,哦,是我不想做,而且我也还不够资格享用炉鼎。望两位尊者明鉴啊。” 苍楠秘语轻轻问了声“樾儿”,见安樾点头,便将那人身上的佩剑凌空夺了过来,然后只挥几下,地面上便出现了一个长三尺,宽一尺的长方形深坑,直把那人看得目瞪口呆。这才明白眼前这不知来路的两人的修为比他想象得要高深得多。 生怕小命不保,他更是向苍楠二人透露了另一桩秘事,那些被检测出高等灵值的琉月族人,也不是一开始就送往“迎仙楼”,而是要在储灵宫内接受“驯化”。 “何为驯化?”安樾皱眉问。 “炉鼎采集的效果,与炉鼎自身的意愿也是息息相关的,越是愉悦承欢,效果就越好,可那些刚来的炉鼎,哪里有心甘情愿的,所以便在储灵宫内以春池浴之,令其情。欲潮涌,这样就算是打了一点折扣,也比挣扎抵抗甚至宁死不从要好。” 那人说着说着,仿佛意驰神往,话音也荡了起来:“若是泡上个十日八日,任他再怎么贞男烈女,一出来就恨不得主动扑上去……” 话没有说完,一声响亮的巴掌扇在他的脸上,那人才如梦初醒,不顾脸上火辣疼痛,又猛在地上磕头:“尊者息怒,尊者息怒。前两日新入的一批炉鼎,此刻便应当在那春池之中。” 苍楠亦是极为不齿,抚了抚愤怒得发抖的安樾,对那人道:“少废话,埋人!” 等到那人抖索着将尸体放入坑中,又填好了土之后,苍楠将他衣服扯下一角团塞入他口中,一根吊索将他悬到树上挂着,冷冷道:“你就挂在这儿,自求多福吧!” 转头再朝向安樾,见他立在新坟面前低首垂立,走过去重新握住他的手:“走吧,樾儿。” 安樾缩了缩鼻子,掩饰涌上的泪意,轻声道:“这里原本是九嶷故地,你遭此劫难,葬于此处,就看着害你之人如何受惩,再瞑目。” 说完,又默默站了一会儿,转身跟着苍楠离去。 两人合计,先去“迎仙楼” 中救出里边囚禁的人,再去储灵宫一探究竟。进入迎仙楼几乎没有费什么力气,这座楼是从前内务楼改建而成,楼里的内观几乎与往昔日九嶷城中的美凤楼没有二致,仿佛从建筑制式便已明了这楼是做什么用的。 门口的两名夜间守卫被苍楠安樾一人一个放倒,楼有两层,底层是中空大厅,布置极为繁华豪阔,二楼则是一间间独立的房间,一条回廊连接首尾,廊间轻纱帷幔,熏香缭缭,空气中都弥漫着一种粘腻的气味,令人分神。 “小心樾儿,” 苍楠仍是叮嘱,已是深夜,楼中只余廊上微微数十点烛火,照得光影不明,等上到二楼,苍楠才知晓每个房间外都以禁术封门,没有修为的琉月族人关在里边,是决计逃不脱的。 只是这对苍楠和安樾来说不过是雕虫小技,他们一间间地查探,一直到最后一间,才发现里边锦被床上,一个女子只着一件几近透明的衣裳,全身团缩在床角。听到有人进来,她虽然声音弱,却带着满腔的不屈,牙齿格格地道:“你们杀了我……快杀了我……” 等安樾的脸从黑暗中呈现在床前的烛火下时,女子呆了呆,失声道:“是圣子,你是圣子!” 一下子就起身,发现自己衣服几乎难以遮体,又立刻蜷缩回去:“圣子,救我!” 苍楠屋内看了一圈,竟然没有找到衣服,一手扯下床边纱幔,撕成大块,扔给那女子:“用这个遮体吧。” 女子感激地接过,围到身体上,这才起身向安樾见礼,诉说她的遭遇。 原来女子名小召,正是那最后一批离开仙都城前往琉月门的琉月族人中的一名,她说那日被一起掳掠后,数十人便被带到了这里,她因长相甜美,当即就被与家人分开,关到了这个房间,已不知有多少日,期间有一个带着面具的高挑的男子进来数次,无路她如何苦苦哀求,拼命挣扎,那人却是一声不吭只强力将他强占,她先前只能从那人的闷哼声中猜测是一个中年男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