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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他们对洛无尘本就滤镜满开,更是不信了。 今日见了,就觉得是太医院那帮太医在造谣。 蓼实没有说话,领着方秋叹就往殿内走。 放下药盒,方秋叹转身,就见洛无尘领着青黛进得门来,他又急急拂身欠礼。 “方医士辛苦了。”洛无尘朝他略一点头,青黛:他看着他们公子对人这么客气就知道他们公子要做什么了,他捂紧了钱包,昨天才说了不再这么花钱,他们公子今天又撒钱了。 “不辛苦,不辛苦,这本来就是下士分内之事。”方秋叹连连摆手,而且洛神医叫他医士,这真的太看得起他了,他至今一张药方都还没开过。 蓼实从钱袋里掏出几两银子,掰开方秋叹紧握的手,沉声道:“公子给你你就拿着。” 方秋叹力气敌不过一个练武之人,硬生生地被塞进了一块银子。 “国师大人,我……我……我……”方秋叹紧张得话都说不利索了,这银子比他一个月的俸禄都多,实在不敢拿啊。 方秋叹一直老实,爹娘费了好大力气他才把他送进太医院,每个月那点俸禄还不够爹娘帮他打点的,还得倒赔钱。 他家并不富裕,是因为他一个亲戚在澹台将军手下做事才侥幸进得太医院,他爹娘一直在等他出人头地。 “拿着吧!”青黛双手抱胸,看着怕得跟个小鸡仔似的方秋叹,第一次见有人的胆子小的像个鸡脑袋,他们公子除了在听风楼的时候吓人,平时可温柔好说话了。 这人眼瞎么? 方秋叹在太医院一直过得战战兢兢,别人不跟他收钱都是好的了,什么时候拿过别人的钱。 他微微攥紧了手,忽然朝洛无尘跪了下去,“多谢国师大人。” 蓼实将人扶起来,洛无尘示意他把人扶出去。 青黛就上前架着方秋叹的另一边,嫌弃道:“我怕你腿软,走不出琉璃殿,送你一程。” “谢、谢谢。”方秋叹是真的腿软,把他放在殿门口,青黛就像扔垃圾似的拍了拍手,这让方秋叹的脸色迅速变红。 他知道自己胆小,也经常被人嘲笑胆小,但是被洛无尘身边的人嘲笑就又不一样了。 “蓼实,你是不是还得把他抗回太医院啊。”青黛靠在门口,简直嫌弃极了。 “不用,不用,”方秋叹极力镇定,“我能走,能走,多谢两位大人。”他弓手作揖。 “哼。”青黛分毫不给面子的转身离开。 “路上小心。” “是,大人。” 两人进去,方秋叹都还程作揖姿态,直到再也看不见背影,方秋叹才直起身,把银子小心翼翼地塞进袖袋里。 殿内。 “公子,你给一个肄业生给什么钱?”青黛不解,虽然只有十两,可那也是钱啊,钱不是这么花的。 “我不是让你们查过太医院?”洛无尘坐在桌边饮茶,吹了吹面上的浮沫。 “查是查过。”除了文武百官跟城防所部官员,洛无尘着他们着重查了太医院,不过那么多人,他哪记得住。 蓼实:他觉得青黛这记性是没救了。 从前他们方还年少,青黛在江湖上揍过一个雪月阁的人,他们正在一个茶楼喝茶休息,人家找上门来报仇,青黛压根不记得自己揍过这么个人,于是又把人再揍了一顿,再见,他依旧不记得人家长什么样。 雪月阁的组织跟听风楼差不多,不过他们向来接暗杀生意较多,听风楼是以消息贩卖为主。 蓼实倒是记得方秋叹,只是行为太少,只有一行字:家境贫寒,为人胆小,却厚道。 不知道他们公子就着这行字推出什么来了。 “方秋叹家境贫寒,老实胆小,你觉得这样的人在太医院有何作为?”洛无尘放下茶盏,看着青黛跟蓼实。 “公子是什么打算?”蓼实立即想到了他们进宫后宫内传来的那些谣言。 洛无尘小小年纪心高气傲,攀龙附凤,妄为仁医。 洛无尘看向青黛。 青黛抓着后脑勺,分毫看不出,这样的人,手中也是沾满血腥的。 “青黛,”洛无尘的声音微沉,“宫里不比外面,不是小心谨慎就能无虞的。” 青黛的性子只适合江湖,可他硬要跟着自己进宫来,那这性子就真的要改。 青黛听出了洛无尘是担心他,立即慎重跪地,“公子,青黛明白,所以公子是打算从太医院的喽啰下手?” “太医院若是没有自己人,我行事终归有些不便。”洛无尘所用的药皆要通过太医院审查,目前皇帝对他虽有虑,到底命脉握在他手里,就算如此,除非皇帝想死,否则不可能对他如何。 目前洛无尘虽有皇帝佛照,到底式微,他要迅速在宫内建一股自己的势力,并且他也没打算从硬骨头开始啃。柿子,还是先捡软的才好拿捏。 青黛终于懂了,“所以公子现在就是在用钱砸人?” “能用钱就能做好的事,又为什么要走弯路子?”蓼实疑惑地看着青黛。 青黛:他觉得自己的钱包终归有一天要空,整个人都像是被掏了魂儿似的无精打采。 听风楼虽然赚钱,可这么撒能撒多久啊。 青黛脑子里开始迅速猜测他们公子的金库大概还有多少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