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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芍只好恨恨地瞪着他,轻轻瘪着嘴,那模样,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邵雪月:他移开了视线,单手拉着缰绳,像是哄啄过他的赤雪似的轻轻摸着白芍的头,“好了好了,下次让你撞回来好了。” 白芍:!! 回去一定让赤雪咬他,咬死他。 等邵雪月把马车赶到国师府门口,白芍就进车去扶洛无尘,洛无尘已经在马车里睡着了。 恰好夜绍溟跟洛寒衣出来,白芍见了,立即朝洛寒衣把洛无尘的情况说了。 洛寒衣却半点反应没有,像是有些烦躁似的道:“把他扶进去,没事儿,死不了。” 洛寒衣惯来这副无所谓的面孔,可是给洛无尘制药熬药的时候几乎都是亲力亲为,再不假手于人,于是,大家都知道洛寒衣不过是刀子嘴豆腐心。 夜绍溟也很急,道:“雪月,你把人带进去。”说完两人就急匆匆地走了。 邵雪月看着白芍扶着一个几乎昏迷的洛无尘,整个人都有些站不稳,骂了洛寒衣一句「疯赖子」,便接过洛无尘,连抗带拽地送进了他屋里。 一路上白芍都在小声嚎让邵雪月小心点、慢点、别磕着等等。 听得邵雪月简直烦死了。 把洛无尘扔在床上,白芍就小心地上前查看洛无尘的状况,确定没哪儿磕着碰着,这才气愤地拽过邵雪月的手,将人直接拉出了门,然后把门小心一关。 邵雪月:赤雪正在院子里追蝴蝶,见白芍回来了,立即「咚咚咚」地跑了过去,嘴里还喊着「白白,白白」。 “赤雪,咬他。”白芍手指朝着邵雪月一指,赤雪立即转头视线危险地看着邵雪月。 赤雪不愧是白芍的朋友,那气势,当真是侠肝义胆,豪情万丈,为朋友两肋插刀,气势汹汹地朝着邵雪月步步走近。 邵雪月:“白芍,你干什么?赤雪,我告诉你,你别乱来,我真的会打鸟的。” “咬他!”白芍知道邵雪月不会动赤雪,不然之前就不会只能被追着跑了。 赤雪立即就朝邵雪月扑腾着翅膀追了上去。 院子里即刻响起了邵雪月求饶的「嗷呜」乱叫声,白芍转头就进了屋。 邵雪月见白芍放了赤雪咬他就进屋了,一边被赤雪啄着袍子一边喊白芍:“白芍,你去哪?白芍,你给我让赤雪住嘴,白芍……” 白芍毫不留情地关了门,在屋里守着洛无尘; 洛无尘此时的脸色又变成了从前的苍白,这几个月只要洛无尘在家,一直都是白芍在照顾,他很清楚洛无尘的身体怎么样了。 “大人……”白芍跪在洛无尘床前,心疼得泪眼朦胧。 不愿让青黛大人跟蓼实大人担心,他们家大人,什么都不声不响,什么都自己扛着。 白芍觉得自己这将近一年的时间里被洛无尘养得娇气了,从前他还在宫中为一个小太监的时候从来不会像现今这般动不动就红眼眶,动不动就哭,自从跟了洛无尘,他觉得自己变得异常的娇气。 洛无尘从来不发脾气,更不会对他发脾气,偶尔的愠怒也只是用笑风轻云淡地带过去。 “大人,你的身体什么时候才好啊!”白芍低声呢喃,他并不知道洛无尘的身体是药石无医,别的事情上他帮不了什么忙,便只能尽力照顾好洛无尘的身体,可是不管他再怎么尽力,他们家大人的身体,根本就不见好转。 白芍在屋里守到洛无尘醒来。 这一觉,洛无尘睡得略微有点久,酉时才醒,醒来的时候,白芍正在屋里换香。 “白芍。”洛无尘低声唤道,白芍立即放下手里的香,疾疾走到床前,“大人,可好些了?” 洛无尘见他神色紧张,猜想多半是吓到白芍了,道:“没事,就是近些天有些乏,睡一觉就好了,青黛跟蓼实回来了吗?” “青黛大人听说你在休息,进来看过你后便没再来扰,大人,那我去喊青黛跟蓼实大人。” “嗯,把邵雪月也喊来。” 白芍领了命,疾疾出去喊人,洛无尘这才起身。 此时已是五月,天气早已不再寒凉,可洛无尘感觉,自己像是一直处在冬日里。 方才穿好白芍给他准备的衣裳,洛无尘就感觉胸腔里一阵闷堵,张口就咳了起来。 摊开掌心,里面又是一滩血。 看着这摊血,洛无尘嘴角的笑依旧,他拿了一旁的锦帕,淡漠擦掉。 不一会儿,青黛他们就进来了,邵雪月的衣裳被赤雪啄破了,此时换了一身sao包的锦兰色常服。 邵雪月整个人都气鼓鼓的,上来就道:“洛无尘,你怎么也不管管你的鸟,在你这国师府,我都坏多少衣裳了,朝廷给的俸禄还不够买一身的。” 青黛惯来看不惯邵雪月的,对他们公子不敬就罢了,现在自己招惹了赤雪也要怪在他们公子身上,简直无理取闹,不由道:“我们家赤雪可听话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看不得某人,见一次就嘴痒,蓼实,你说这是什么声音呢?” 蓼实配合着青黛:“大概,味道比较像鸟食。” 邵雪月:他现在真的想把这两人揍一顿,袖子都撸起来了,就听洛无尘道:“坐吧。” 洛无尘给他们三人一人倒了杯茶,白芍很识趣地出去了,顺带关上了门。 “公子……”蓼实跟青黛两人没有坐,倒是邵雪月,大喇喇地就坐下了,像是怕洛无尘下毒,还把自己的杯子特意跟洛无尘的调换了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