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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她想了许久才想明白的原因。 柳瑟大口大口吃着三明治以抵消心底不断涌现让她反胃的心思。 钟晏抬眼,目光毫无波澜:“你怎么了,今天有点奇怪。” 他性格就是这样,这两年沉稳得不像样子,像块捂不热的硬石头。 她无奈笑笑:“肚子饿。” 门被撞开,一道影子如同风闯进来。 钟童童开心得快要飞起来,一想到自己昨夜特地给四哥和嫂嫂挪位子有二人世界就激动地想给懂事的自己贴张奖状。 “嫂嫂,四哥给你准备了什么惊喜?让我羡慕羡慕。” 无异于和昨天看到的短信一样,狠狠打了柳瑟一巴掌,清脆响亮的耳光声告诉她这段婚姻只是她单相思的一厢情愿。 昨夜雨疏风骤,暗夜下浓绿芭蕉晃动。 空寂的房间里,柳瑟在微冷中独自吃了她精心准备的生日宴。 冰透酒杯,白色骨瓷碗碟,金玉相击,叮当作响。 屋外海棠落地。 炖久了的松茸鸡汤太酽, 她那自欺欺人的单相思也该碎了。 第3章 火葬场预备营第三天 柳瑟有点心不在焉,伸手够到桌上的牛奶,右手还使不上力气,牛奶全洒了。 温热的牛奶顺着桌子淌到柳瑟腿上,浅黄色的半身裙深了两个度。 满桌狼狈,她一时愣怔。 “我先上楼换件衣服。”柳瑟一直敛眉,目光徘徊于方寸之间,故作步履镇定地往楼上走。 身后的钟晏目光难明,手中捏着筷子,看着柳瑟离开。 两人都算是默不作声,钟童童再笨也该知道昨天晚上出了岔子,看来嫂嫂有些难过,只是自己乌鸦嘴,一张嘴就惹嫂嫂生气。 她心里很是煎熬难过。 反观罪魁祸首,只是坐在位子上,右手大拇指捏着左手小拇指,脸上的温润褪去,是不可靠近的漠然。 钟童童有些怕这样的四哥,只敢用眼神杀他。 楼上,柳瑟慢吞吞换上一套舒适的黑白套装,她的头发又黑又长,及至腰部,柳瑟对着镜子用发抓抓起。头发太多,掉了一些碎发在鬓间。 直到听到车子发动机离开的声音,她才缓过来。 这样的心态在钟晏面前实在难堪,她不想再面对他。 到了晚上,车子好想撞到了什么,砰地一声。柳瑟在书房画画。 钟晏回来了。 今日是梅雨天里难得的大晴天。晚霞烧照,金乌西坠,夕阳照影在焦糖色的木质地板上。 柳瑟坐在灵金色的窗棂下,有种沉静的油画美。 几分钟过后,柳瑟起来去了换衣间。 几十平的换衣间,每到换季就有品牌方送来当季新款,颜色款式看得眼花缭乱,有时候甚至让人以为这是品牌方的专卖店。 她选了件橡皮粉连衣裙,贴身的款式,拉链在后背,穿在她身上空落落的。 柳瑟低着头,长发自然垂落遮住视线,双手背过去,右手按着裙子,左手拉拉链。 拉链可能是卡着了,左手也不够灵活,柳瑟微皱着眉头。 忽然间,一双温热的手按住柳瑟的左手,柳瑟惊惶地抬头,穿衣镜中男人高挑挺拔,微垂着头看着她的后背,眉眼温透凌厉,望向镜中的双眼透着薄凉。 钟晏笑起来:这么紧张干嘛。” 柳瑟在他身边一直不敢掉以轻心,后背依旧紧绷。 “怎么进来也不敲门。”她有些微怒。 “钱妈说你在楼上,你门也没有关。” 柳瑟清楚自己的地位,但借着早上的事,余怒未消。 “那走路也要发出点动静。” 钟晏没说话,再说下去有点胡搅蛮缠了。柳瑟一直看着镜子,冷不防地瞥到钟晏的眼神,她有些心虚。 钟晏手心温热,按住她左手有一段时间,柳瑟感觉手心冒汗,她挣脱出来,碰到他中指处的薄茧。 拉链卡在底部,露出一大片凝脂似的肌肤。 钟晏在女人这件事上一直禁欲,但上面圈子兜兜转转,见过不少朋友换衣服似的换女人,皮肤这件事上到没有谁能比得过柳瑟。 她的背很薄,丝滑顺畅,钟晏不自觉地把手贴上去,四处流转,带有热度的手透过微凉的皮肤一点点的传递热量,让她心旌摇曳。 镜中的柳瑟微垂着脑袋,柔软的刘海垂落,怎么也挡不住泛红的脸颊。 钟晏捏着她下巴逼着她把头抬起来,他占有绝对身高优势,形成居高临下逼迫感。 两人目光交汇,只轻轻一瞥,钟晏薄凉的目光让她情意瞬间消退。 柳瑟羞愤地别开脸,躲开他的桎梏,听到他轻轻一笑。 在这种事情上他惯会让她难堪。 钟晏一下子把拉链拉上,两只手轻轻搭在柳瑟腰间,她的腰很细,仿佛一只手就能握住。 柳瑟想要快点离开这里,她一动,搭在她腰间的手又把她拉回来,两人的距离更近了,她几乎靠在钟晏身上。 “晚上还要回去吃饭。” “急什么。” 钟晏从裤袋子里掏出红色丝绒小盒递给她。 红色丝绒吸光,像一块磁铁沉甸甸的。打开,里头装的是一副钻石耳坠,灯光下流光溢彩。 是某珠宝品牌方古董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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