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玄幻小说 - 小师妹又被豹君叼走了在线阅读 - 第5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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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一边在心里噼里啪啦写着《挽回十四的一百零八式》,一边定了定神,看向苏钰。

    “对了,你昨日提醒之后,剑术长老就打断了荆姑吹奏,可为何我还是被扯进幻境之中?”

    苏钰收了扇子,低着头沉思,似乎也不理解为什么,过了一会儿才问:“你在幻境里看到了什么?”

    “……”朝灵结巴了一下,然后含糊道,“就看到了些……莫名其妙的事。”

    苏钰故作揶揄地“哦~”了一声,语气怎么听着怎么欠揍,不过他倒没深究,只是提出了另外一个想法。

    “按照常理,你不会被拖进去才对,但荆姑死前执念颇深,你大概也是受她的影响,不过天骆城妖术离奇古怪防不胜防,下次千万要小心。”

    天骆城在十洲之外,离云间更是十万八千里,朝灵先前只在典籍中看过。

    据说天骆城建在古漠之中,背靠一条奇异的流金瀑布,遍地黄金宝石,富庶无匹,朝灵那时新奇许久,缠着陆霁给她讲天骆城,不过陆霁一句话就熄灭了她的热情。

    “天骆是妖修混居之地,当地之人,喜食小儿心肝。”

    年幼的朝灵当晚就吓得躲在被窝里瑟瑟发抖,一连做了好几日被掏心掏肝的噩梦。

    “那首曲子……”朝灵回忆着那段怪异刺耳的旋律,总觉得心理不踏实。

    “那是乱魂之曲,名为《鬼吞》,亦是天骆城的邪术之一,施术者可策乱怨魂,残害中术者心智,”见朝灵不明所以,苏钰又补充,“我先前遇到过一次,差点丢了性命,故此得知。”

    苏钰这么了解,朝灵反而将信将疑,她深知天骆邪术知者甚少,遇者更是鲜有。毕竟是连陆霁宋闻星都不了解的疆域,苏钰竟然这般这般熟悉,但思及平日里苏钰就是本行走《修真博物录》,熟知各类飞鸟鱼虫内功心法,便不觉得怪异了。

    “此事背后,定有蹊跷。”朝灵总结道。

    且不说一介凡俗却掌握异域邪术这一点就引人怀疑,荆姑死前对自己说的那些话……

    苏钰点了点头,只不过没说什么:“背后蹊跷就交给苍云吧,剑术长老已经全权接管此事,你我初进学宫,量小力微,就算想说什么,他们也不会听的。”

    “我们先把委托完成,其余之事再说,那些失踪男子的亲属,已经在客栈外等候多时了。”

    朝灵一顿。

    对啊,蜘蛛洞中的那些尸首尚未处理,想到此处,她又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思绪抛诸脑后,三步并作两步下了楼。

    古槐之下,整整齐齐躺了数具白骨,数量足有二十上下,全都用白布盖住头颅,只露出衣饰供亲属辨认。

    朝灵刚走到古槐边,苏钰也跟了上来:“昨夜荆姑驱策的怨魂,就是树上挂着这些。”

    苏钰先前说槐树招鬼,那么大一棵肯定都挂满了,谁知他是个乌鸦嘴,一语中的。

    槐树上挂的香囊里,放的不是祈愿,全都是引鬼的符箓,荆姑暗中豢养鬼魂,古槐又在镇中,久而久之,嫁衣镇都被阴气覆盖,无论多少喜庆的颜色,都压不住这滔天的怨气。

    不过奇怪的是,昨夜之后,那些怨魂居然全都无缘无故消失不见,只留下原地迅速枯死的槐树,镇上阴气也散去不少。

    他们把这种怪异的现象归结于荆施术者身死,策魂之术被中途打断,怨魂失去指引,原地溢散,至于个中真相,早不是他们几个刚入学宫的新人管得了的。

    忽然翻出这等惊天命案,嫁衣镇顿时入死水进了滚锅,炸得彻彻底底。

    围观人群大吵大闹,质问哭叫声不绝于耳,姻缘客栈的老板早被绑到了民间官府,现场乱作一团,若不是场上站着个黑脸抱剑的季闻雪,非得出事不可。

    “我的儿……你死得好惨,你若听娘的话,别娶那个不检点的女人,又怎会遭厄,我的儿啊!”有认出尸首的母亲,抱着儿子的衣服和白骨哭叫起来,引得人群中一阵大恸。

    “婆婆……您别难过了,若是伤了身子,得不偿失。”母亲旁边站了个年轻的妇人,正强忍伤痛安慰老母。

    谁知那母亲非但不领情,反而狠狠推了一把对方:“扫把星!若不是要娶你,全儿又怎会半夜同我吵架离家,现下遭了魔掌,都是你的错!你给我滚!”

    朝灵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死者为了妻子和母亲争吵,半夜离家后来到嫁衣镇,思及成婚一事,便找到荆姑为妻子赶制嫁衣,谁知此一行,便一去不回。

    季闻雪站在两人身边,看见老母推到儿媳,皱了皱眉,然修道之人少染世俗,别人家事更不能管,他只能道:“令郎已身死,请节哀。”

    那老母闻言抬头,浑浊的眼珠瞪着季闻雪,蛮不讲理道:“你们不是苍云的修仙道士吗?让你们斩妖除魔的时候到哪里去了?现下人都死了才来,还有什么用?!”

    朝灵眼看着季闻雪的脸色变了又变,生怕他一个暴怒就拔剑抽人,然而对方只是站在原地,忍了又忍,最后居然破天荒地忍住了。

    朝灵咂咂嘴巴,心想苍云少主虽然脾气恶劣,但风度尚可。

    那大娘还在骂人:“造孽啊!我儿命怎么这么苦,偏偏让你遇上了这群不中用的道士,还娶了个恶媳妇,你这一走,我该如何是好?”

    哭得肝肠寸断,竟是将责任都推到别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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