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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没想当县令夫人 第2节

    “我不饿,你们吃罢。”刚说完便听见肚子里‘咕噜咕噜’的一声响,谢奕寻顿时臊得满脸通红。

    “相公,快来。”白溪笑着为他摆好碗筷。

    再拒绝就显得矫情了,谢奕寻只好坐在了离两姐妹最远的位置,从昨天清醒过来他一顿饭都没吃过,此时早已是饥肠辘辘。

    一时间只有三人吃饭轻微的碗筷碰撞声。

    饭后,谢奕寻一鼓作气对白溪说完了昨日发生的事,直言昨日之事全是阴差阳错,自己已几日不曾归家,家人甚是挂念,自己得回家报平安。

    白溪听完打量了他半晌,直到看清楚他的耳珠没有媒人介绍时说的那颗富贵痣时才开口问道:“公子可已有婚约?”

    谢奕寻愣了愣,摇头道,“尚未。”

    白溪这才拿起帕子假意擦了擦眼睛,“你虽不是顾复,可昨日与我拜堂的是你,宾客都看见了你的样子,你说是误会,想一走了之,可我呢?我以后怎么办?人言可畏,到时大家都说我被新婚相公抛弃了,以后我在这村里还怎么生活?”

    “爹娘去世的早,独留我与阿晚两姐妹,受尽了别人的冷眼相待,又被订亲了十多年的未婚夫退婚,好不容易攒了点钱想着招个男子入赘好把白家门楣立起来,可谁知竟出了这档子事,钱也没了,顾复也不知所踪,这叫我姐妹俩可如何是好啊!”

    谢奕寻看了眼白溪仿佛随时会掉泪的双眸,突然觉得身有千斤般重。

    是啊!自己离开了这位姑娘又该怎么办呢?昨日拜堂时自己当时虽不太清醒,但依稀记得宾客众多。

    自己若一走,留下她一个柔弱的女子该何去何从?

    今朝虽有寡妇可再嫁的条例,可再嫁的对象哪有什么良人。多是娶不起妻的穷苦老汉和家徒四壁的地痞赖子。

    若是落一个被抛弃的名声,那更是比寡妇还不如。

    作者有话说:

    接档文《重生后成了小叔子的心尖宠》求戳专栏预收!

    文案:

    前世,楚若愮为支持相公读书,变卖了所有的嫁妆和爹娘留给她的二十亩良田,并且没日没夜的做着绣活儿补贴家用。不到双十年华就熬瞎了一双眼睛,换来的却是一封休书和葬身火海的下场。

    没想到老天爷待她不薄,竟让她重生到了刚成亲时,这辈子,她要守好自己的嫁妆,保护自己的眼睛,再与这个令人作呕的男人和离!

    现在她的烦恼只有两件事,怎样才能和离?

    还有这个上一世她成亲没多久就被征了兵役一直未曾回来的小叔子怎么突然对她那么好?

    每月领了工钱回来就拿给她让她随便花,得了赏银还给她买罗裙买胭脂水粉,时不时的还带个烧鸡烤鸭回来打打牙祭。

    她要劈柴,小叔子说,放下我来!她要推磨,小叔子说,放下我来!她要打水,小叔子说,放下我来!

    楚若愮有些怕了,小叔子,我给你介绍个娘子吧!

    —

    同样重生回来的萧景十分怜惜这个一生凄苦的大嫂,前世的战事结束后他回到家,家中早就只剩一堆烧焦的废墟。

    这一世看着大嫂活生生的站在自己眼前,萧景决定要对嫂子好一点,不要让她再那么苦了。

    和离后第二日,楚若愮一大早就见前小叔子眼巴巴的等在院子外,大嫂你不要大哥,那你看我怎么样?

    和离后第二月,前夫来找她,娘子,家中没你不行,我错了,以后我什么都依着你,疼你宠你,你就随我回去吧,好不好?

    萧景,大哥,请自重!愮儿已经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了。

    注:小叔子上位,双洁(前世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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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章 约定

    谢奕寻觉得这是一个无解的难题,自己不可能一直就在这里男耕女织,但是离开又不忍心见这位姑娘下场悲惨。脑子里现在是一团乱麻,不知如何是好。

    思索半晌,谢奕寻朝白溪拱手,“劳烦姑娘拿纸笔一用,在下给家中写一封家书报平安。”

    现下还是先给家人报了平安再说吧。

    谢奕寻只好欺瞒父母只说是在外游学,一切安好,请勿挂念。

    这边谢奕寻写着家书,那边白晚怒火中烧,“阿姐,我这就去宰了顾复那个混账!”

    “人海茫茫,上哪去找?他难道还傻傻的站在那里等你去算账吗?”白溪无奈道。

    “那现在怎么办?”白晚看向白溪。

    白溪道:“昨日礼也成了,喜宴也办了,试试能不能暂时稳住他,且不可让旁人看了笑话。”

    况且,他的相貌深得她心,再想寻一个如此俊俏的郎君怕是难了。

    “阿晚都听阿姐的。”反正阿姐做什么都是对的。

    两姐妹说完话,便开始打扫起了昨日喜宴的残局。昨日借的盘碟碗筷,桌椅板凳这些统统要还回去,还有灶房也是一团乱。

    白晚摆弄着凳子和桌子,白溪则把灶房里各家的碗碟分出来,一起去左邻右舍处归还。

    这时谢奕寻听见外面的动静走了出来,看见两姐妹都在忙。他见白晚正把凳子一条一条的叠在一起,他一个大男人哪能闲着,让女子干这些粗活,连忙上前道:“我来吧!”

    “不用了。”只见白晚右手抬起叠在一起的七八条长凳,左手还顺手举起一张桌子,脚步轻快的走了。

    留下一脸惊愕的谢奕寻。

    他悄悄伸手去搬桌子,两只手才勉强把这张实木的四方桌搬起来,看了眼旁边的长凳,只能是有心无力了。

    白溪捧着碟碗出来时就看见谢奕寻不可置信的看着白晚的背影,她笑着上前道:“阿晚从小力气便比常人大了些,谢郎相处久了就习惯了。”

    谢奕寻看了眼白溪手里的十来个盘子,悄悄松了一口气,这才是寻常女子的力气吧。

    “我来吧。”谢奕寻接过白溪手中的碗。

    “那谢郎等我一下。”白溪返回灶房又搬了一叠盘子出来。

    谢奕寻便跟在白溪的后面一趟一趟的还着东西。去了别人家里,总是被乡亲们的热情弄得招架不住。

    这不,到了刘婶子家,他才一进门,便听见一阵大嗓门声音传来,“哎哟,可真是英俊哟,昨儿听他们说你招的赘婿那是一表人才,俊得不得了,今儿一看可真是如此。咱十里八乡都找不到更英俊的男人了。你可真是好福气啊!”

    谢奕寻顿时闹了个大红脸,别人夸都是悄悄夸的,哪像这位,一说话他感觉二十丈外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刘婶过奖了。”白溪只羞涩一笑。

    到了下一家,便见一位跟她们两姐妹差不多年纪的姑娘正跟白溪咬着耳朵。

    依稀听见‘阿溪你这事干得漂亮!’‘咱可要把日子过得比那负心汉好’‘让他悔不当初’等字眼。

    谢奕寻无意听姑娘们的私房话,便往后退了几步。

    还完了左邻右舍的东西,眼看着时候不早了,得准备做午饭了。

    昨天宴席的菜式都是白溪一手安排的,请了镇上几位大师傅掌勺,八荤两素,宾客都是拍手叫绝。所以没有什么剩菜,今天都得重新做。

    从地里摘了些小白菜和芹菜,再从井里取出一块rou待会儿和芹菜一起炒。

    白晚过来烧火,白溪则淘米下锅洗菜炒菜,两姐妹分工明确。

    白晚力气比较大,家里洗衣服挑水砍柴都是她做。不过她不会做饭,只会煮简单的面条和粥。

    白溪烧的一手好菜,平淡的食材到了她的手上总能烹饪出别样的美味。于是白溪就包揽了家里做饭,打扫卫生缝缝补补这些活计。

    家里虽然没有男人,可俩姐妹也把日子过的和乐融融。

    谢奕寻看着白溪十分熟练的洗菜切菜,便到院里坐会儿。

    俗话说君子远庖厨,从他开始读书后便没有进过厨房,娘和大姐总是把饭菜端上桌子再叫他。

    即使他有意帮忙,进去了也只是添乱罢了。

    现在虽已接近正午,远处的山腰处仍是迷雾漫漫。一片一片的菜花盛开,蝶舞蜂鸣,美不胜收。

    这里虽没有县里的热闹繁华,却也平淡温馨。

    爹娘身体都还不错,大哥大嫂也是孝顺之人,家里他倒是没多担心。

    不过还有十个月会试便开考了,他必须得参加。寒窗十多载,为的便是一朝上榜,天下闻名。

    他三岁便会背上百首诗,四岁可识一千多字,五岁便能写一手好字了。

    小小年纪就展示了惊人的天赋,但因为商人之家不能报考,爹娘便把家里的铺子全都卖了,只留下了祖上传下来的一间屋子。

    爹和大哥靠打短工维持着家里的开销,从他考中秀才之后家里媒人不断,娘却一个一个都给回绝了,说是媒人介绍的这些姑娘都配不上他。一心等着他考中进士,当了官,娶位官家小姐回来。

    当时他一心圣贤书,无心嫁娶,只说全凭爹娘安排。

    他这十几年除了读书什么也不会,身上的每一文钱都是爹和大哥的汗水钱,他有什么资格说不?

    只希望这次能考中,家里也不用紧巴巴的凑钱供他读书了。

    爹的脊背已经不再笔直,两鬓也添了花白。大哥的双手也布满了老茧,时常腰痛难忍。

    他这次本来是来拜访一位友人,哪知住进客栈那天,上茅厕的时候,后颈一痛,便没了知觉。

    人心险恶啊!自己还是太不小心了。

    “谢郎,吃饭了。”白溪在灶房边盛饭边唤。

    谢奕寻连忙进屋端菜端饭。

    看着这桌上的两道菜,虽简单不过看起来色相不错。

    rou丝爽滑细嫩,带着一丝芹菜的清香。明明是很平常的家常菜,娘和大嫂做出来却远没有这么好吃。

    吃了饭,白溪煮了茶,三人坐在院子里对弈。

    说是三人也只是白溪和谢奕寻下了几局,白晚对棋实在是提不起兴趣,还不如耍两套招式活动活动筋骨呢。

    白溪的棋艺远比不过谢奕寻,不过难得有人愿意陪她对弈,而且谢奕寻有意放水,两人倒也乐在其中。

    听着山涧的溪水声,品着泉水煮出来的香茶,倒是令谢奕寻一身疲惫放松了不少。

    “这是后山泉水煮出来的茶,谢郎品品如何?”白溪眼看着棋局已成定局,便放下了棋。

    谢奕寻轻呡一口,由衷的赞美,“不错,入口清香,回味甘甜,好茶!”

    他家虽不富裕,不过有位同窗可是县令大人的侄子,邀请他做客的时候倒也在那位同窗家中喝过好茶。

    不过他却觉得没有眼前这杯茶香甜。

    白溪会心一笑,步入正题,“谢郎,既然你非情愿入赘我家,我也不强求你留下。”

    “不过,你能否多留一些时间?我们才刚成亲你就离去惹人非议,大家得说我才新婚便被抛弃了。不如这样可好?我们以一年的时间为约,一年后你再悄悄离去,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