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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没说话。 “为何二十九早起要走,因为二十八我册封为贵妃吗?他没有离开,是不是因为对我放心不下?”琉璃又道。 皇上依然没说话。 “我得问问文丰去,他分明话里有话。”琉璃说道。 “你也不用问文丰,去太师府问燕昭云就是,你不是想他了,要看他去吗?”皇上带着气说道。 “我就是想他了呀,就是想去看看他呀。”琉璃道,“二月里见了面,都过去三个月了,我不该去问候一下?” “去呀,没有人拦着你。”皇上道。 “我还是先问文丰去。”琉璃跳下榻,起身向外。 皇上起身追了过来,一把拉住她手,沉着脸道:“不许去。” “不是说不拦着我吗?”琉璃欲要甩开他手,他攥得更紧,将她攥得生疼。 琉璃喊一声疼,他咬着牙不肯放松。 “怎么了嘛?”琉璃问道,“有什么不能问的?你好好的闹什么脾气?” “你不用去问文丰,朕告诉你就是,你师兄在长安郡没有喜欢的姑娘,他喜欢的是你,他不放心你,才留了下来。”皇上说着话手下一松,后退着坐回榻上,低着头不理她。 琉璃呆愣立着,默然半晌问道:“你怎么不告诉我?” “为何要告诉你?告诉你他喜欢你,你好跟着他走吗?”皇上问道。 “在我师兄的事上,你可骗我两次了。”琉璃气道。 “朕没有骗你,朕是自己猜到的。玉琨都能想到的事,你为何想不到?燕昭云自己为何不说?为何不亲口告诉你,他喜欢你?”他毫不相让。 “因为我告诉他,我喜欢你,我要和你在一起,他为了让我释怀,才会说在长安郡有了喜欢的姑娘,才会主动提出解除婚约。”琉璃落下泪来,“我真傻,我信了,我还祝福他,还详细问他那姑娘是什么样的,他还详细回答我,我真是不懂事,我真是个傻子……” 皇上抬头看着她,伸了伸手又缩了回去。 琉璃拔脚向外,刚到院门口,身后有人风一般追了出来,捉住她往后一拉,紧紧将她抱在怀中,无奈得叹息:“别去找文丰了,从这里回去后,你去见他就是,你去太师府多有不便,打发人请他去云楼,盛情款待他,可好?” 琉璃点了点头,他扳过她身子看着她,低声说道:“朕不是骗你,只是不敢告诉你。” “就算我知道师兄喜欢我,我也不会跟他走,只是,我会更加愧疚,更加惦记他。”琉璃靠在他怀中,轻声说道。 “你想为他做什么,尽管去做就是。”他说道,“只是不许再因为他掉眼泪。” “我忍不住嘛,想到师兄,我就心酸。”琉璃吸一吸鼻子。 “朕也忍不住,想到你师兄,就忍不住嫉妒。”皇上叹气。 “还皇上呢,心胸一点儿也不宽广。”琉璃手指戳上他心口,“今日是小老虎周岁宴,你就不能哄哄我?非得跟我置气?火上浇油?” “这不是哄着你了吗?为了让你高兴,朕还得连带哄着你师兄,你想想,太师府怎么会有那么多兵书?还是让你师兄入迷的兵书。” 皇上抱起她向里,亲亲她带泪的脸,“瞧瞧你这花猫脸,过会儿周岁宴一开,还不得丢死人?朕服侍你洗脸去。” 刚洗好脸,明月打发人来请,说是周岁宴已经备好,只等着皇上和琉璃过去开席。 到了宴厅,庆王爷已经到了,看到皇上和琉璃进来,忙忙抢步过来,殷勤请皇上和琉璃坐下,毕恭毕敬行礼下去。 琉璃是头一次见到庆王,六旬左右年纪,身形高瘦面容清癯,花白的头发和胡须梳理得一丝不乱,衣着素朴严肃板正。 “庆王叔免礼,坐下说话。”皇上和气道。 庆王直起身子,向着琉璃作揖道:“臣妻为老不尊,多亏贵妃娘娘出面,方力挽狂澜,救下臣的儿媳和臣的孙儿,拯救庆王府和文昌郡王府于水火,臣多谢贵妃娘娘。” 琉璃笑道:“庆王爷不嫌我多管闲事就好。” “不嫌不嫌。”庆王眼中现出一丝笑意,“老妻如今日日在家背书,倒比以前多了两分娴雅。” 众人想笑又不敢笑,琉璃唤声文丰,笑道:“快扶庆王爷坐下。” 庆王坐下来,肃容对皇上道:“趁着用膳这会儿功夫,臣与皇上说一说刚得到的消息。” “那我回避一下,到明月身旁坐着去。”琉璃知趣说道。 皇上点头,琉璃起身而去,皇上道:“王叔请讲。” 琉璃过去时,明月悄悄说道:“估计与早起时,说的是同一回事。” “不关咱们的事。”琉璃看着青翠的凉拌野菜,喷香的各种野味,笑咪咪说道:“咱们只管吃好吃的。” 丰盛的午宴过后,小老虎在隔间里抓周,众人都围拢过去观看,皇上与庆王也停止交谈,走了过来。 长榻上铺了锦褥,一端搁着琳琅满目的各种物品,另一端搁着小老虎。 小老虎目不斜视毫不犹豫,蹭蹭蹭向前爬去,爬到一堆物品前面,小手抛啊抛,将不想要的抛在一旁,拿起一枚印章握在手里不放。 青玉麒麟的印章,旁边刻着八个字,细水长流,康年有永,底下写着,金韬永印。 皇上看着那印章,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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