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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潜点头,硬声道:“你可以这么认为。” 公主舒展柳眉,妩媚轻笑道:“她是不是对你有意?” 叶潜抿唇,摇头道:“或许是有的,我也不知道。”他其实以前是听过母亲说将来可以将素衣嫁给他的,只不过自从他得了公主喜欢,这事再也没提了。 公主点头,凉声道:“好,所以你认为我因此随便发落了她,害得她遇人不淑?” 叶潜不语了。 公主望着叶潜,冷笑一声:“敢情你这是替她来讨要公道了?” 叶潜蹙眉无奈地望着公主道:“公主,在高贵如您的面前,她不过是一个不知事的小小奴婢罢了,今日不知明日事,一生全凭公主做主。公主高高在上,自然不懂得这做下人的苦楚的。” 朝阳公主听着他这一番话,只觉得心间刺痛,再凝眉间,却是指尖微凉,低头望过去,原来不经意间长指划在了剑刃上,已然渗透出一滴嫣红的血滴。 叶潜却不知侧对着公主,公主手指间的那滴血迹他并没有看到,当下他见她眉目不悦,便又劝道:“公主,她生性单纯,没经过什么事,这辈子最大的念想也不过是配一个佳婿,能过上好一些的日子。高贵如你,伸手之间便能让她生不如死,覆手间又能让她得偿夙愿。既然如此,为何不能干脆成全她一番心愿呢。” 公主闻言,冷淡地瞥了叶潜一眼,傲声问道:“可是她于我又有何干系,我为何又要成全她一片心意呢?” 她嘲讽地笑了一声,挑眉审视着叶潜道:“就凭她是你的青梅竹马吗?” 叶潜叹息:“公主,我不希望因为我的原因,害得她后半生的凄凉。” 公主凝视着叶潜,忽然冷声大笑:“本宫乃大炎朝的长公主,而你不过是本宫座下一介男宠罢了,我会因为你而去嫉妒一个小小的奴婢?” 她满怀嘲讽的叹息,摇头道:“叶潜,本宫真是宠得你无法无天了!” 叶潜见她说出这么一番话,脸色陡变,咬牙道:“朝阳,你——” 公主微垂眸,淡声吩咐道:“叶潜,你先出去吧。” 叶潜身形僵硬,脚下却不动,只是抿唇倔强地凝视着朝阳公主。 朝阳公主见此,冷笑一声,高声吩咐道:“来人,请叶侍卫出去。” 第40章 左右不过是个男人 待到叶潜出去后,朝阳公主迅速召来锦绣询问详情,锦绣忙将之前自己擅作主张的事禀报了公主,说完担忧地望着公主道:“不如锦绣现在就去向叶侍卫解释清楚?” 朝阳公主闻言冷笑一声:“罢了,便是没这误会,又能如何?再者说了,便是我知道了,也必然是和你一般处置呢。”她将长剑收起,珍重地放好,淡淡地道:“他今日来,原是要替那位素衣讨个说法呢。” 锦绣皱眉,叹气道:“叶侍卫也真是的,刚才说得那番话,未免过了。”她想了想又柔声宽慰道:“公主,叶潜必然不敢的,他也只是看叶嬷嬷为此事cao心,所以才过来问问的吧。” 朝阳公主摇头,回眸道:“不,他只是说出他的想法了。” 锦绣这时终于看到朝阳公主手上疑似受伤的红,忙问道:“公主,您这是怎么了?” 朝阳公主毫不在意地摇头:“没事儿。倒是那个素衣,你把她召来,我倒要仔细看看呢。” 锦绣见此,也只好照办,片刻之后,红肿了眼睛哭得泪人儿一般的素衣便跪在了朝阳公主面前。 朝阳公主从上往下打量,只见她梨花带雨娇弱多姿,素净衣衫却平添几分婀娜,倒是一个少见的美人儿呢。 朝阳公主盯了这素衣片刻,眸子里闪过千百种情绪,最后终于轻笑了声道:“起来吧,你先回去,你的事我自然会替你做主。” 素衣见此,大喜,一跪到底:“谢公主!” 待到素衣离开后,锦绣只见公主脸色讳莫难测,一时猜不透她的用意。 朝阳公主却忽开口道:“你定然是在想,我到底打算用什么手段对付这个素衣吧?” 锦绣不敢回答,只好低头不语。 朝阳公主却慨然一笑:“那你就错了,她不过是一介依附于我侯府的弱质女子罢了,身如浮萍,哪里值得我动什么念头。她既要求和离,给她便是。” 锦绣目中疑惑,不解的道:“可是这件事就这么罢了?”便是公主能放下,她都放不下呢。 猛然之间,仿佛有什么蹦入心间,她抬起头,骤然明白了。 堂堂大炎朝长公主,是不会和一个侍女过不去的,她的对手只有一个,就是那个胆敢前来为了一个婢女而质问她的男人——叶潜。 看着朝阳公主冷峭的神色,她忽然为那个叶潜担心了。 也就是在叶潜得罪了公主的时刻,落林苑里那位奄奄一息多日的弄玉总算是去了。据说弄玉去了后,侯爷整个人看着头发都白了。 不过这都是传说而已,因为自从那日朝阳公主见过侯爷后,落林苑便上了锁,只留一个小门供下人送饭用。侯爷也不许人进去的,送饭的便把食盒放在门外,到时候侯爷自然会去取,于是偌大的侯府竟然没几个人见到过侯爷。 弄玉走了后,平西候更是不想见人,有时候甚至连茶饭都不吃了。阖府的人向来对这侯爷都有几分惧怕,都说他往日最是喜怒无常,唯恐一个不小心招惹了,是以如今侯爷如此,竟然没几个惦记的,背后传闻说侯爷也得了那个不干净的病,于是都眼巴巴地在那里等着这侯爷咽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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