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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看了春晚,没到十二点,乔岭被勒令回房间睡觉。他还在化疗期间,不能熬夜。和乔岭道了晚安,把客厅收拾干净,乔曦回房洗漱休息。 关灯后,满室只剩夜色。 乔曦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总觉得耳尖是烫的。脑子里空荡荡的,只反复播放着一句话。 “她们怎么比得过你。” 她是不是能相信,他说的这句是真的。并非情话,也非哄她。 而是真话。 忽然,床头柜上的手机震动起来,她伸长手去捞。 他的电话? 此时可是半夜两点。 “七哥?”她有点渴,说出来的音靡靡的,和这夜色很衬。 “嗯。是我。”贺时鸣被这句七哥勾的紧了呼吸。 “出来。” “啊?” 乔曦还窝在被子里,没理清状况。 “出来,我在楼下。”依旧是强势不容拒绝的命令,却含着温柔。 乔曦猛地睁大眼睛,掀开被子,碎步跑到阳台,推开玻璃门,她朝下望去。 男人立在树下,着墨色的长大衣,身形挺拔而疏朗。天,地,月色,夜晚的风,一切让她眷念的东西,都只是沦为他的背景。 他抬眼去看她,见她呆愣的模样,一如他想象的那般,分毫不差,嘴角不自觉笑意正浓。 男人依旧举着手机,对着那还在接通的电话轻轻说,“新年快乐,小仙女。” 乔曦呼吸紧滞,略微局促的站在原地,她没穿鞋,脚趾蜷缩,也感受不到地砖的凉,反而从里而外都是热的。 温热的。 “你怎么来了啊....”她丝毫没察觉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 男人凝神看她,要把她的每一分都烙进眼底。 “怕电话里哄不好你,想了想,还是来了。” 第18章 夜不平等关系 乔曦深吸气,转头进卧室,连睡衣也没换,趿了拖鞋就飞奔出去。 “七哥。”跑的很急,她脸上氲出了红。 贺时鸣上前,把外套脱了裹在她身上,低声斥道:“怎么穿这么少?” 乔曦羞赧的笑着,“不冷。” 他垂眸扫了眼女孩的脚,是一双毛绒绒的拖鞋,心下不免被她弄得起了暖意,“就这么着急见我?” 乔曦顺着他也垂头看去,所有慌乱而焦急,紧张而局促的心思都含在这里了。 她想他。 想到有些疯。 “嗯,想你。”她也不知怎么了,就是想告诉他,也不顾什么是羞涩,什么是矜持,她凑近他,张开双臂环住男人精瘦的腰身,“很想你。” 她这样,他反而有些失措了。 少女毫无章法的进攻,就算是再冷静自持,游刃有余的猎人也会抵抗不住。 他只能更紧的把她抱在怀里,抚摸她柔软的长发。 “下次不敢放你一个人这么久了。”男人似乎叹了口气。 “为什么?” “你这样,我招架不住。” 乔曦笑不可遏,眼睛澄澈如一汪碧水,夜晚的星都揉碎了落在涟漪里,每眨一次都是邀请。 贺时鸣哪里受得了这般明目张胆的勾,就着如水的月色,低眼去瞧她,发了几分狠劲掐住她的颌,热意一寸寸闯了进去。 他每每情-热都带着狠意。好似要吞灭她,让她在痛与甜的交织中迷失方向。 热烈燃烬,只剩迷恋。 “走吧,小仙女,我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 乔曦的灵魂尚未清醒,被他半搂半拖塞上了车。她脚上还穿着那双绒毛拖鞋,这样出门也太难为情了。 谁知道他要带她去哪呢? “我可不可以回去换双鞋啊,还有睡衣。” 贺时鸣一只手搭在方向盘,一只手去发车,动作间瞥了她一眼,轻飘飘地酝酿出三个字。 “不可以。” “......” 乔曦气呼呼去瞪他。 这人,真是恶劣的够可以。 大年初一,午夜的陵城,街上没有车,也没有行人。空荡荡的,像一座正在酣眠的游乐园。 陵城三面环山,车子使出城区,朝着更安静,也更黑的野路而去。 茫茫的一片,月在莽莽万重山间孤寂了几寸。四周全是茂密的树丛,挡住了清光。山路没有路灯,车子换了远光灯,开辟出曲折的前路。 乔曦觉得太安静了。有种分外空寂的感觉,但还是有安全感。 也许是他在边上的缘故。 “我们要去哪啊?”她终于出声问他。 “就快到了。”他只用左手控方向盘,腾出右手去握她的手。 十指相扣的握法。 乔曦顿时觉得自己刚刚那句话很破坏气氛。只要和他在一起,去哪不可以呢? 十分钟后,车停在了一个山中观景台。很大一块坪。倚着栏杆望去,层峦叠嶂,刚好形成山谷,寒雾聚集,那轮清月就嵌在中央。 山上有些冷,呵气成白。 乔曦拢着男人的外套,也不觉得冷。她站在一旁,看着男人打开后备箱,不知要去拿什么,神秘的很。 等看清楚男人怀中抱着的一个大盒子,她才恍然大悟。 是烟花啊。 乔曦:“烟花?现在不是不让放烟花了吗?” 贺时鸣把盒子搬到那块空地上,“所以才带你来这。你不是在电话里说想看烟花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