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羚文学 - 玄幻小说 - [综名著]神明为她加冕在线阅读 - 第7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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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明摆着就是保持混乱中立,工厂主们从他的态度里听出了敷衍,不由得面面相觑。

    作者有话要说:

    阴暗、黑夜、饥饿、邪恶、不公、赤?裸、窒息和严冬。而可怖的蛤?蟆语言,在这片迷雾中往来窜跳爬行,吐着唾沫,疯狂地躁动。

    这句话出自雨果《悲惨世界》黑话篇。

    二更在十二点哦。

    第50章 血玫瑰

    “拿破仑这次是怎么了?”塔列朗实在想不通第一执政态度大变的原因,拄着拐杖在客厅的火炉旁转圈圈,这一切都超出了过往的认知范围,令他百思不得其解。

    四溅的火星噼里啪啦作响,发出烟熏和烤焦的气味,朦胧的雾气遮掩了艾薇的半边脸孔,让他无法探到她的全部神情。

    “我以为他肯定会给予那群工厂主大力支持,居然就这么糊弄过去了。”

    说着,他低下头,透过烟雾往正在椅子上坐着写字的艾薇瞄了一眼,忍不住发问:“韦尔斯利小姐,难道您之前就预料到拿破仑的态度了吗?”

    事态的发展都在她的计算之内,他不得不怀疑这名少女是不是具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像是猜到了他的想法,艾薇一面埋头用贮水钢笔写字,脸上不禁露出微笑:“你们的第一执政这两年可不敢得罪底层人民。没有这个最庞大群体的拥护,他靠什么去对抗反法同盟,建立由他主宰的国家?”

    “所以他当然保持观望态度……”她放下笔,意味深长的眼神里有波浪涌动,“哪边都不好干预,那就当个最省事的中立派,也无人敢指责他。”

    “但我看工人们坚持不了多久了。”塔列朗皱眉,评价道,“他们长时间耗下去的结果只会是弱者示以屈服,只要资本家咬着不松口,他们就永远只能是被主导者。你的计策可能还是注定失败,白白浪费了工人们的时间和心血。”

    艾薇却像毫不在意似的,哪方胜出她都全然无所谓,挑了挑眉:“我本来就没打算让弱者赢。”

    塔列朗诧异:“我还以为你是大发善心帮助他们呢。”

    “哦,我的善心可没过剩到那种程度。”她笑起来,鲜红的唇瓣如同午夜初放的血玫瑰,“我只要达到自己的目的,外人是死是活和我有什么关系?资本家也好,穷人也罢,都是我手里的工具,没有人会怜惜一个用之即弃的傀儡。”

    虽然他对艾薇的性格早有了解,但冷不丁捕捉到她眼底的凶狠,还是忍不住一怵。

    她就像一条披着美艳花纹的毒蛇,嘶嘶地吐着信子,毫不掩饰地外露自己的野心勃勃。

    如果原先还有所收敛而故作纯情,那么现在的她,已然丝毫不介意被窥看出满腹恶意的本性,反而愈发变本加厉。

    “您……还真是有些不择手段。”塔列朗不由得头皮发麻,脑海里冒出几个形容恶人的词语,最后谨慎地选用了这个来赠送给她。

    她闻言,捂唇笑了声:“你要记住,只有铁石心肠才配得到一切。”

    .

    趁着外界罢工浪潮高涨之际,艾薇将自己工厂大幅提高薪水的消息高调登报,将巴黎各家报纸都花重金投了个遍,甚至连小道的花边新闻刊物都没放过。

    一天内,所有的报刊头条都赫然出现一行大字:韦尔斯利宣布大幅涨薪!

    正文是所有罐头和葡萄酒工厂的工人日薪上升两倍,并提前发放绩效奖金,成为罢工泥淖中一股独特的清流。

    然而越是替工人着想的老板却越受到排挤,相信法兰西的良知不会泯灭,公正终将重现世间。

    文章和标题都出自艾薇的手笔,怎么中二怎么写,活脱脱把自己塑造成上天降临的救世主。虽然略微羞耻,但并不妨碍效果极好。

    当然,她知道很多工人都不识字,不忘嘱咐自己安插的那几名助手与弗雷德里克一起进行口口相传,务必把消息扩散到大街小巷每个角落,还要带上赞赏和惊叹的语气,怎么称颂怎么来。

    这个消息无疑是一颗炸弹扔进水里,掀起了无数水花,溅得对家们都猝不及防。

    那位前几天还口碑差劲的韦尔斯利突然成了大善人,人们都不约而同进行夸奖,只有她的工人们没有参与这场声势浩大的罢工运动,虽然特立独行,却更显得幸运。

    羡慕与眼红很快让他们更加踊跃,本来还有些动摇的决心愈发坚定,秉着死磕到底的心态发起了更猛烈的冲击。

    资本家们的高墙摇摇欲坠,砖瓦碎砾层层叠叠地掉落在地,成为贫民们得以步步攀爬的借力石。

    他们将枯瘦的手试探着伸向墙内,却像打破黑暗的亮光从缝隙里透过,照出蜷缩在温室内的躲避者惊恐而畏惧的脸。

    巴黎上流阶级的舞会都暂停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块块阴云密布的沙龙里,惊恐的气氛笼罩在每个工厂主头顶,交头接耳着迫不得已的对策,使得他们的忧虑成为恶魔,将健康尽数吞噬。

    艾薇满意地欣赏自己制造出的效果,幕后的导演者正隔着那层墨黑的帷布,用一双猎鹰般阴鸷的眼睛审视sao乱和躁动,危险的毒液悄无声息地爬上她的眼角与唇瓣,勾出一抹饶有兴致的笑容。

    这种愉悦感,可真是太有趣了。

    处在这个时代,她已完全将罪恶与正义的区分驱之一旁。既然边缘和界限早已被人们的欲望和贪念模糊得一干二净,攫取权力的手段就不需要特意限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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