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的掌心宠(重生) 第89节
他的目光一寸一寸扫过她的面庞,视线带着热度,烧得陆夕眠整个身子像是纵身进火海一般。 “你、你老看我做什么?”她恼羞成怒地嘟囔着,手上很没有诚意地无力推了推。 薛执没有说话,甚至连动都没动一下,他的目光仍牢牢黏在她身上。 陆夕眠浑身都不自在,她后知后觉察觉到了危险,自己一时冲动好像惹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人。 呀,怎么老是忘记眼前的男人深藏不漏来着。 他现在看上去着实吓人。 宣王殿下平日里对谁都没架子,笑呵呵的,体贴温柔。也因此,便会时常叫人误会他极其良善、好相与。 能骗的了旁人,却骗不过陆夕眠这个活了两世,见过他真面目的人。 就是贴在她腰侧的这只手,她是知道榻他究竟有多大的力量,实在不想再回顾一遍。 女孩懊恼地抿着唇,放在男人胸膛上的两只小手开始往回缩。 啊啊啊真是大意了呀,他现在好像要吃人,果然是自己太冲动了吧! 说好了要慢慢来的,说好了等花开再跟他说明心意的! 又被打乱计划了! 薛执终于动了。 大概是察觉到了她的退意,他动了。 男人微微弯腰。 他长臂箍在女孩的腰后,轻轻一提便把人抱了起来,他单臂夹着她的腰,步子走得又稳又快,把人放到一张空着的茶桌上。 “哎……” 陆夕眠挣了挣,想从桌子上下去。 薛执却像是突然变了一个人,扯下了斯文温和的外皮,露出里面强势和霸道。 他两只手按在她身侧的桌上,把人辖制在双臂之间,困在怀里。 陆夕眠这下脸更红。 “殿下……” 她话音未落,男人便哑声开口: “后悔了吗?” 陆夕眠愣了下,对上他的视线。 “后悔什么?” “后悔招惹我。” 男人此刻的模样绝对堪称百年难得一见。 他本就是极其出挑的长相,用过分点的词形容——妖艳。 虽然知道用这样两个字形容一个男子并不合适,但陆夕眠也想不出其他更贴切的词了。 他那双极致漂亮的狐狸眸原本就十分勾人,天生多情、充满魅惑,平时他总是收敛了生来便有的张扬与放纵,强行套上了一层乖顺温柔的壳。 可此时此刻—— 那双眼睛里充满了强烈的攻击,再也不克制着它散发魅力。 “后悔招惹我了吗?” 见女孩对着自己长久地出神,薛执又耐着心性,低声问了一遍。 “不,没有。”她回过神后,红着脸摇头,“我不后悔。” “那为何要躲?” 这般问着,他愈发逼近,长腿抵在桌边,手抬了起来,按在她的后腰上。 陆夕眠羞得低下头,想把自己藏进他的怀里。嘴上却说着与动作完全相反的话,她直白道:“我、我怕你吃了我。” 薛执的心彻底乱了。 他再不犹豫,按着她的腰往自己的怀里扣。 二人身体相贴,他身上的花香染在了她的衣裙上。 他低下头,唇擦过女孩的左耳,“我以为你不怕。” 会把男人按在门上,会强吻,会揪着他的衣领凶巴巴地说要他负责。 他以为只有自己慌乱无措,想要逃跑。 他以为她不会害怕呢。 “我本来是不怕的,但你现在看着,真的好像要吃了我。” 又是一句出自肺腑、似乎丝毫不会害羞的话从女孩的嘴里坦诚流出。 薛执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他用力握紧了拳,拼尽全力压制情蛊对他的诱惑,他艰难地与本能对抗。 这个时候,突然有些后悔方才为何不叫她逃掉。 薛执松了力气,意图起身。 前襟突然又被人拽住。 怀里塞进了个浑身都泛着热气的小姑娘。 陆夕眠揪着他的衣裳,主动把自己窝进他怀里,额头来来回回地蹭他心口,只把两只红得滴血的小耳朵露在外头。 她小声嘟囔:“别走呀,我又想了想,你没欺负过我,怎么会吃了我呢,一定是看错了。” 薛执沉默了会,突然低声笑了下。 无奈地叹口气。 他是不会吃人,但并不代表他不会欺负她。 他现在就很想狠狠欺负她,看着她哭,看着她泪眼婆娑地望着他,唯他一人。 想听她叫自己的名字。 想听她破碎的声音一声一声地求饶。 想太多事情…… 也不知突然生出的这些欲与妄念,到底是蛊虫对他的作用,还是他本性便是如此—— 荒唐。 薛执慢慢平复着心口的躁动,手揽在她身后,与她交颈相拥。 不知过了多久,怀里人又有了动静。 她把湿漉漉的眼睛露出来,固执地看着他。 “你还没回答我呢。” 薛执好不容易恢复正常的呼吸又再度凌乱,微阖了眼睛,呼吸微颤,“你也没回答我。” 陆夕眠想了想,“哦!说我赖上你了?” 她毫不犹豫地承认,“我就是赖上你了,那你呢?” 薛执依旧没有回答,他退开了些,手落在她耳边,轻轻捏了下那只受过伤的右耳。 女孩嫌痒,瑟缩着躲了下,她突然丧失了勇气。 垂头丧气,委屈巴巴:“哦,我忘了自己……算了,当我没问过。” 她都听不到,算不得一个正常人,世间好女子千千万万,凭什么就是自己这个聋子呢…… 她沮丧着,想要从桌子上跳下去。 男人的长腿死死抵在她的膝前,不许她动。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他问。 薛执在给她最后一次后悔的机会。 可惜陆夕眠从来都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人,她也从来不会去否认自己做过的决定,做过的事,更不会否定自己的心。 “我知道,我亲了你。” “我喜欢你。” 她将自己的心意表达得再清楚不过,从不藏着掖着。 薛执闭了闭眼睛。 他听见了自己吵闹的心跳声。 他听她继续不满地抱怨: “我这不是没办法了吗?昨日那样问你是一时冲动没错,可我也不后悔,今天也是。” “我本来都挑好了表露心迹的日子,就等着花——”顿了顿,改口道,“就等着到日子了,谁知今天碰上了那个太监!” 陆夕眠气愤道:“不是我不讲道理啊,明明我都等了好久。我早就察觉心意了呀,你就算先考虑成家的事,也得先想想我吧?凭什么叫旁人抢先?” 陆夕眠最怕的还是宫里用皇权压人,她是死过一次的人,她知道,在绝对的权势面前,其他一切都可以渺小得如沧海一粟,不值一提。 更何况她还知道薛执很在意皇帝的意思,所以她就更害怕了。 万一薛执这回也“听话”怎么办啊? 陆夕眠哼了声,偏过头,“我实在没法子,谁叫你昨天没回答我!” 千言万语,都是他的错! 她话还没说完,便被人用力抱紧。 和昨日那个一触即离的拥抱不同。 这个拥抱似乎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以至于她有些呼吸不顺,身上有些疼,心里也莫名其妙地酸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