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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如果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全都上课的话、赫蒂?布朗可能真的会做到全年不缺席」的姑娘破天荒地请了个病假之后,始终在缠斗不休的、对她的两种态度间,还是陡然冒出来的第三种「去关心一下」的态度占了上风。 他们送来的鲜花和小零食直接把赫蒂的半个房间都摆满了,剩下的半个房间的零食则是由《星球日报》里,曾经和她有过短暂的同事关系的家伙们送来的。 系统看着赫蒂的房间渐渐地被各种各样的东西填满。而最应该出现在此刻的、与她血脉相连的那个人却没来,便赶紧出声安慰道:“不要难过,赫蒂,你也知道她的工作性质的。地质学家嘛,一年总有那么十来个月不着家,更别说现在没人知道他们的队伍到了什么地方,很有可能还在人迹罕至的深山老林里呢。” “她只是没能接到你出事的消息而已,如果接到了,肯定会第一时间赶来的!” 赫蒂微微点点头,露出个几不可察的微笑来:“好的,借你吉言。” 系统如果有实体的话,此时早就应该急得团团转了。但是她又不好告诉赫蒂自己干了什么,这样搞得就像她在邀功一样,最后还是一叠声地劝赫蒂:“她会回来的,小赫蒂!你要相信我!” 由此可见,不管是哪个世界的赫蒂,都不是那种会邀功的人。 她们可能会拿一些无伤大雅的小事来逗人开心。但是如果她们真的做了什么能够切实帮到别人的大事的话,不到最后关头,她们的嘴闭得比河蚌都要紧,任谁来都没有办法从里面撬出半个字来的,哪怕是赫蒂本人也不行。 赫蒂对自己的这个特性太了解了,帕米拉就委婉地提醒过她,她会在这方面吃亏; 而对于另一个世界的自己,她也很有信心,毕竟都是自己嘛,便狐疑地问道:“你是不是又帮了我什么忙?你不要紧吧?” “我不要紧!”系统觉得自己现在马上就要原地自转成一个陀螺了: “你以为当你在那个世界的时候我在干什么?我在帮你啊,傻姑娘,但是如果这种办法都不管用的话,以后如果我走了,你就真的再也没有能够依靠的亲人了!” 赫蒂一怔,正当她还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她突然听见有人用钥匙打开了她的大门,凌乱的脚步声匆匆地来到了她的房门前—— 她瞳孔一缩。 果不其然,那脚步声就算再怎么焦急再怎么凌乱,脚步声的主人在来到了她的房门前之后,还是不急不缓、相当有礼地敲了三下门:“赫蒂?布朗,请开门。” 赫蒂跌跌撞撞地下床去,一把把门拉开,门外那张饱含风霜、却依然与她有着五分相似的脸便映入了她的眼帘: 这是个很完美的、很优雅的女人。哪怕在额头、脖颈和眉梢眼角这些最容易暴露年龄的地方,都悄然蔓延上了无数的细纹,昭示着她的年华老去。 可是她依然有种不怒自威的风采。只要她站在这里,就没人会质疑她的身份,会觉得这是个好相与之辈。 哪怕是个瞎子,也能从她那冷得像是刚刚在冰水里淬过、能够切开空气似的音调里,知道她不是个小人物。 只有在跟赫蒂沟通的时候,她的声音经常会因为失控和心力交瘁而拔高到过分刺耳的地步。 然而在她不是「赫蒂?布朗的母亲」这个身份,只是「地质学家布朗夫人」的这个身份的时候,根本就没人能想象出来,「失态」这个如此充满人间烟火气息的词语可以出现在她的身上。 就连赫蒂还是个小孩子的时候,第一次见到自己母亲在工作中与生活中完全不一样的一面的时候,都觉得自己可能脑子坏掉了。 有这样的母亲作为长久以来的教导者的话,她会实行高压的教育方法,几乎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难道你还要指望一块寒冰摆出春风化雨的姿态来么? 赫蒂只是匆匆看了一眼便不敢再看了,便低下头去,避开了那双和她一样的蓝绿色的眼睛的注视,低声叫了一句:“母亲……” 她原本没指望能够得到什么颇具人情味儿的回答,都垂头丧气地站在那里,准备接受来自布朗夫人疾风骤雨般的训斥了,结果半天过去,面前的人什么动静都没有发出来。 赫蒂半惊半疑地抬头一看,却立时就敏锐地发觉到了一点不对劲的地方: 她的母亲、布朗夫人那隐藏在眼睛后的双眼眼眶,是泛着红的,就好像刚刚哭过一样,或者说…… 就好像「站在赫蒂的门前」这个动作,便耗尽了她所有控制自己情绪的能力,也耗尽了她的生气的能力一样。 她小心翼翼地后退了一步,试探着问道:“我、我去给您倒水?” 布朗夫人没有回答她,只是走进了她的卧室,随手关上了门,再把外套挂在了门口的衣架上,整条动作坐下来,那叫一个井然有序,有种哪怕下一秒天崩地裂也不能让她的假面具崩坏半分一样。 她的衣角还带着风尘仆仆的痕迹。果然就像是系统说的那样,这位地质学家刚从某个不知名的山沟出来; 然而在她开口的时候,她的声音却是很少出现在赫蒂面前的冷静。甚至都略微带着点沙哑的味道了:“赫蒂?布朗。” 赫蒂以为下一秒自己都要再一次听见那句带给她无数噩梦般的「我们谈谈」,结果她万万没能想到的是,布朗夫人十指交叉,将自己的下巴抵在了手上,开口说出的,却是截然不同的话语:“你有什么想要跟我说的吗?” --